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着與希羅多德號飛船匯合的這幾天裏,玫瑰之心飛船上比平時更熱鬧了一些,因爲多了一位乘客樹靈。

    擁有自主意識的樹靈熟悉了乘坐的這艘飛船,還有飛船上的人類及洛基和意識體貓咪簡後,變成了好奇加好動寶寶。它和安德關係最好,最喜歡跟着安德,除了安德與波可的臥室它進不去,其他地方它總是跟着他。安德處理數據,檢修飛船,察看循環系統等等,都跟在他的後面。波可甚至以爲樹靈真的是沒長眼睛嗎,怎麼感覺它在觀察和學習呢。

    樹靈確實在觀察和學習,它很快就能比他們第一次見到它時,能表達更多的情緒和語言,連波可也能與它交流了,只是還不太熟練。

    波可覺得真的挺神奇的,用精神力來交換信息,也就興致勃勃地與樹靈聊天起來。

    和安德第一次與樹靈交流時一樣,波可也是首先看到了一片樹海,微風吹過,枝葉沙沙作響,還有帶着獨特的枝幹味道的陣陣清香。

    “你的故鄉是這樣子的嗎?”波可專心用意識感受這幅畫面,她似乎能從其中感受到清新,如同真的身處於雨後清新的樹林裏,享受溼潤空氣中的舒爽。

    枝條延伸的文字回覆道,“只是故鄉的一部分,是平時我看到的情景。”

    “能看到比倫伊星有特色的事物嗎?”波可想着,難道比倫伊全是樹?

    “好的。”樹靈很爽快答應了。

    波可意識中的畫面變了,在樹海的遠處,有一汪碧藍的湖水,湖水中央有一顆參天的巨樹。這棵巨樹非常大,樹幹粗壯,枝葉茂密,林廕庇天,像是一把張開的綠絨大傘,只是它的根深扎入地下,和樹海里的樹靈們不一樣。平靜的湖面倒映出這顆巨樹的身影,恆星的光亮透過枝葉,星星點點地灑在碧藍的湖面上。

    波可看呆了,居然由然而升起一股肅然起敬的心情。“這棵巨樹也是樹靈?”

    “它是所有樹靈的祖先。”樹靈回答。“我們都是從它身上誕生。”

    樹靈給波可看的比倫伊特色事物,居然是它們的祖先樹,波可表示太震撼了,“你們是怎麼從祖先樹上誕生的?”對啊,樹靈是怎麼繁衍的,看起來它們沒有性別之分的樣子。

    “類似於人類說的扦插。”樹靈運用到了剛學的一些人類語言。“最開始時,祖先樹會掉落枝丫,當掉落的枝丫深入泥土裏時,慢慢長大。然後,機緣巧遇受到鄰近爆發的超新星大量電子粒輻射,由枝丫長大的小樹吸引這些超強輻射後,開始進化成現在的模樣。後來,祖先樹會在固定時期再次掉落枝丫,再重複上次的進化過程。如此反覆幾十萬年後,我們種族就壯大起來了。其間,早先進化的樹靈掌握了宇宙航行,它們會外出尋找適合我們生長所需要的物質,帶回母星加速種族進化,繼續發展本種族的擴大。”

    波可真是感覺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人類通過幾百萬年的進化,才從猿人進化爲智人祖先,再通過幾十萬年,纔有了種族概念,發展成現代人類的模式。樹靈們進化只花了幾十萬年,相比人類的漫長進化史,它們進化得有點快,難怪收養的這株樹靈學習能力如此之強。

    連打敗的蟲族也是,它們造飛船的能力也是比人類強悍,不過它們比樹靈更具有潛在危險,幸好安德將它們打敗了。由此看來,人類在宇宙中算是弱小,但又堅韌的種族吧。

    “怎麼樣?你們交流了些什麼信息?”安德處理完堆積的事務,他會定時用安塞波集中處理人類社會那邊的事。做完後就過來看波可和樹靈,只看到波可坐在桌邊,手握着站在桌上的樹靈。

    樹靈看到安德就收回它的葉簇,又跳到安德肩膀上去了,離開之前還最後給波可發了一條信息,“他的精神力很強,你的精神力應該也不錯,但是似乎被限制了。”

    能懂,又似乎不能懂的一句話,讓波可感到莫名其妙。她知道安德和蟲族女王交流無礙,那和樹靈能輕鬆溝通,但樹靈說自己精神力受限制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波可沒將這話放心上,而是將剛纔與樹靈溝通後看到的祖先樹,直接告訴了安德。

    安德並不驚訝,“它有給我提過那顆祖先樹,但當時我正好在做事,沒太留意。如果去了比倫伊星,我們可以去看看那棵祖先樹。”

    “嗯。”波可心裏對那棵神奇的祖先樹充滿了期待感。

    當晚,兩人回到臥室裏睡覺,波可先洗澡,待安德沖澡完回到牀上時,發現波可已經快要睡着了,平時她可是精神奕奕地等着自己。

    安德心下奇怪,也躺下來,順便把波可摟入懷裏,“你累了嗎?”

    “是啊,我好想睡了,今晚就不了吧……”波可囈語着,估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啥,很快就進入了熟睡狀態。

    本來想抱抱波可的安德只好算了,看來她是真的很累,難道是不習慣用精神力與樹靈交流,太耗神,所以導致疲勞了嗎?

    安德用意識與樹靈交流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就像從前和蟲族女王交流一樣。

    “以後她想和樹靈玩,還是讓洛基當翻譯吧。”他只當波可不習慣這種交流方式,也沒多想,摟着心愛的人也睡過去了。

    第二天,安德醒了,懷裏的波可還在沉睡,平時他們幾乎都是同時醒來。他等了一會兒她,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看着波可甜美的睡顏,安德親了一下她,起牀做早餐去了。

    波可這次起得很晚,雖然還是有說有笑的樣子,但是表現得比平時更容易犯困,時不時地哈欠連天。

    安德有點皺眉,他直覺有點不對,又說不上是什麼原因。

    波可沒有再用意識與樹靈交流,有什麼聊的,她通過洛基當翻譯。

    接連幾天,波可明顯比從前更嗜睡了。睡覺前,安德想抱抱她也沒法,每次剛摟住她,她幾乎都已經睡着了。

    飛船上的安塞波接收到了新的郵件,離與希羅多德號飛船的距離只剩下一天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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