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早就打發看門人走開,此時也已站到了院外,給莫清櫻留了最後的尊嚴。
可莫清櫻顯然並不知道尊嚴是什麼,她緩緩搖頭,一字一字道:“不!王爺,那夜明明就是你,你就算不想承認這個孩子,也不能這樣污衊我!”
“呵!”楚悠南看向屋外,悠悠道,“莫清櫻,若真是本王的血脈,本王絕不可能讓他流落在外,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最清楚不過!”
說完,他拂袖而出。
莫清櫻想過今日她會再住進肅王府,想過幾日後住進肅王府,卻從來都沒想過,竟會是這種結果。
一時間,她心中悲憤交加,看和風翠柳兩個如同殺父仇人!
和風見她依舊光鮮亮麗,趕忙上前,跪地抱着她的腿道:“王妃,我們之前不都很開心的嗎?您求求王爺,讓他放我們出去,我們二人還像以前那樣伺候您可好?”
要不是他多嘴,今天的事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莫清櫻輕笑一聲,一把拔下發間銀簪,驀地扎進了和風的眼睛。
慘叫伴着咒罵,翠柳見她如此無情,心中也不禁生出恨意,當即朝着她撲了過來。
只可惜他們兩人飢一頓飽一頓,壓根沒什麼力氣,翠柳已經瘦的皮包骨,這麼猛烈的動作讓他一陣眩暈。
莫清櫻並沒費太大力氣,就將簪子扎進了他的脖頸。
院外,蘇北聽着裏面陣陣慘叫,不禁咂舌,“你也不怕那兩人聯手弄死她?”
楚悠南脣角一勾,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小北北還是太單純了,莫清櫻遠遠比你想的還要可怕。”
是呀,能對枕邊人用上骨醉之刑,定不是簡單的人。
就比如和風翠柳,也曾與莫清櫻度過許多個歡愉的夜,卻被她無情地用一根簪子扎進各處要害。
他們二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莫清櫻一身狼狽癱坐在地上,蘇北見狀並無憐惜,只覺阿東阿西的仇這纔算是報了。
“將他們全都請出去吧!”蘇北冷聲道。
莫清櫻憤憤看着她,咬牙切齒道:“阿北!你小人得志!”
“你自作自受!”蘇北回了她一句。
莫清櫻氣得渾身發顫,可是沒有用,她被人拖着從後門丟了出去,沒有一點點尊嚴。
兩個女子從暗處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看似攙扶,實則強制將她帶走了。
莫蓋世怎麼可能真放她自由?她若是還有用,便能留,若是無用,她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溫泉浴池。
蘇北和楚悠南一人一邊,穿着寢衣靠在池畔,水霧濛濛,遙相對望。
“莫清櫻好像過得並不好。”蘇北輕聲道。
“她的所作所爲莫蓋世應該知曉,絕不會讓她過得好。”楚悠南呼了一口氣,他留着和風翠柳,就是覺得會有這一天。
“你說說,原來的王爺怎麼那麼傻?明知道莫家是這副德行,還非要娶莫清櫻。”蘇北八卦道,“聽楚悠揚說,他爲了求娶莫清櫻,在雪地裏跪了一夜呢!”
“莫清櫻是長得好看,但要我看還不如江如薇呢。最起碼江如薇應該沒她那麼壞。你說這肅王啊,真是腦子進水……”
蘇北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嘩啦一響,楚悠南一頭扎進了水裏,朝着她遊了過來。
他忽的浮上水面,一把扣住蘇北的下巴,不由分說就堵上了她的嘴。
太囧了,唯有此計可讓她閉嘴。
不過片刻後,楚悠南就發現自己在玩火,蘇北八爪魚一樣抱住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樣,你還敢主動了?”蘇北挑釁道,“依我說肅王當初爲了莫清櫻跪一夜,你現在去爲我跪上一夜也符合他的人設。要不……”
“父皇不會同意的,至多讓你做個夫人。可我想要讓你做王妃。”楚悠南的聲音有點啞。
蘇北輕笑,捏了捏他的臉頰,“我說你這父皇母妃叫得可真溜,你從前做什麼工作的?是不是演員?”
這穿越人兒,楚悠南還真有點裝不下去了……
不過認輸那是不可能的,他拿出了殺手鐗——轉移話題。
“聽說最近程時日日去你店裏?”他故意擰着眉毛,裝出生氣的樣子。
“我哪知道。我最近都在繡莊。我這才知道,繡莊可比點心鋪子賺錢多了,看來還是要走高端定製的路線……”
成功轉移話題。
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就是……
“阿北,今天試點新鮮的?”楚悠南一邊說,手指輕輕擦過她的脣。
“我試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蘇北沒明白,但卻總覺得他沒安什麼好心。
楚悠南一雙桃花眸閃過黠光,脣角浮上一絲壞笑。
正要捉着她的手幹壞事,就見蘇北略帶驚恐地看着他,心裏嘀咕:這傢伙該不會跟黃時一樣,喜歡玩什麼亂七八糟的吧?哎呀我的媽,長得好看的是不是心理都有點問題……
楚悠南整個人都不好了,阿北這方面可是很單純的,他突然感覺自己就像個不正經的怪老頭。
好尷尬……
還是單純地讓她手痠好了……
……
蘇北幾天沒來點心鋪子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店裏的姑娘們都圍着她,一會兒讓她嘗新制的點心,一會兒欣賞她身上的繡花圖案,一會兒又討論最近街上小孩們唱的童謠。
比如那首“數鴨子”,比如“小兔子乖乖”,比如“拍手歌”……
“阿北阿北,我聽街上的小孩都在唱,感覺好好聽呀,我都學會了!”
“阿北阿北!有小孩跑來問我們最近有沒有新的兒歌!”
“阿北阿北,好多小孩都跑來買餅乾,說是你拍三我拍三,兩個小孩喫餅乾,他們也要喫餅乾!”
一時間,蘇北從“花神娘娘”變成了“兒歌大王”,名滿京城。
挺有趣的。
正在閒聊,就見凌子游進來,身後還跟着個姑娘。
“阿北,我想拜託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