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換作朝堂,換作亂世,似乎也說的通。
顏良向他挑戰,真的是爲了爭奪位子,意氣之爭嗎?
絕無可能。
顏良要是這種沒腦子的蠢貨,不可能在袁紹手下衆多武將中脫穎而出,位列河北四庭柱之首。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袁紹在背後指使。
目的是藉機試探韓馥麾下文臣武將的底細。
倘若顏良擊敗了路夏,估計會得寸進尺,進而挑戰並擊敗冀州其他武將,最好是橫掃一遍。
這樣一來,將來袁紹選擇武力奪取冀州,會少很多顧忌。
倘若顏良輸給路夏,袁紹制定奪取冀州策略時,肯定會充分考慮這點。
因此就算沒有位置之爭,顏良依然會找別的藉口挑戰路夏。
說不定等下袁紹帶來的謀士還會暗中試探沮授等文臣。
唯有將韓馥的底摸清楚了,袁紹以及麾下謀士團,才能制定更精準的策略,確保萬無一失奪得錢糧廣盛的冀州。
所以路夏要贏,但不能贏得太輕鬆。
這樣既不會讓袁紹輕視自己,回頭改換門庭,也能得到很好的待遇。
又不會引起袁紹的忌憚。
君不見曹老闆那種唯纔是舉的明主,敢招降張遼關羽,唯獨不敢招降呂布。
爲何?
怕駕馭不住。
路夏此時實力與呂布相當,袁紹可不如曹操,他可不想因此深受忌憚,最終丟了性命。
再說,他有武神之心,與敵人交手回合越多,獲取的好處越大。
雖然不知道顏良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但薅上兩把,總比沒有的要好。
不過路夏不想這麼輕易答應挑戰。
他故意裝作不認識顏良,面露疑惑之色看着對方問道:“你是?”
顏良當即漲紅了臉,他自詡河北名將,在河北小有名氣,對方作爲冀州武將,居然不認識他?
讓他更氣的是,明明自己上次還去看望過對方,對方竟然不記得自己。
“我乃……”
顏良深吸口氣,強行壓着心中怒火,想自我介紹。
卻被路夏揮手打斷:“算了,也別介紹了,本將見過的猛將太多,一些無名小卒未必記得住。”
一句話差點將顏良氣的吐血。
平常陣前叫戰還得問一句,來將何人,某不殺無名之輩。
你這連問都不問了,未免欺人太甚。
一氣之下,顏良都懶得回了,指着路夏說道:“廢話少說,你究竟敢不敢與我戰上一場?”
路夏泰然自若道:“本將連呂布都不懼,又怎會怕你?”
“只不過什麼阿貓阿狗挑戰,本將都接受,那豈不是連喫飯睡覺的空閒都無?諸位說是不是這個理?”
“別駕,要是路邊乞丐跑到你家門口,口口聲聲要和你比文采,你會答應他嗎?”
沮授對路夏與袁紹部將爭端樂見其成,很是配合回道:“老夫會讓人亂棍將他打出去。”
路夏拊掌道:“這就對嘛!”
顏良此刻已經冷靜下來,沉聲問道:“你要如何才能接受挑戰?”
等的就是你這一句。
路夏朝韓馥拱了拱手道:“至少得我主下令。本將建議你也問過袁盟主,身爲手下,不問過自家主公,豈能貿然動武?”
韓馥聞言倍感欣慰,潘無雙果然忠心不二。
“無雙今日剛征戰歸來,不如改日……”
話還未說完,就被袁紹打斷:“擇日不如撞日,軍中無歌姬,比武取樂正合時宜。”
“那好吧。”
面對袁紹,韓馥再次敗退。
顏良頓時揚眉吐氣:“韓刺史與我主都答應了,還有什麼要求一併提來。”
路夏悠然道:“汜水關下,本將陣斬華雄,因功被封爲討逆將軍,虎牢關下,本將力戰呂布,揚名天下,今日我應你挑戰,贏你一個無名之輩,於我而言有何好處?”
