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榮掐了他一把,“人家戴面具肯定有原因,你這樣禮貌嗎?”
沒等楚悠揚說話,都全已經跪下了,“草民能從地牢出來,全是託了皇后娘娘的福,謝過皇后娘娘!”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肅王妃想請問你能不能調製祛疤的藥……”薛錦榮說完,沒等都全回答,自己已經一臉的爲難。
她見過都全不戴面具的樣子,他自己都一臉的疤,不像是會調製祛疤藥的樣子。
可都全卻道:“能讓我看看嗎?”
楚悠南伸出手臂給他看了看。
都全頷首,“藥是可以調,但是需要在傷疤未結痂的時候用,現在這樣子,如果要用,需要將疤揭開,不知……”
蘇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簡直就是上刑啊!
“算了吧……”
“可以!”
蘇北和楚悠南同時道。
楚悠南轉頭向她,目光堅定。
他又不是沒受過傷,多大點事!
都全滿目欽佩,“只是這藥需要一些名貴的藥材……”
“沒問題!你只管調!要什麼藥材都給你!”楚悠揚顯得異樣雀躍,“三哥!你趕緊治好,這皇帝讓給你當!”
真沒見過這麼不想當皇帝的人!
只是都全道:“這種傷勢我還沒有試過,怕是得要一段時間……”
“哈?多久?!”楚悠揚一臉喫癟。
“少則一年半載,多則……”
“停停停!”楚悠揚不耐煩道,“反正我是不回京了,那些什麼狗屁倒竈的事都交給你了,我這就下旨封你當攝政王,以後我跟錦榮就在這兒過小日子咯!”
“悠揚,別胡鬧!”楚悠南沉聲。
可楚悠揚已經拉着薛錦榮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喊:“這院子我不要了,送你們了,就當桐城的攝政王府!”
還帶這樣的?
驚喜來得太快了吧?!攝不攝政王的無所謂,關鍵是這院子蘇北是真喜歡!
而且都全還能給楚悠南治傷,簡直是太完美了!
都全在梧桐樹下寫藥方,楚悠南和蘇北在一旁等着。
“我好像又餓了。”蘇北嘟囔道。
“我去讓人給你準備喫的。”楚悠南道。
蘇北抱怨,“天天這麼喫,怕是要胖成球了……”
“胖成球好啊,就像小時候……”楚悠南說着,捏了捏她的臉。
都全擡頭看着,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他再仔細一看,就見蘇北腰間掛着個小蝙蝠荷包,跟他在地牢裏撿的那個如出一轍。
原來不是王夫人王小姐,而是王妃?
都全一驚,突然想到了一些場景,好像捏臉這一幕他見過!
蘇北和楚悠南正向院外走去。
都全的記憶斷斷續續,好像想起了什麼……
既然有了新院子,自然要把梅太后也請去,一回到靖南王府,蘇北直接去拜見了梅太后。
只是天還沒開口,梅太后就已經道:“皇帝來過,跟我說了,他想去玩幾天,朝中事務還要拜託攝政王了。”
這麼快就叫上攝政王了……
蘇北有點尷尬。
“對了,其實悠揚這孩子並不適合當皇帝,要是攝政王他能治好,還是讓他當吧……”
其實無慾無求的娘也挺好的,不會偷偷給你院子裏塞人……
只是話還沒說上幾句,蘇北才說了讓梅太后跟他們一起搬去新院子,就聽丫鬟進來稟報,說是古睿來了。
梅太后的面色變了一下,旋即道:“告訴他,我在見客。”
從前都說不舒服,不見,今兒這理由……
蘇北只是那麼一想,並沒多說。
閒聊幾句,她回到了自己院子裏,正逢楚悠南從靖南王那裏回來。
“靖南王說是讓咱們再住一陣子,還說程時的婚事還沒落定,讓你幫着再參謀參謀。”
蘇北蹙眉,“我參謀也沒用呀,程時是個死心眼,他一個當爹的莫非不知道?”
要不是死心眼,怎麼會癡戀蘇北那麼久,現在好不容易轉移了感情,又兩廂情願,怕是很難再改變了。
如今之計,要麼讓靖南王接受蘇兒的身份,要麼改變蘇兒的身份。
“讓皇上封她做個什麼縣主郡主的不行嗎?”蘇北道。
楚悠南擰眉,“總得有功績纔行。”
“那就給她個機會唄,嶽獻買官賣官的事不還沒有確切證據嗎?”
這倒是個好主意。
“可他不知道帶着薛錦榮去哪玩去了。”楚悠南輕嘆。
楚悠揚還真像個孩子似的,真難帶啊!
正說着,院裏來了個人,是楚悠揚身邊的餘川。
“肅王殿下,恭喜了!”餘川一邊笑着,一邊拿出明晃晃的一卷來。
不用看了,是聖旨。
楚悠南被封了超一品攝政王,附贈桐城一處院子,京城一處,另外還有什麼金銀珠寶、名貴草藥的,楚悠揚倒是大方。
“他去哪了?”楚悠南沉聲。
“皇上他……他不讓說……”餘川尬笑,“他說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想歇上幾天。還說吏部賣官的事,南水北調的事,請王爺解決一下。”
“成,下去吧!”楚悠南無奈地擺擺手。
蘇北讓問夏塞了賞錢給餘川。
其實一開始,楚悠南就想爭太子的,只是事情有點偏離了方向,現在算是迴歸正途了。
“這回行了,你給蘇兒個機會吧!攝政王……”蘇北伺機道。
楚悠南想了片刻,讓人把程時和蘇兒叫了來。
“如果你們能完成三件事,本王就封蘇兒爲縣主,到時候門第就不是問題了。”
嗯?好像是熟悉的配方?
蘇北竊笑。
“第一件,查清嶽獻買官賣官涉及的官員。第二件,在這段時間給蘇兒安排一個新的身份。第三件,說服靖南王娶妻。”
聽到前兩件的時候,程時還滿目歡欣,但聽到第三件時,他的五官緊緊皺在了一起。
“爲什麼非要讓他娶妻?”
楚悠南八風不動,也不知是攝政王的身份加持,還是他本就有威嚴,說起話來鏗鏘有力,讓程時無言以對。
“你爹爲了你十幾年孤身一人,現如今你快娶妻了,還要讓他孤牀冷枕地過嗎?以他的身份,莫說是三妻四妾,尚公主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