元知秋倒吸一口涼氣。
豔娘跟繪春驚的連忙轉過身,她們什麼都沒看到。
某闖禍的小東西還絲毫沒察覺,激動的拽住他的袖口:“我學會了飛鏢,豔姨還教我了一套拳法。”
“咦,父王,你臉色怎麼不太好?是不是上次中的毒還沒解乾淨啊?”
簫景湛清了清嗓子,終於忍過了身體的那股子不適,“嗯,讓父王看看。”
“好誒!”
元小奕立即跑回院子裏,開始比劃起今天的拳法。
簫景湛則來到元知秋的身邊,在她耳邊輕咬了下,看着她憋笑的神情問:“很好笑?”
“沒,沒有。”
“那你在做什麼?”簫景湛的聲音充滿威脅,手在她的腰間作亂。
元知秋身體一僵,狠狠瞪着他:“你信不信我讓你再疼一次?”
元小奕一套拳法操練完,臉蛋紅撲撲的跑到兩人身前:“孃親!”
簫景湛從元知秋的腰上抽回手,在他的腦瓜上彈了一下,“怎麼眼裏只有孃親了?”
“父王不是忙着呢麼?”
元知秋目光一瞪,咬牙切齒道:“元小奕!”
“我都要祭祖了,你得叫我簫小奕。”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
豔娘見此情況,默默的退了下去,只留三人在院子裏。
皇宮中,太后久久不見人回來,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寢宮中瘋狂捻着手裏的佛珠。
“那些人都是喫白飯的不成,都這個時辰了還杳無音訊。”
她口中正說着,尹嬤嬤匆匆的走了進來:“太后,不好了。”
聽見這句話,太后的眉心猛地跳了一下:“出什麼事了,那些人呢?”
雖是問出了這話,可她心中已然隱隱有了猜想。
尹嬤嬤喘息了片刻,艱難的搖了搖頭:“太后您派去的人全被淮王扣押,此時情況不明。”
“什麼?!”太后手一垂,那串佛珠突然斷開,噼裏啪啦的碎了一地。
完了!都完了!
她的好兒子,是要把她這個當孃的逼死嗎?
她猛地轉身,看向尹嬤嬤,目眥欲裂:“還不想法子,要是他真用那些人來威脅,哀家饒不了你們!”
寢宮裏伺候的奴婢跪了一地,皆是戰戰兢兢的。
尹嬤嬤跪在地上,此時哪裏想得出來什麼法子,只口中一遍遍重複着“太后息怒”。
魏公公不經意說出當年的一些證人,除了罄竹老人,竟然還有一位林嬤嬤不知去向。
索性皇天不負有心人,那個林嬤嬤活不下去的時候曾出來賣過一次繡品,恰好讓雲二他們順藤摸瓜的找到了人。
不過兩日的功夫便將人帶了回來。
簫景湛睥睨着腳下的老婦人,目光如炬:“你是林嬤嬤?”
婦人眼角的皺紋證明她已經上了年紀,可她脊背挺直,神情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民婦林氏,曾在宮中慎刑司任職,淮王明察。”
她言辭條理清楚,想必在來的路上雲二已經把他的身份說明了。7K妏斆
“既已隱退多年,爲何要爲吳皇后翻案?”簫景湛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似機械般的問話,卻剛加讓人畏懼。
林嬤嬤滿布皺紋的眼角竟是有了些淚花,她倉促的用袖口擦去淚水,面上神色堅定。
“老奴入宮多年,年輕時曾受過吳皇后恩惠,此次得知能爲吳皇后翻案,夜不能寐,決定上京來爲吳皇后走這一遭。”
“你不怕死?”他問。
林嬤嬤跪的筆直,不卑不亢道:“老奴已然偷生半輩子,這條老命能在最後爲吳皇后翻案,已是足矣!”
一個奴婢尚且知恩圖報,何況元知秋是救了母后的命!
屋子裏炭盆烤得很暖,可簫景湛的心卻很涼。
翌日早朝,一個婦人被帶到早朝,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大多的人各懷心思,一片詭異的氣氛中莫名進行着。
“淮王怎得帶一屆婦人上朝?”簫景然滿眼疑惑,但心中有些擔憂,只怕這事又與母后有關。
“事關先帝和我朝榮辱,還請皇上將太后請來纔好定奪。”簫景湛毫不忌諱道。
簫景然頓時覺得這龍椅有些燙屁股,壓低了聲音提醒道:“淮王,莫要胡鬧!”
“還請皇上傳喚太后!”
簫景湛聲音高亢,讓人想裝聾子都不成。
簫景然無奈的看向小隋子,“去請太后。”
小隋子剛到太后寢宮就吃了一頓閉門羹。
“太后她老人家剛睡下,隋公公還請回吧。”尹嬤嬤堵在門口,聲音強硬。
小隋子急得心肝亂顫,前有淮王,後有太后,他真是前後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