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起了給小雪球起名的時候,爹說他姓蘇,娘姓北,乾脆就叫……

    “蘇北……”蘇修傑睜開了眼睛,轉向蘇北。

    蘇北一臉愕然。

    楚悠南憤憤,“王妃的名字,豈容你直呼?!”

    可蘇修傑竟然沒聽到一般,還喃喃道:“小雪球……”

    蘇北一驚,“你……你怎麼知道……”

    “小雪球!”蘇修傑忽的起身撲了過來,一把將她抱住。

    這一舉動徹底惹怒了楚悠南,他一把拽住蘇修傑就給丟出了門。

    蘇北急了,她已經隱隱感覺到蘇修傑可能是想起了什麼,可能就是曾經和她一起生活了幾年的小哥哥。

    她一路狂奔,衝着外面的喊聲跑去。

    楚悠南這一丟,蘇修傑摔得不輕,渾身像散了架似的。可他還是努力爬了起來,朝着蘇北跑了過去。

    “小雪球!”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兩人相對而立,皆是滿面焦急與殷切。

    “我想起來了!那年進宮,有個人捏了你的臉,我要去打他,可是有人攔住了我。後來你從大石頭上掉了下來,他接住你卻被你拉了一泡粑粑……”蘇修傑急聲道。

    緊跟而來的楚悠南一頭黑線,你想起來什麼不好?怎麼非得想這玩意!

    幸好這次蘇修傑很理智,沒抱蘇北,不然他還得上去再丟他一次!

    蘇北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怪不得我總覺得你特別親切,可是,你……”

    她望着蘇修傑還沒完全好起來的臉,笑容漸漸淡去,眼神中滿是憂傷,“這是當年救我時候留下的嗎?”

    蘇修傑卻並沒半點哀傷,反而上下打量她幾遍,然後鬆了一口氣,“還好,你應該沒受什麼罪,這就好,這就好……”

    蘇北眼中的哀傷登時化作眼淚,狂奔不止,就像小時候一樣,她靠在了蘇修傑的懷裏,哽咽道:“哥……”

    “小雪球……”蘇修傑忍着身上的疼摸了摸她的頭。

    楚悠南很想過去丟蘇修傑,可這場景有點感人,他的眼也跟着有點模糊。

    “喂!你的點心什麼時候送來啊?”姜神醫一聲喊打斷了溫馨時光。

    “明天!”蘇北轉頭朝他喊了一聲,憂傷淡去,“走,我們回王府。”

    蘇修傑頓住腳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悠南,“你身子不方便,讓王爺揹着你吧……”

    楚悠南就有點不高興了,竟敢命令他?

    可他才瞪了個眼,蘇北立馬繃起了臉,“這是我哥,你以後不準欺負他!”

    “他說背就背?!”楚悠南大步上前,惡狠狠道,“本王非要抱!”

    他一邊說一邊抱起蘇北往山下走去。

    面對護短的蘇北,蘇修傑心裏盡是歡喜。

    一路下山,楚悠南都是被威脅着的。

    “他是我哥,以後你不許欺負他!”

    “也不許那麼兇!他過得太可憐了!他身上的傷是小時候救我留下的!”

    “庫裏的藥材還夠不夠?不夠讓人多買點,要讓他也夠用!”

    “對了,你剛纔摔他那一下很重,得給他點補償,要不封個什麼侯什麼王的?”

    楚悠南一頭黑線,“平安侯好了……”

    蘇北納悶地看着她,“這個平安縣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在你地圖上沒查到?”

    楚悠南只是輕笑一聲,並沒有作答。

    不說憑蘇北的關係,就說蘇修傑一身精湛的醫術,又將楚悠南的臉治好,封個侯問題不大。

    再說了,咱南南哥現在是攝政王了,封誰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只是這事得回京再說,畢竟平安侯府邸,蘇北覺得還是得設在京城纔好。

    就是這個平安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不光蘇北納悶,所有人都很納悶。

    嶽獻更是納悶。

    經他手賣出的平安縣大都督已經去走馬上任了,管他平安縣是個什麼地方,他得先把這牛吹出去。

    大都督都能買,那些早就等着買官的一個個都摩拳擦掌了。

    據蘇兒跟他說,平安縣雖然只是個縣,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什麼知縣啊、縣丞啊、太卜寺卿、苑馬司卿、按察使……

    一應俱全。

    這有點不合理,一個縣,裏面的官全是買來的,能治理好嗎?

    嶽獻很是迷茫,但是銀票擺到面前,他馬上就豁達了。

    管他孃的那麼多呢!

    銀子是老大!

    僅僅一個月時間,嶽獻就聯繫賣出了二十多個官,他收入一百多萬兩,楚悠揚收入是他的五倍還多。

    至於莫遼,他倒是也拿到了二十來萬兩,不過對他來說這並不夠。

    他的銀錢不僅僅來自嶽獻,他還去威脅了一些之前跟他們合作過的官員。

    銀子他拿得差不多了。

    五十萬,夠莫蓋世用一陣了。

    所以莫遼打算跑了。

    可他不知道,程時的暗衛早就盯上了他,只是楚悠南還不讓動手,只讓跟着。

    至於他走之後,那些官員被抓,那就是莫遼不知道的故事了。

    平安縣的官賣了有一個多月了,二十多個官都走馬上任了,嶽獻簡直是美到要昇天。

    再接再厲唄!靖南王也沒他牛叉!攝政王也沒有!

    反正也沒要求學歷,他今天打算給學生開個大會,攛掇他們都去買官,然後他就爽歪歪了!

    月見書院的學生都在院子裏排排好,一個個富家子弟吊兒郎當,沒有半點學生的樣子,都像大爺。

    嶽獻來回溜達幾圈,清了清嗓子這纔開口:“你們到書院來是做什麼的呀?”

    “讀書……”懶懶散散的聲音七零八落。

    “讀書爲什麼啊?!”

    “當官……”

    “光宗耀祖……”

    “讓我爹有面子……”

    回答也是雜七雜八。

    嶽獻打心眼裏瞧不上這些紈絝子弟,可他還是強忍着,誰讓他現在看這些人都不是人,都是移動的銀票呢?

    “既然你們想當官,那就應該知道,科舉難,當官更難,都得想辦法!現在有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們要是不把握住,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嶽獻鏗鏘有力道。

    上個月從月見書院出去二十幾個官,每回都放鞭炮,就怕大家不知道,所以一聽這麼好的機會,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不用中舉就能當官?”

    “要多少銀子?”

    “還有幾個名額?!”

    嶽獻心裏都樂開了花,面上卻還繃着,“別急,別急,名額不多,價高者得!”

    我去!不就是銀子嗎?

    這些人最不差的就是銀子了!

    他們一個個趕緊回家找家長,下午的時候,嶽獻的書房已經被圍上了。

    只是圍上的人好像不光是來買官的。

    “嶽獻你個王八蛋!可把我們給騙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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