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年中,?除了石晨,還有兩個是alpha,聞到突如其來的信息素,?動作不約而同一頓。

    “這什麼味道?”

    “誰的??”

    “握草,信息素?你們誰沒塗遮掩噴霧?”

    “開什麼玩笑,我們是beta,哪裏需要塗?”

    發情的omega信息素會影響到在場的alpha,?已經有人開始感到雙腿發軟,?呼吸急促。

    有人在尋找信息素的來源:“操了,是發情啊!你們誰……”

    那人說話聲音頓住,衆人忽然意識到什麼,面面相覷,?最終將目光定格在林負星身上。

    他窘迫的撐着地面,?勉強支撐起身子,另一手死死捂住胸口,大口呼吸。面頰,?耳根,?後頸,每一處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全爬上了淡淡的粉色,?眼中涌上水霧,?神情痛苦。

    信息素不受控制的從他的後頸噴薄而出。

    “我操了!”石晨驚異,?“你是omega?!”

    石晨走近林負星,?蹲下,?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哈哈哈哈哈,?瞧瞧,我發現了什麼?難怪一句不讓說,難怪那麼生氣??”

    石晨沒忍住哈哈大笑。

    林負星無力迴應,氣力用盡,再支撐不住自己,如紙片般,癱軟在地面上,衛衣沾上一層沙礫。

    好熱,真的好熱……

    彷彿五臟六腑都在被燃燒,控制不住,想要……

    不良少年們繞着他圍成一個圈,包圍圈逐漸縮小,像看動物似的看他。

    “你們聞的什麼味道啊?”

    “草莓啊!!”

    “娘了吧唧的,林負星,你也有今天啊。”

    “發情期的omega還能幹嘛?這表情,是不是在等人幹呢?”

    衆人大笑,石晨氣焰尤其囂張,狠狠一腳踹在林負星背上,報復式的揪起他的領口,獰笑:“感情你就是個被人騎的東西?”

    此時此刻,林負星完全無力抵抗,領口勒住脖頸,呼吸困難。林負星能清晰的感受到石晨手中力度,不難猜出他的意圖——這人,想直接把他往地上撞!

    林負星試圖還手,四肢卻猶如被高山巨石壓制,不受控制,無法騰挪。只能任由對方勒住他脖頸——

    就在此時,石晨動作猛地停了,再接着,耳邊“砰”的一聲,氣焰囂張的這個人被整個掀翻在地。

    鉗制脖頸的力量消失了,林負星感受到有人正從托住他。

    沒有直接觸碰,而是隔着衣服,雙臂摟住他的肩,牢牢將他護在懷裏。林負星努力睜開眼睛,卻連擡起眼皮的力氣也沒有,只能任由後背貼在那人胸膛,然後,這人橫腰將他抱起,帶到不會被波及的角落。

    他聽到這人在說話,胸腔微微震顫,嗓音如骨瓷般冰冷。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動,否則,我不能保證你們會缺胳膊,還是斷腿。”

    這是……簡沐的聲音?

    他的聲音原來可以這麼冷淡?

    他爲什麼會在這裏?

    林負星想問,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發情期的強烈症狀在撕扯他一切意識,剝奪他所有理智。

    不良少年們被突然出現的男孩子嚇到,一個個沒有反應,直到石晨從地上爬起來,吐出一口血水,語氣兇狠:“操,你誰啊?”

    沒人認識,除了小譚,身子不由自主的在顫抖,伸出手指指向簡沐:“是他,就是林負星救的那個omega!!”

    可是,只是omega,爲什麼氣場會那麼強……

    石晨不屑,接過同伴手中奪來的鐵棍,放在掌心裏一下一下敲打:“omega?就他媽一個omega還敢這麼放話?”

    簡沐沒有回頭,沒有搭理身後的人,小心翼翼將林負星放下:“這裏可以嗎?”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觸碰到林負星。

    不能碰他。

    一觸碰便出現的感覺善不明瞭,如今又有信息素在衝擊着他。

    草莓味。負星哥喜歡的味道。

    原來負星哥是omega。

    他怕自己忍不住。

    “簡沐……你快走……”林負星用盡全力。

    石晨他們已經有動作,他自己惹的事,不可能把簡沐也拖進泥潭中。

    林負星想拉住他,但他沒有一絲力氣,小貓爪子似的,輕輕擦過指尖,便又癱軟下去。

    心臟猛烈跳動的感覺一觸即離,簡沐舔了舔牙尖,撫下身,在林負星耳邊小聲說:“哥,我不能碰你,我會忍不住。”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眼神似是要擰出墨來。

    身後,石晨揮揮手,大笑:“走了,兩個omega,今天開葷了啊!!!!”

    臉上浮現出興奮神情,腳步越來越快。

    危險!

    簡沐卻不緊不慢的站起身,反問:“兩個omega?”

    他擡眸,漆黑的雙眸中沒有一絲溫度。一股無比強悍的信息素在小巷中蔓延開,帶着令人戰慄的壓迫感,冰涼的,彷彿雪山頂端的味道,挾裹無法抵禦的孤傲與輕狂,近乎冷漠的吞噬周遭空氣,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alpha!!

    林負星瞪大雙眸。

    那股對旁人來說極具威脅的信息素,卻溫溫柔柔的環繞在林負星身旁,與往常每一次觸碰時一樣,他能聞到那是薄荷味,絲絲縷縷鑽進鼻腔,緩解他的症狀,視線恢復片刻清明。

    林負星看見,簡沐隨手撿起地上鐵棍,臉上沒什麼表情,渾身上下泛起尖銳寒意,從下往上,他的肩看起來很寬,肩胛輪廓無比鋒利,同令人無法站直的信息素交織在一起。

    有風擠進狹窄的小巷,額前髮絲被掀開,露出他淡然冰冷的眉眼,還有額角上的一道傷疤,淺淺的沒進發根之中。

    林負星已經無法思考,再然後,視線愈發模糊,眼前只有一片隱隱綽綽的影子,有人倒下,有人爬起,有人痛呼,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最後全部

    被撂倒在地。

    只有簡沐一人毫髮無傷。

    他俯視所有人。

    眼神,聲音,信息素,令他們背後發寒。

    他邁開步伐,蹲在石晨身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臉頰,懶洋洋的笑了聲:“今天的事,一個字也別說出去,嗯?”

    看似在詢問,實則是威脅。

    不僅僅只是威脅石晨一個人。

    在場的所有人身子劇烈顫抖。

    沒人懷疑這人的手段。

    也沒人能想象,如果說出去,他會做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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