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就試試!”楚悠揚被她罵了半天,正一肚子火呢。
楚悠南狠狠道:“你再敢胡鬧看看!”
北言冥在屋後更偷樂了,看來烏國真的要亂了。
好歹楚悠揚也是個皇帝,怎麼能被人威脅?他當即大手一揮,道:“來人,把她拖下去,現在就砍!馬上當着朕的面砍!”
幸好他的暗衛全都不在。不過就算是在,他們肯定也是懵的,拖出去和當着他的面,這是多麼矛盾的命令啊!
眼看着蘇北和他劍拔弩張,蘇修傑心裏有些發怵。他可不像蘇北那麼囂張,對皇帝還是有着敬畏之心的,如此緊張的情勢之下,段湛芳又不肯配合他演戲,那他只好……
蘇修傑一咬牙,一狠心,當着衆人的面親上了段湛芳的嘴……
這一刻,段湛芳是懵的。
不光是她,所有人都是懵的。
開玩笑呢嗎?這裏可是古代,大街上姑娘小夥都沒有拉手的,他們竟然給親上了!
就連蘇修傑本人都是懵的,他瞬間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屋外的阮凝香簡直都要氣炸了,怪不得尊逸王處處維護段湛芳,原來人家兩人早就好上了!
“氣死我了!”她不禁低咒了一聲。
四周太過安靜,所以她這一聲顯得格外刺耳,屋裏的人都聽見了。
靜止狀態這才解除。
蘇修傑頂着一張大紅臉看向楚悠揚,道:“這回陛下應該相信了,我和段姑娘情投意合,要是她死了,我定不能獨活,還請陛下赦免她!”
段湛芳的大腦處於停滯狀態,幸好如此,她纔沒再次反駁。
面對這樣的情況,楚悠揚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皇帝,而且他登基之後又貶黜了許多官員,正是用人之際,不應該隨便得罪人。
可面子卻讓他不想收回成命。
“你敢動我嫂嫂,我就和你拼命!”蘇北還在跟他瞪眼,楚悠南也幫着瞪。
兩方對峙中。
幸好有個聲音打破了僵局。
“皇上!找到了!找到他們了!”
楚悠揚悲喜交加,竟有些發顫,“帶……帶上來……”
他實在是太害怕了,就怕帶上來的,是一個暗衛和一具屍體……
幸好,門開之後,薛錦榮頂着一張易容後的臉,趾高氣昂地走了進來……
她實在是很生氣。
剛纔她險些小命不保。
她想去撞牆那是假的,想借機逃走是真的。
可是那個暗衛時刻記着自己的使命,當場就把她給抓住,然後伺機勒住了她的脖子。
行雲流水一般,毫不拖泥帶水。
薛錦榮在那一刻覺得自己肯定是要完蛋了,她肯定要做第一個被自己頭髮勒死的人了。
就在她幾乎都聽不到聲音的時候,突然隱約聽到有人說:“你在這兒呢?”
“嗯,執行任務呢。”暗衛說得雲淡風輕,一邊說一邊繼續勒。
“皇上找你。”
“哦,等我執行完任務。”
“他派了所有人出來找你。”
“哦?那肯定很着急,我待會兒再執行任務好了。”
這一刻,薛錦榮很是慶幸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因爲她突然能夠呼吸了。
所以她進來的時候,不光趾高氣昂,還對楚悠揚甚是不滿。
“你好好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我差點就回不來了!”薛錦榮一邊說,一邊伸長脖子給楚悠揚看。
不過呢,她的脖子確實很白,壓根就連個紅印子都沒有。
她從衆人的臉上看了出來,又一想好像不對勁,然後一伸手,她就把脖子上的皮給扯了下來。
脖子上的連着臉,所以她忽然之間就變了個人。
楚悠揚瞬間就給……哭了……
他衝過去抱住了薛錦榮,叭叭叭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然後一邊哭一邊說:“真是你!你怎麼不早說?我差點就……差點就……”
說着說着他就泣不成聲了。
薛錦榮瞬間心軟了,“你還在乎我呀?我還當你一心只想着選秀……”
“我不要選,死也不要!就要你就夠了!”楚悠揚哭得更帶勁了。
場面極其感人。
蘇北也不禁落了淚。
她不光感慨於薛錦榮還活着,而且看向段湛芳的時候,怎麼看怎麼覺得親切。
屋裏總算是個大團圓結局,只是屋外的人卻不怎麼好過。
阮凝香一氣之下就朝後院跑去,阮凝雲在後面狂追,結果阮凝香一個不留神,撞到了正在後面聽牆根的北言冥。
因爲裏面的形勢逆轉,北言冥太過氣憤所以放鬆了警惕,以至於不光被阮凝香撞了,還被她狠狠踩了一腳。
他下意識推了阮凝香一把,誰知這一下竟然給推偏了,一下子推到了她的胸。
還是帶着內力的那種。
阮凝香被他的掌風給推得踉蹌了幾步,撞在了追過來的阮凝雲身上,兩姐妹雙雙倒地。
北言冥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轉身便衝上了天空,可阮凝香卻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她不光被人摸了下胸,而且胸口還疼得像是要裂開。
“姐……我……”她話都說不利索了。
阮凝雲也沒好到哪裏去,本來就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從來不鍛鍊身體,這一跤讓她感覺自己的尾巴骨好像都斷掉了。
“我……我好疼……”她也齜牙咧嘴道。
真是沒想到,混進來參加宴會,不光沒親近到楚悠南,還受了傷。
她覺得生無可戀了。
可也不能在這兒躺着不是?
兩姐妹相互攙扶着站起身,就往府外走。
沒人注意到她們。
屋裏,楚悠揚和薛錦榮抱頭痛哭好一會兒,兩人的情緒平復之後,就手拉着手高高興興地走了。
蘇北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再看段湛芳,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覺得好看。
她摒退下人,笑嘻嘻地拉住了段湛芳的手,“你瞧,我說是今天肯定能給你找到如意郎君,沒騙你吧?”
段湛芳還是個大姑娘,別說是親了,就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一下。
她的錯愕遠超衆人想象,直到此刻還雲裏霧裏,不知所措。
但是聽到蘇北這一句,她如夢初醒,撥浪鼓一般搖起了頭,“不行不行!他只是跟我演戲,都是假的!不算數!不算數的!”
說完,她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