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藉着酒勁獨自面對六頭狼?
可肩頭的疼痛卻在提醒她,確實如此。不僅如此,身上的肌肉也是痠疼的,不知是因爲打狼,還是因爲對楚悠南動手動腳。
這也太丟臉了吧?堂堂一個三十一世紀的人,怎麼能跟一個有夫之婦糾纏在一起呢?不行!這不行!
楚悠南:……怎麼又被鄙視了?
汪公公一見蘇北,便是笑容滿面,“阿北姑娘,身上的傷可好些?”
“還好,還好。謝公公關心。”蘇北小心謹慎地答道。
汪公公哈哈一笑,“不光是咱家關心姑娘,陛下也念叨着呢,這不,還特地賜了金瘡藥呢!”
蘇北一頭冷汗:“多謝陛下……”昨個她好像管皇帝叫大哥來着……
汪公公頷首,“咱家還要感謝阿北姑娘呢,若不是您勝出,沐惠公主怕是就要嫁去蠻夷了!陛下還託咱家給姑娘帶個話,答應您的那個條件,若是何時想要兌現,那便拿着這個腰牌進宮即可。”
一邊說,他一邊遞來一塊腰牌。
楚悠南不動聲色,他得想辦法讓人把腰牌偷來,免得她去提那個條件。只要他不帶她進宮,那她永遠都離不開肅王府。
蘇北的不安緩和許多,她小心翼翼道:“汪公公,昨日我酒後失言,陛下他有沒有生氣?”皇帝可是能隨便砍人腦袋的……
汪公公笑道:“那梨花醉男子未必能喝下一罈,姑娘爲了沐惠公主盡心盡力,陛下不曾怪罪。”
“呼!”蘇北鬆了一口氣。
汪公公走後,蘇北將仔仔細細地打量着那塊腰牌,卻總覺得有一道如狼似虎的精光看向自己。她一轉頭,就見楚悠南正悠哉遊哉地喝着茶。
蘇北趕忙把腰牌收進衣襟內的袋子裏,這可是她的寶貝,不能丟!
楚悠南:呵呵!
汪公公走後,楚悠南去軍營,蘇北回到了鳳瑤閣,問夏抱秋還以爲她昨夜留宿凌風閣,趕忙給她端來了精心燉着的燕窩。
蘇北卻避過雲汐雲柔,小聲對問夏道:“不是說有什麼避子湯嗎?給我弄一碗喝喝!”
問夏一臉錯愕,“你喝那個幹嘛?旁人都盼着懷上小世子呢!”
“哎呀,你別管,弄一碗嘛!”蘇北一臉愁苦,給別人當小老婆,那是古代女人的追求,她的追求更遠更大呢!
問夏當即板起臉來教訓道:“我跟你說,那藥喝多了,以後可能都懷不上孩子了!”
蘇北擡頭,茫然地看着她,“真的?”
“可不!你先前就在冰窖裏凍過,還不好好地養着,再作,我可就不理你了!”問夏板着臉,一副大姐姐的姿態。
蘇北只好作罷,就是心裏挺不安的呢!
肩膀受傷,她不便出去,於是百無聊賴她想起了凌子游。
“對了,反正也無聊,我去青松閣轉一圈!”
——
青松閣。
凌子游其實也是惴惴不安的,他一個開小店的手藝人,怎麼酒突然跑到王府裏來了?總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他轉頭看去,這姑娘有點眼熟。
蘇北上前,看着他正在做的閤家團圓,不禁又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好有趣啊!這兩個在包餃子啊!那個在燒肉嗎?”
一談到毛猴,凌子游頓時好像活了,“是呀,這是過年的情形,我已經大概做好了佈景,只差擺幾個毛猴上去了。”
“我能試試嗎?”蘇北殷切地看着他。
“好!”
兩人桌邊坐定,一個教一個學,順便閒聊幾句。
蘇北這才知道,人家叫凌子游,而不是什麼零自由……
正做着,就聽問夏跑進來道:“阿北阿北!沐惠公主和瑾王來了!”
“王爺不在,讓他們在凌風閣等着唄,我又不是主子。”蘇北依舊八風不動。
問夏卻急了,“人家是來找你的呀!”
“啊?”蘇北驚得一轉頭,毛猴的胳膊斷了一隻,“找我幹嘛?”
還沒等問夏回答,就聽瑾王的聲音已經進了門,“我說阿北啊!你最近可是越來越得寵了啊!我三哥都把手藝人請進來陪你玩了呀!”
這話音才落,凌子游面上不自然了,他可沒見過幾個大人物啊!這是頭一遭見王爺呢……
上次夜半一見,他還道自己是做了個噩夢呢。
他頓時一慌,見盛裝的瑾王和沐惠公主進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草草草……草民見見見……”
瑾王撲哧一笑,“得了得了,起來吧!”
蘇北自然也要做樣子行個禮的,可沐惠公主卻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切莫多禮,我是來感謝你的呢!”
“呃……不用客氣……”蘇北尬笑,其實她也沒想出那個風頭啊,主要是酒壯慫人膽。
尤其是不慫的,喝那麼多更是賊膽爆棚。
沐惠對着身後的小宮女一招手,兩人便捧着個托盤進來,托盤上的蓋布取掉,裏面是兩套首飾。
“這套是金鑲東珠頭面,這套是碧玉空雕花頭面,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權當是我一番小小的心意吧。”沐惠笑得十分真誠,眼神也十分純淨,看得出來,她是個被嬌養的小公主。
蘇北也算是見過市面的人了,這兩套哪是什麼不值錢的玩意,她前陣子逛街的時候見過還不如這用料這做工的,光一支簪子就要上千兩白銀呢。
她擺手,“不用了,陛下已經賞賜過了……”
不等她說完,瑾王一邊趴在桌旁看凌子游做的東西,一邊漫不經心道:“你就收了吧,你救了她一條命,這點小玩意,根本就不算什麼,要我說,拿不出手!”
沐惠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嘟着嘴道:“我哪裏像你們皇子,一個個有俸祿還有府邸,還有自己的產業,你就好好笑我吧!將來你成親,看我怎麼欺負你的新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