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就是這麼幾招幾式的功夫,抓着蘇北的黑衣人便不知竄到哪裏去了。
楚悠南眸中迸出厲芒,他迅速落地,對着趕上來的衆人道:“召集本王的三萬人馬,以此地爲圓心,地毯式搜索,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是!”
“派人進宮稟告父皇,本王需要他的御林軍相助,以免賊人再度遁逃!”楚悠南又道。
守城軍聽莫蓋世之命,若不是如此,他定會讓父皇下旨召集十萬守城大軍。
以此地爲圓心,楚悠南帶着府兵開始了搜索。
此時,蘇北被那個黑衣人帶着進了一處院落,然後只聽轟隆一聲,她便被那人拎着到了一處極黑的地方。
幸好,她斷了一隻手,還有另一隻手,剛纔下來的時候拔了根銀簪子扔在院子裏。
希望追上來的人能儘快找到她吧。
黑暗漸漸褪去,眼前是油燈搖曳,她看到前面竟然有一張牀,牀邊坐着個老熟人。
是黃時!
他看到黑衣人帶了人進來,頓時兩眼冒出了精光。
黑衣人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蘇北扔在了牀上,然後冷冰冰道:“最後一個,做完這一個,主子讓我帶你走。”
黃時眸中閃過一絲遺憾,這個遊戲他覺得很好玩呢,比以前那些都有意思多了!
他不顧黑衣人在旁,翻身壓住蘇北,擎住她的兩個手腕,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手腕劇痛,蘇北看到他眸中病態的神采,似是貓抓了老鼠之後那種玩賞一般。
“已經有人在搜查了,你要是放了我,我就向王爺求情!”蘇北趕忙道。
黃時卻有些失望,那六個,只要進到這裏來,無一不是驚慌失措,怎麼這個丫頭這麼淡定?
沒意思,不過……
他衝着蘇北咧開嘴笑了起來,可因爲沒舌頭,他的笑是嘎嘎的,並不是正常的哈哈聲。
那些孩子看到他這個樣子,沒一個不是當場嚇尿。
可偏這個不同,蘇北忍着手腕的痛,看着他空洞的嘴巴,露出了遺憾的神色,“是哪個割了你的舌頭?真該把他千刀萬剮!”
黃時一怔,他沒想到,對自己生出同情的,竟然是自己的某個獵物。
“快點的!弄死我們就撤了!”黑衣人催促了一聲,便往來時的通道走去。
起先他們還很樂意圍觀,殺第一個的時候,黃時還是以滿足私慾爲主,讓他們大飽眼福,可到了後來,黃時就開始不正常了,一口口咬那個女孩,看得他們都覺得頭皮發麻。
聽見他的話,黃時短暫的錯愕褪去,他從旁邊拿了根繩子,便將蘇北的手捆在了牀上。
然後,他便掏出一把匕首,貼在了蘇北臉上。
冰涼的刀刃在她臉上緩緩移動,卻並沒有傷及她的肌膚,黃時已經對正常的男女之事提不起興趣,他就喜歡看着獵物哀嚎驚恐,然後讓他們的恐懼達到極限。
只有那樣,他才能行事。
黃時惱了,他用刀尖挑開了蘇北的衣釦,等着她的驚呼。
蘇北是心驚了,她怕他對自己乾點什麼,更怕他忽然扒掉他自己的衣裳,但她卻更清楚,對付這種不正常的人,慌了就輸了。
她閉上了眼睛,防止自己暈過去,也剛好掩住了眸中尷尬。
“可真巧,我家主子怕表公子在外頭過得窘迫,讓我給表公子出來送銀票呢,我還說怎麼去了您住處沒找到您呢。”蘇北儘量平靜地說道。
黃時的動作頓住。
蘇北暗暗鬆了一口氣,睜眼看去,就見黃時正勾着一邊脣角衝她蔑笑。
管他信是不信,蘇北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鞋,“銀票兩千兩,在我鞋子裏,表公子可以看看。”
她不知道莫清櫻喊人割了黃時的舌頭,可黃時卻是永生難忘,他哪裏相信,繼續用刀挑着蘇北的衣釦,時不時的,刀鋒重一些,想引起蘇北的恐懼。
蘇北其實也是很怕的,雖然活了兩世,可除了楚悠南,她還沒被人看光過,但她告訴自己必須鎮定。
於是她又道:“主子最近在跟她夫君鬧和離,她偷偷跟我說了,一直心儀表公子,悄悄攢了十萬兩,打算跟表公子私奔。”
黃時的手頓住,張嘴嘎嘎一笑,便將刀扔在一旁,跪在了蘇北兩腿之間,開始粗蠻地撕扯着她的衣裳。
這結果出乎蘇北的預料,但好在她的雙腳自由了,她趁其不備,擡起兩腿夾住了黃時的脖頸。
黃時登時就喘不上氣了,他並不知道,要不是這具身體不是蘇北本人的,力道還沒練夠,他的脖子立馬就會斷。
可惜他不能出聲,只得伸手去夠被他丟在一旁的匕首。
蘇北瞧見,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用力夾着他的脖頸。
正在兩人僵持中,就聽黑衣人的聲音傳來,“怎麼還沒開始?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才一走進來,就見黃時被蘇北夾住了脖子,他趕忙衝了過去,一拳打在了蘇北肚子上。
“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
此時,楚悠南的人已經展開了搜索,他帶着人正找到了這處院子,只是這家人在屋裏睡得正香,楚悠南親自帶人一間間找過,發現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下一家!”楚悠南說着,轉身便往外走。
他才走出屋,就見地上有個東西在閃閃發光,他用腳踢了一下,發現那是一枚銀簪子。
這家主人還跪在地上,忙的斥責自家女人:“前陣子做工纔給你買了根簪子,你就這麼不愛惜,隨地亂丟!”
那女人得了他的眼色,忙的解釋:“我不小心給弄掉了……”
兩人正在演戲,就見楚悠南已經撿起了簪子,細細打量了起來。夫婦倆的小把戲在他這裏無處遁形,他知道這簪子不是兩夫婦的,他們以爲是住客落下的,想據爲己有。
還沒來得及換回男裝的凌霄走了過來,他一身女子打扮,卻是邁着矯健的步伐,聲音也是粗獷的,“王爺,這簪子是阿北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