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黃金流光溢彩,照得他也似成了一個金人,格外奪目。
簫景湛趕緊捂住元知秋的眼睛,把她拉到了看不到簫辰域的角落。
圖乎遠看着滿地黃金失去了神智,喃喃道:“這麼多的金磚金條,就是整個西璃,不,就是三國加起來也找不出來啊!”
衆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
蒙土爾先是喜得幾乎瘋了,又怒氣衝衝地衝着大家吼道:“都是朕的,都是朕的!”
他霸道地推開衆人走下階梯,瘋了一般地闖進了密道中。
其他人也被這遍地的黃金蠱惑,爭先恐後地跑進了密道中。
隨着人羣的不斷涌入,整條密道一時間變得有些逼仄,可他們毫不在意。
“給我滾開!”蒙土爾粗暴地推開身邊的人,“你們都放肆!”
這一推一搡之下,他身上戴着的金鍊子、金墜子叮鈴鈴作響。
放眼望去,這些人一邊戴着耀眼的黃金,一邊貪心地搶奪着剩下的財寶。
一個侍衛眼睛也捨不得眨一下,癡癡地道:“金子,嘿嘿嘿,金子……”
他脫下帽子不斷地挖着地上數不勝數的黃金,嘴角揚起陶醉的笑容。
蒙土爾回過頭來,一把搶過沉甸甸的帽子,惡狠狠地道:“給朕拿來!”
他重重推了一下那個瘦雞似的侍衛,揣着懷裏的金珠大步向前走去,腿卻被一個人拽住。
“大膽!放開朕!”
他瞪了瞪腿,卻沒有甩開地上的人,自己反而趔趄了一下。
侍衛長懷裏抱着幾條金磚,詭異地笑了笑:“陛下拿得太多了,不如分點給屬下?”
他死死咬住蒙土爾的褲腳,怎麼也不放開。
蒙土爾心裏一跳,看着他同樣被一個人拽住的腳,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只見許多人爲眼前的財寶紅了眼睛,甚至哄搶起來,怎麼喊都止不住。
密道上,祭壇靈珠上似乎又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顏色,委頓於地,池子中的血水一滴不剩,憑空消失。
簫辰域着了魔似的,用手掌一遍遍地撫摸着已經乾涸的靈池,觸到的總是冰冷的石頭。
他像是忽然回過神來,發瘋一般地跪在地上:“我的血池呢!我的血池呢!”
他破損的手掌撿起地上的長劍,猛地刺向自己,試圖填滿這空蕩蕩的祭壇。
“不,不!”簫辰域又哭又笑,哆哆嗦嗦地道:“沒有血池,我怎麼變成皇兄最愛的女子——”
徹底瘋狂的人不顧塵埃沙礫,赤深果體地趴在祭壇上,嘴角揚起一絲饕足的笑容。
黃金道中,所有人渾渾噩噩,甚至爲了一塊金磚大打出手也在所不惜。
一片混亂之中,蒙土爾身邊的那個老太監不知何時出現,正悄無聲息地看着衆人。
有人在忙碌之中看見這個古怪的老人望着自己,也沒有放在心上。
更多的人想要拼盡全力,把這些黃金帶出密道。
穿着一身太監服的圖乎遠站在門邊看着這場鬧劇,大喊道:“你們這些人都去死吧!”
他心中難掩激動,抖着手指用力一按!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斷喝:“住手!”
話音未落,一隻飛鏢狠狠將圖乎遠的手擊開,頓時血流如注。
他捂着手上的傷口,心有不甘地回頭看着前來的二人。
蒙塔拉沒好氣地收起手:“瞪什麼瞪?小心本公主把你眼珠子挖嘍!”
她刺蝟炸毛似的,哼了一聲,抱着胳膊看着眼前狼狽的人。
皇后慢條斯理走出,撫了撫女兒的手背:“好了。”
她眼中閃過溫和地笑意,看向圖乎遠時卻分外銳利。
而此時,那個瘋癲的簫辰域竟然恢復了理智,飛身而來:“狗奴才,竟然讓你起了歹念!去死——”
強大內力瞬間凝聚成一道紅光,直擊圖乎遠命門,剎那間,他那顆頭顱從眉毛上方整個被炸開。
一時之間狂風大作,衆人甚至站立不穩,驚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圖乎遠哼都沒哼一聲,鼓着一雙混濁的眼睛跪倒在地,沒了聲息。
他死不瞑目地看着眼前的人,一雙爪子努力向前伸着,彷彿將人拉下地獄。
簫辰域恢復了神智,手掌一揮,將外衫裹在身上,衝着密道里的人吼道:“都給我滾出來!”
他疾步走開,站在密道前大力將一個滿懷黃金的人甩開,一掌擊斃。
同伴無故慘死,剩下的人卻充耳不聞,爭分奪秒地搶奪着腳下的黃金。
“快,我還要更多……”
面前的人無意識地念叨着,將腰帶塞得更滿,滑稽地挪動着步子。
石縫中,一粒金珠微微閃爍,他忙不迭上前,手指卻被死死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