“本將不妨告訴你,就在不久之前,本將追擊董卓,亦殺敵上千,繳獲戰馬近千,兵器盔甲數百,亦不曾空手而歸。”
顏良聞言一愣:“你欲如何?”
路夏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沮授,問道:“別駕,倘若路邊乞丐給你一千金,要與你比試文采,你待如何?”
沮授聞言差點笑出聲,故作一本正經道:“一千金可不是少數,那得好好考慮。”
顏良這才意識到路夏所言何意,瞪大眼睛看着他。
挑戰一下就要收一千金?
太黑了吧?
你是不是窮瘋了?
“潘將軍莫不是不敢應戰,故意尋找藉口?”
袁紹謀士逢紀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
路夏毫不客氣頂回去:“既然如此,本將麾下有五千軍士,等下就讓他們挨個排隊挑戰閣下,閣下若是不應,就是不敢應戰。”
“本將倒要看看閣下有沒有時間喫飯睡覺。”
我曾手持鍵盤步入陸地鍵仙,轉戰各大網站,還怕說不過你?
逢紀……
顏良求助的目光看向袁紹,袁紹只當沒看到。
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還好意思向我求助?
他倒是對路夏的表現頗爲滿意。
武將沒點架子怎麼行?
顏良無奈,只好說道:“某隨軍出戰,沒帶這麼多錢。”
路夏悠然道:“無妨,本將不介意你拿其他東西充抵,比如良駒寶刀,折價千金亦可。”
“可否先欠着?”
路夏不允:“湊齊了挑戰亦不遲。”
袁紹忽然說道:“無雙,我替他擔保如何?”
事關奪取冀州大計,他不得不出聲。
路夏聞言見好就收:“袁盟主送給末將的寶刀和良駒,只怕不在千金之下,既是袁盟主開口,自然可以。”
不得罪袁紹,這是基本策略之一。
此言一出,袁紹看路夏的眼神越發滿意。
憋了一肚子氣的顏良,沉聲道:“可以應戰了嗎?”
路夏微微挑眉:“你想馬戰還是步戰?”
顏良傲然道:“隨你安排。”
路夏想了想道:“步戰吧,本將坐騎隨我在外奔波半天,讓它好好歇歇。”
“來人,拿我刀來。”
不一會兒,營外空出一塊,周邊遍佈火把,將場地照的極爲閃亮。
路夏微微垂眉,眉尖刀被他單手握在掌心,橫在胸前。
身體微微前屈,宛若即將狩獵的猛獸,蓄勢待發。
“來吧,讓本將見識一下,你敢挑戰本將的底氣。”
顏良大喝一聲,弓步向前,左腳奮力往後一踩,借勢衝向路夏,一刀直取路夏腰肋。
路夏不慌不忙斜斬,將顏良的大刀撥開。
顏良似乎料到路夏會如此應對,快速回刀,斬向路夏脖頸。
這一刀要是砍中,足以讓路夏人頭分家。
路夏冷哼一聲,精準將這刀擋住,隨後拉開距離,一口氣斬出三刀,分別指向顏良手臂、腰間和胸口。
顏良連忙回防。
誰知路夏一刀接着一刀,一刀比一刀快,打的他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力。
呂布的出手速度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路夏也不急着將顏良擊敗,武將技必殺技一概不用,就這樣一直維持着壓制對方的狀態。
五十回合過後,顏良不甘被壓制,怒喝一聲,率先使用壓箱底的武將技。
暴起一刀,夾帶撕裂空氣的尖嘯聲,朝路夏頭頂砍去。
這一招,不遜色二哥的青龍出海。
路夏暗自點評一句,可惜對如今的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他連武將技都沒用,只是連斬八刀,將這招接下。
他怕用了二哥的武將技,顏良有了經驗,回頭二哥沒法實現一刀斬顏良的偉大事蹟。
接下來不管顏良怎麼變招,一直被路夏壓制。
直到過了二百回合,路夏挑飛顏良大刀,假裝氣喘吁吁說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