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湛芳要是不傻,肯定不敢抗旨不尊。

    蘇修傑更是滿心歡喜。

    只是楚如之心中不免失落。

    她還以爲,今天她的人生會有所改變。

    誠如她所想。

    楚悠南賜婚之後,又看向了楚如之。

    “姑母既然有意招駙馬,那改日就再來一場比試,專門爲姑母擇駙馬。”

    要是往常,楚如之肯定不會答應,可她今天正在氣頭上,便挑釁一般看了眼靖南王,道:“甚好!”

    她這口氣倒是出了,可靖南王難受了。

    今天那老頭文采就不錯,只是武功弱了點,要是改天再比,他可比不過人家的文采。

    他是個大老粗,只是認識點字而已。

    “不行!”他脫口而出。

    我口言我心,一直都是靖南王的做派。

    讓他裝模作樣,這些年都快憋屈死了。

    “今天我奪魁了!”靖南王頭腦一熱,就說了出來。

    楚如之纔不信他會說出什麼好話,於是冷聲道:“千兩金已經奉上,王爺自己給了女子比賽,莫不是要賴賬?”

    “我一開始就沒說要金子!那些就當是我個人給女子比賽的,千兩金我這就還你!”靖南王瞪着眼道。

    “還我?那就是說你要選第一項?要做我公主府的駙馬?!”楚如之咄咄逼人。當年他讓自己丟人,現在也要讓他丟一次人。

    她以爲靖南王會扯皮,沒成想,他竟然點了點頭,“我就是要做你的駙馬!”

    這話被楚如之當成了一種新的羞辱方式,她當下就惱了,“你纔在朝堂上說過終身不娶,現在是拿我在開玩笑嗎?”

    圍觀的人甚多。

    其中不乏官家子弟,人們議論紛紛。

    “我前兩天才聽我爹說,靖南王在朝堂上發話,說是終身不娶。”

    “靖南王向來說到做到,絕不可能胡言亂語。”

    “既然如此,今天他怎麼會說這種話?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靖南王氣結,前幾天是被逼到那裏了,可今天他是說了句大實話呀,楚如之不信他情有可原,這些人跟着添什麼亂?

    聽到人們的議論聲,楚如之更加篤定靖南王是在耍着她玩,她更加惱怒,“程邱!你誤本宮十幾年還不夠,現在是要誤本宮終身嗎?”

    就算是賭一口氣,她也非得把這個招駙馬的比賽給辦了!

    於是她衝着楚悠南道:“皇上,三日後舉行招駙馬大賽,勝者爲我公主府駙馬,此事就這麼定了!”

    說完,她轉身拂袖而去。

    獨留靖南王在風中凌亂。

    看來口不對心的話真是不能說,說多了,說真話都沒人信!

    他也轉身,一瘸一拐而去。

    蘇北卻露出了笑容。

    今兒的宴席雖說不歡而散,但是收穫頗豐呢,不光收穫了大批財帛,還促成了蘇修傑和段湛芳的婚事,而且楚如之和靖南王的事也有新進展了呢!

    不過呢,她纔回宮,段湛芳就追來了,一來就跪倒在地。

    “請皇后娘娘勸皇上收回成命!”段湛芳目光決絕。

    蘇北撓頭,“這事可就難辦了,我們兩個人從來不干涉對方做的決定。”

    段湛芳停了一會兒,一臉凝重道:“那民女這就去求皇上……”

    “金口玉言,他肯定不會改口。你說說看,你是有多不想嫁給尊逸王?”蘇北說完,又含笑道,“你的理由要真打動了我,我可以考慮幫你說說情。”

    段湛芳一臉沉重,“與我定過親的嶽宏才暴斃,先前我去相看的那人也暴斃了,池家公子之前也曾失蹤過,我定是剋夫命,所以我不能害了尊逸王……”

    她沒想到,這麼嚴肅的事,蘇北竟然笑出了聲,“那個……你只要還給他留一口氣,他就能把自己救活。”

    尊逸王醫術高明不假,可是醫不能自治啊!

    段湛芳還想說什麼,可蘇北卻轉移了話題,“對了,今後你可別自稱民女了,你現在是郡主了,就連你爹見你都得行禮。”

    段湛芳想要的本來是個縣主之位,但她所想蘇北早就想到了,所以兩人早就商量過,就算是她今天沒有奪魁,楚悠南也會找別的藉口封賞。

    多說無用,看着蘇北略顯疲憊,段湛芳只能懷着忐忑的心情退下了。

    給楚如之招駙馬的比賽火熱籌備中。

    有了之前那次的經驗,蘇北不打算放過這次的好機會。

    比試定在宮外的廣場上,但不是隨便誰都能參加,報名者需繳納十兩銀子的報名費。

    這倒是絕了那些窮人的念想,可原本這比試就是給靖南王設立的呀,本來那日他說出要當駙馬的話,蘇北還以爲兩人順水推舟,就這麼成了,沒成想楚如之卻給拒絕了。

    倒也在情理之中。

    聽說當年靖南王讓楚如之丟了臉,這事給誰都氣。

    不過有個人比楚如之還氣。

    阮凝雲的毒雖然沒解,但不影響她的生活,好不容易進了宮,她巴巴地盼望楚悠南翻她的牌子。

    皇宮無後妃呀,唯獨她一個。皇后又有身孕,只要楚悠南有需求,那就必須得翻她。

    可她等了這麼多天都沒有一丁點動靜,而且宮裏舉辦宴會,竟然也沒人通知她。

    她那天是想去的,可誰知道還沒出門就又給暈了。

    天知道是哪個該死的給她下了毒,她明明沒什麼仇人啊!

    難道是皇后怕她爭寵?!

    阮凝雲這麼想着,便更加憎恨蘇北了。

    還好,楚如之招駙馬這日,她沒暈。

    她早早就來到了城樓上,準備今天找機會陷害蘇北,讓她早產也好,要是能順便害死她,皇后之位空缺,她的希望就是大大的。

    這日天氣不甚好,竟然還下起了雪。

    阮凝雲等來了城中圍觀百姓,等來了參賽選手,等來了楚悠南,卻沒等到蘇北。

    大下雪天的,爲了看個熱鬧凍病,那可不值得。

    蘇北壓根就沒來。

    倒是阮凝雲,鼻頭都凍紅了。

    看到她,楚悠南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麼個子嬪呢。

    他眉頭輕蹙。要不是把她忘了,得在他登基之前給她一封和離書,可現在沒那麼容易了。

    阮凝雲見蘇北沒來,便道這是個好機會,好讓她跟楚悠南親近親近。

    先是侍寢,而後封妃,將來生個皇子,再封個貴妃。回頭要是能讓楚悠南立自己兒子當太子,她也算是母憑子貴了。

    阮凝雲懷揣美好的夢想,朝着楚悠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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