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麼,閒國王早就被凌霄擄走了,這一大隊士兵羣龍無首,偏偏軍營裏面別人又不搭理他們,人家還能互相通個消息,去哪挖草根比較快,哪個地方還有沒扒的樹皮……
他們就慘了,真的,再喫不上飯,他們都想喫人了。
當然,他們並不敢,不然也不會跪求楚悠南了。
就這樣,楚悠南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服了敵軍萬人,將他們交給姜留,安排在了軍隊裏。
可聯合軍的人並不知道啊,他們一看閒國一個人都沒有了,認定閒國人肯定是先撤軍了。
他們撤,咱們也撤唄!
可人家“撤”得早,他們被大雪封住了,怎麼撤?
還好大家都是主和派,一番商量之後,決定跟烏國談判。
我們不打你們,你們給我們糧草,開春我們就撤退。
姜留認爲這個辦法還算不錯,但楚悠南卻不以爲然。很明顯,這些聯合軍被北地忽悠了,他不能給他們再次聯手的機會。
“我們可以供給你們糧草,但是你們必須立下字據,往後再不許侵犯烏國領土,還得年年向烏國納貢!”楚悠南如此這般說。
這是喪權辱國的條約啊,他們都快氣死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要麼生要麼死,只在一念間。
合約簽訂好了,只是這些人的怒氣總得有個出口,於是被放回去的閒國王成了大家的出氣筒。
不僅如此,他們還覺得落到如此下場,全都是因爲閒國王幽水他們跟北地聯盟。
人家閒國可是毫髮無傷地“撤軍”了啊,沒什麼損失,也沒簽合約。
而且閒國王自己說是被烏國軍隊擄去了,可是哪有做人質還喫得白白胖胖的?
這就是楚悠南的有心之失了。
自打他收留了閒國士兵,就生了要離間聯合軍的心思,於是他給閒國王換了營帳,還每天好喫好喝地供着他,僅僅半個月而已,閒國王就長了二十斤膘。
難怪看起來白白胖胖了。
閒國王怎麼也解釋不清楚,於是整天被聯合軍的國王們操磨,時而讓他去跑圈,時而讓他去打掃衛生,就連刷恭桶的事都交給他做。
不僅如此,那些國王們還商量着,等回去就把閒國給瓜分了。
這下好了,楚悠南就走了一趟,沒費一兵一卒,便將數個小國收入了囊中。
只是這些事北炎冥並不知道,他這才混進京城,準備搭救北丹竹。
恰逢尊逸王大婚。
雖然明面上沒有說,但是尊逸王和皇上皇后的關係之好,那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
所以這一天相當盛大,相當隆重,幾乎全城出動。
北炎冥想趁着尊逸王大婚混進宮裏,誰成想宮門都那麼不好進。
能好進嗎?
皇上和皇后都要去給尊逸王賀喜,到處都防守森嚴,連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進去。
北炎冥只好伺機而動。
要說尊逸王這婚成的也不怎麼順利。
段老爺知道女兒要嫁尊逸王,覺得自己攀上了高枝,於是二房三房紛紛道賀,一家送了兩個陪嫁。
都是眼皮子淺的人,跟官宦人家結不了親,都想着讓自家女兒跟着嫁過去,回頭當個側妃也是值得炫耀的事。
段湛芳心裏這個氣,奈何老太爺發話了,她只能忍。
以蘇修傑的身份,是不必親自去桐城迎親的,段家早早就把段湛芳送來京城了。
迎親的時候,段湛芳負氣讓蘇修傑選陪嫁,說是他選幾個就帶幾個去。
其實她心裏想的是,蘇修傑一個都不選,她就把這些妹妹都留下,一個都不帶過去。
可蘇修傑哪裏想了那麼多,只是覺得陪嫁是段湛芳的伴,將來給她們配個好的小廝,也算是能讓段湛芳舒心一些。
所以他說你看着辦。
舒心個鳥!
段湛芳都快氣死了!蘇修傑這擺明了就是以後要納妾的!於是她讓自己那些小姐妹們出了幾十個難題。
撿難的出!
比如讓他過五關斬六將……
幸好蘇修傑身邊帶着個雲汐,這才堪堪過關。
比如讓他繡一朵花……
這玩意雲汐也不會,蘇修傑拿着繡花針當銀針使,用了倆時辰才勉強繡了一朵……
總算是把人娶走了,可段湛芳那四個妹妹卻不安生了。
她們悄悄給段湛芳下了點安魂香,想把人藏起來,今晚由她們伺候尊逸王。
只是她們沒想到,段湛芳可精着呢,茶看似喝下去了,實則都吐在袖筒裏了。
才一進門就這麼欺負她,日後那還了得?
於是段湛芳假裝中招被她們擡走,打算趁機整整她們。
只能有一個人坐在牀上假扮新娘子,段家四姐妹險些吵翻了天,都想拔這個頭籌。
可她們萬萬沒想到,段湛芳跟皇后娘娘的關係那麼好,皇后會在這時候來。
蘇北是來跟段湛芳作伴的,畢竟好幾個月沒見了,兩人有一肚子話要說呢。可她一進來就感覺不對勁,氛圍怪怪的。
“你們先下去吧,本宮跟寧國郡主說幾句體己話。”蘇北還當這幾個是段湛芳的丫鬟。
儘管這三個沒什麼見識,但她們卻知道“本宮”兩個字意味着什麼。這女人是宮裏的,而且還是個娘娘,咱們烏國現在只有一個皇后,那麼……
要是被皇后知道她們做下的事,怕是掉腦袋都不爲過!
站着的三個思緒萬千,一個想着怎麼把蘇北糊弄走,一個想着怎麼逃,還有一個想着扮新娘的能不能把皇后娘娘給糊弄過去。
可是其中一個悄摸摸就給跑了,另外兩個瞧見,生怕自己被當成出頭鳥,也都跑了。
屋裏靜了下來。
蘇北坐在“段湛芳”身旁,端了碟點心給她,“你餓壞了吧?快喫點,他還得好一陣才能進來,今天賓客太多。”
可“段湛芳”並沒有接糕點。
蘇北打趣道:“怎麼?怕弄髒手?我餵你。”
說着,她當真拿了塊點心遞了過去。可“段湛芳”哪敢接,她整個人都抖成篩糠了。
“哎呀!你這是怎麼了?”蘇北說着,就過去掀她的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