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牽着波可,緊跟着李益走出會場,兩人不時互相對望一下。
波可瞄了一下走在前面的人,眨眨眼:“這位李益老前輩怎麼了?”
安德挑挑眉:“與你提到的李頎有關吧。”
波可恍然悟了,向他微微點頭,“過會兒見機行事。”
安德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讓她放心。
他們走在後面小動作不斷,緩解了對未知事件的猜測與疑惑,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們都會共同面對。
很快走到一輛豪華的飛車面前,這輛飛車很長,能容納好些人同時乘坐。安德和波可也跟着李益上了這輛飛車。飛車裏面的座位是圍坐在一起,安德和波可在別人眼皮底下也就停止了小動作,兩人很有默契地裝作十分鎮靜優雅。
“很抱歉,我想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證實一下我的想法。”李益終於說話了,話語裏帶着滄桑感。
“李前輩,我和妻子很榮幸能幫你,能否告知我們是要去哪裏?”安德坐在車裏也拉着波可的手,他並不懼怕對方有不良企圖,也許他和波可所求的事能在這次事件中有轉機。
李益再次看了一眼波可,“這樣說吧,你的妻子波可女士,很像我看過的一個人。”
波可笑了笑,心中一片迷茫,據她所知,她本人在地球和唐星沒有任何親人,也不知道李益看着自己想起了誰。
飛車內部平穩,卻行駛得很快,來到華清村鄰近的村落。
一下飛車,安德和波可就看到夜色掩飾下的這片村落不普通,這片山水佈局看似規整,錯落有致,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醫護人員攙扶着李益走在前面,他邊走邊介紹說:“這裏是雲門村,是我保管收藏品的地方。爲了保護這些珍貴的藏品,你們看到的風景,暗含機關,注意跟着我走。”
安德和波可互相握緊了手,李益居然帶他們來到了這裏,這不正是他們想要來的地方嗎?
走進其中一片復古的大院,幾進幾齣後,來到一間雕花木窗的房間前。
“就是這裏了。”李益按下手杖上的開關,厚重的木門打開了,周邊和房間裏的燈全亮了起來,宛如白晝。
安德和波可好奇地跟着李益走了進去,屋子裏掛着許多人的畫像,有些是單人照,有些則是一家人合影照,大部分是華夏族的人,中間偶爾有其他種族的人。
“這是李氏家族歷代族人的畫像,等我百年後,我的畫像也會掛在上面。正是有他們的不懈努力,李氏家族纔有今天的興旺。”李益大概介紹了一下上面的畫像來歷。“除了宗室族人,這間屋子並不對外開放。”
“那你爲什麼讓我們來參觀你的家族史?”安德和波可默默地想着,靜聽着李益解惑。
這時,李益走到角落的木櫃前。木櫃有些年代了,但是其木質的紋理泛金,光澤通透,散發着淡淡木香,是上好的木頭打造的。打開櫃門,裏面有好幾個分層,李益從其中一個分層上拿出一本相冊。
波可全程疑惑地看着李益做這一切,又讓自己看照片,好奇地看向遞到自己面前的相冊。只一眼,她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李欣?”
安德也好奇了順着看過去,只見一張不大的彩色相片,上面有四個女孩。她們並排坐在一樓白色樓房前的草坪上,一致地望着照相這邊微笑。他認識波可的時候,她已經十二歲了,而這張照片上最右邊那個年紀最小的紅女小女孩,赫然就是還未與自己相遇前的波可。認出波可後,安德的目光只留在小波可的身上,其餘三位女孩並不在意。
波可顫抖着雙手接過相冊,怎麼會想到千年後,在這樣的地方又看到昔日的同學,眼前彷彿又看到了蘇珊娜熱情地擁抱她,勞倫娜體貼地照顧她,李欣坐在邊上看似冷冷,卻想加入他們的樣子。
“看來還真是你。”李益嘆氣,“真的是奇蹟,你還活着。既然你活着,那這位安德魯先生自然也是不凡之人了。”
波可太感觸了,她與這三位室友的緣分很淺,卻不會忘記,“這個最小的是我,挨着我的這位金髮美女是蘇珊娜,最左邊的黑髮女孩是李欣,蘇珊娜和李欣中間是勞倫娜。我們四人在瑞士日內瓦艦隊基礎醫學科院校就讀時,是室友,共同度過了兩年。”
安德熟知波可的過去,但對於她在地球學醫時期的朋友,就不太瞭解了,只知道當年波可爲了考上戰鬥學校,拼命學習,與其他同學走得並不近。他摟住波可的肩膀,讓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李老前輩,你是李欣的後人嗎?”波可平復了一下心情,“李”在華夏族是大姓,偏偏這樣湊巧,李欣和麪前這位李益是一個家族的。
“對,她是李氏家族的人,”李益點頭,“她從艦隊基礎醫學科院校畢業後,沒多久蟲族戰爭結束,她也參加了殖民計劃,跟隨唐星第一代總督韓楚來到這裏,活了九十六歲。”
“謝謝你。”波可微微依在安德的肩膀邊,乍見千年前的同學遺物,以及同學後人,確實內心太激動了,“請問方便能讓我複製一下這張照片嗎?我的已經遺失了。”
“本來是不行的,但如果是你,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你的照片。”李益再深深地望了一眼面前這對夫妻,“你們不是普通人,參加晚宴一定是有目的吧。”
至此,安德直接攤牌,“李老前輩,我們只是想求見你的一件藏品而已,別無其他用心。”
李益已人到暮年,心態自然不一般,“華夏人講究緣分,你們已經到了這裏,那就答應你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