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當真!”
於紫荷跟李增異口同聲。
蘇北雖然知道兩人是野鴛鴦,但不得不說,兩人很默契,有點登對。
“既然如此,那你們成親之時,本宮便親自去道賀。”蘇北笑吟吟道。
她這麼一說,於紫荷跟李增都愣住了。
於紫荷是太過激動,蘇北這人也太好了吧?從前大概是錯怪她了,一個和離過的女人,成親時有皇后娘娘撐腰,那該是何等的榮光!
而李增則是驚愕、震驚。他說這話不過是權宜之計,想着把皇后給糊弄過去,回去再哄哄於紫荷就算了。他可是堂堂工部侍郎的兒子,娶個小寡婦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要好好辦哦!”蘇北依舊輕笑。
李增都有想死的心了。
於紫荷不顧自己衣衫不整,當即就下跪行禮。
她這一跪,好一派春色被御林軍給看去了。
人家可大多都是沒成親的兒郎呢,一個個都臊得不敢直視。
李增更鬱悶了。
其實蘇北讓他大辦,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今兒的禮佛總體來說還算順利,孩子們跟肖寒玩得很愉快,瑤太后也還算滿意,只是第二天一早,蘇北正在給太后請安,阮夫人就來了。
阮夫人一進來就哭哭啼啼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搞的蘇北還以爲她家裏死了人。
“太……太后……臣妾竟然不知子嬪身染重病,一直都昏迷着……”
蘇北有些詫異,一直昏迷?之前她不是昏個一天兩天的就醒了嗎?算算這次已經超過十二時辰了,不應該沒醒啊!
瑤太后蹙起了眉頭,“那孩子是挺可憐。”
說着,她看了看蘇北。
就好像是蘇北給阮凝雲下的毒似的。
其實她是最可疑的人,畢竟爭寵是最強的下毒理由。
阮夫人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又哭訴道:“聽聞尊逸王醫術高明,還請太后下旨,讓尊逸王給子嬪診治!”
她想得很周到,這事非得當着皇后的面講,要是皇后反對,那絕對就是心裏有鬼!
瑤太后其實也有點這種想法,於是她看向蘇北,道:“皇后意下如何?”
蘇北其實不怎麼想讓蘇修傑來,不過呢,她不能給自己挖坑呀,來就來吧!
“臣妾這就派人去請他進宮。”
蘇北心裏不大痛快。
可當蘇修傑給阮凝雲號過脈之後,蘇北就痛快了。
“這毒應該不難解。你不也會醫術嗎?你可以試試。”蘇修傑道。
誰也沒聽說過皇后還會醫術的呀!
阮夫人當即道:“事關子嬪性命,還是請尊逸王出手吧。”
蘇修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確定要我出手?要知道驅毒可是要寬衣解帶鍼灸的!”
阮夫人登時無語。她還以爲就是喫點藥呢。
沒辦法,她只得看向蘇北,“還請皇后娘娘出手,想來凝雲必定會好轉。”
可不,要是好了,那就是蘇北給下的毒,解了。要是不好,那就明擺着是蘇北下的毒,毒死了。
這兩種情況,給誰大概都選第一種,畢竟解了的罪過要比毒死的輕許多。
蘇北也想到這個結果了,可她卻很樂意給阮凝雲醫治。撇開誰下的毒不說,但說願意讓她這個二把刀治病的,那可不多。
寢房清場,只留阮夫人和蘇北,還有梔子負責打下手。
鍼灸這玩意她一直都是看書,紙上談兵,還從沒實操過呢。
這是頭一回。
扎偏點,扎出血,都是正常現象。
不過在一條手臂上扎二十多針,這就有點稀罕了吧?
另一條手臂上紮了三十多針,這就有點誇張了吧?
阮夫人看得心都發顫,但卻不敢說話,唯恐哪句惹惱了蘇北,扎得更狠。
可就是她什麼都沒說,蘇北還是在阮凝雲腿上紮了三十來針……
至於爲什麼沒再繼續,那是因爲針不夠了。
不過這可難不倒蘇北,先前胳膊上的可以拔下來。
就這樣,一條腿紮了五十來針,另一條腿紮了六十來針,阮凝雲像刺蝟也像篩子。
可阮夫人卻沒話可說,畢竟每個針孔都在冒黑血。
但蘇北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梔子都捂住了眼。
頭還得扎呀?
看着就怕得慌……
這一波黑血放出來,阮凝雲終於睜開了眼。
倒不是毒素被清的緣故,主要是太疼了……
都被紮成篩子了,能不疼嗎?
昨個早上她裝了個暈,其實回來她就正常了,可她萬萬沒想到,沒過半天,她就真暈了……
“這黑血放得還不夠徹底,得泡藥浴,然後過三天再扎針放血。”蘇北一本正經道。
其實她也不怎麼確定,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再多放幾次,反正做不過給阮凝雲多喫點阿膠補補血就行。
所以她還給阮凝雲開了點阿膠。
別的什麼都沒有,光是阿膠。
要知道單喝阿膠那個味道,絕對夠酸爽。
反正蘇北是喝不下去。
不過她頭一次行醫還算成功,最起碼把人給扎醒了。
出了阮凝雲的寢殿,蘇北回到了坤寧宮。
蘇修傑已經等在坤寧宮了。
一見她,蘇修傑就問:“怎麼樣?扎死了沒?”
蘇北鄙夷地看着他,“你也太小瞧我了,頂多扎個半死。”
“沒死就好,只要沒死,哥都能幫你兜着。”蘇修傑鬆了一口氣。
他竟然還鬆了一口氣?!
萬福宮。
阮凝雲是醒了,但是卻留了後遺症,嘴有點歪,就好像似笑非笑一樣。
“雲兒,你說這毒是誰下的?”阮夫人一臉擔憂地問道。
“女兒不知。”阮凝雲答得倒是很恭敬,可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是明知卻故不答。
阮夫人想着她纔剛醒來,忍住了。
“你說會不會是皇后?我看她最可疑!”阮夫人推測道。
“是嗎?”阮凝雲表示疑問,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冷嘲熱諷。
阮夫人又忍了,仔細給她分析:“這宮裏現在只有你們兩人,若非爭寵,誰還會給你下毒?”
“這話有道理……”
這句本來是陳述句,可阮凝雲不知怎麼脣角一抽,尾音上挑了一下。
變成疑問句了。
阮夫人終於忍不住了,啪地扇了她一記耳光,“娘在跟你分析,你怎麼不知好歹,一直陰陽怪氣的!”
罵完,阮夫人轉身走了。
阮凝雲捂着臉欲哭無淚。
她很疼好嗎?渾身都疼!
而且她的嘴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感覺奇奇怪怪的。
“春兒,拿鏡子來!”阮凝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