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正好像是生了疾病,十分痛苦。
楚悠南也跟着去了。
兩人踹開了北元正的門,眼前的場景讓他們瞬間震驚了。
房內一片凌亂,像是打鬥過似的,北元正倒在血泊之中,似乎受了重傷。
“北兄,怎麼回事?!”蘇北急忙上前,這一看,她才發現,北元正並不是受了傷,可能是受了內傷,他身邊的血竟然都是他吐出來的。
“我……可能是中毒……”北元正說着,又吐了一口血出來,“你們當心……”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突然從窗而入,緊接着又是好幾道黑影。
一路上楚悠南都沒有顯露武功,北元正還以爲他是個書生,這一刻他才發現,楚悠南的武功不在他之下。
黑影之多,大概有十幾個,不光楚悠南出手了,蘇北也撿起北元正的佩刀,跟他們打在了一起。
北元正心裏全是好奇,神醫夫婦武功這麼高,應該有着隱藏身份,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
只是他的疑問只是一閃而過,來不及細想,就見兩個黑衣人朝着蘇北過去了。
沒有多想,北元正掙扎着起身,奮力撲了過去。
他的武功在蘇北之上,只是他身中劇毒,所以動作慢了點,饒是如此,他還是替蘇北擋了兩刀。
黑衣人實力不俗。
楚悠南見北元正受了傷,又見有人圍攻蘇北,急忙道:“快跑!”
北元正死死捂着傷口,“你們跑,我殿後!”
他都半死不活了,誰能忍心讓他殿後?楚悠南趕忙一把拽住他,讓蘇北先跑。
蘇北跑得還是很快的,只不過楚悠南會輕功,即便是拖着北元正,還是很快就追上了她。
黑衣人被遠遠甩在後面,他們終於擺脫了。
此時,北元正已經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看上去可能是要掛了。
蘇北也顧不得自己醫術不精了,再不治他就要死了,倒不如試上一試。
她給北元正號了號脈,這一號可不得了,她發現北元正中的不是毒,大概是蠱毒。
之所以說是大概,因爲她只覺得跟北炎冥的脈象有點像,卻又不盡相同,而且她對蠱毒更是沒研究。
“殺我的人,是……是……”北元正一邊說一邊呼哧帶喘。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你現在傷重,需要養傷。”蘇北趕緊按住了他的傷口。
一刀在肩膀,一刀在大腿,傷口都很深,需要馬上止血。
可北元正卻還在掙扎,“你們……你們要小心……他們……他們……”
“他們要殺我們,他們是冥後派來的那些暗衛。”楚悠南一口氣說完,按住了他大腿上的傷口。
這個位置可不能讓他的小北北隨便按。
北元正還在掙扎,“她……她並不想……”
“她不想讓你回去,也不想讓我們治好北炎冥,趁此機會,她想扶持自己的幼子登基。”楚悠南又一口氣說完,點了他的睡穴。
之前就覺得他說起孩子滔滔不絕,沒想到他本質上就是個話癆……
“帶他去苗疆吧,肖寒應該會給個面子。”楚悠南沒有猶豫,畢竟,北元正剛纔替蘇北擋了兩刀,撇開北炎冥不說,他可以算是朋友了。
他的傷,是楚悠南給治的,行軍多年,外傷總還是能應付的,只是傷口縫得不是太好看。
或許,他對蘇北的這個表哥,有點喫醋?
上次夜襲,冥後的人手摺損了一半,還把人給弄丟了,她十分憤怒。
爲此,她摔了最心愛的茶杯。
“蠱毒可給他下了?”她的眼中透出狠厲的光芒。
暗衛頷首,“那蠱毒不好下,屬下幾人跟他打鬥一番才硬塞到了他耳朵裏,然後又按您的旨意去殺那兩個大夫。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大王子中了蠱毒卻並沒有死……”
“廢物!”冥後一氣之下又摔了心愛的茶壺,“誰說讓你們塞到耳朵裏了?本宮明明就跟你說,要你把它放在北元正的耳邊!”
那個大夫是這麼說的,只要把蠱蟲放在人的耳朵旁邊,然後滴幾滴瓶中的血在那人身上,蠱蟲就會鑽進人耳裏,然後不出一炷香時間,人就會爆體而亡。
也就是說,只需要悄悄進行就可以。
可是冥後哪裏知道,暗衛頭領打開裝血的小瓶子後,發現裏面的血已經凝成塊了,根本倒不出來。他能怎麼辦?他都割了自己的手滴血在北元正身上了,可是不管用啊!
而且血還沒少滴呢,他一不小心劃深了,北元正身邊的那一大堆血,得有一半是他的。
他只能把蠱蟲塞到北元正耳朵裏了。
北元正就算是睡得再死,有人往耳朵裏面塞東西,他肯定得醒,所以才發生了打鬥。
打鬥之中,北元正又傷了個暗衛,那人流了一大攤血,所以蘇北看到的他吐了那麼多血,根本不是北元正一個人的。
充其量,只有十分之一吧……
要說那蠱蟲爲什麼沒起作用,那就得先說說冥後是怎麼得到這隻蠱蟲的。
盧玉確診北炎冥是中了蠱之後,冥後爲了王位日夜不安,就想弄幾隻蠱蟲來,把剩下的幾個皇子都給控制了,好把王位留給她的兒子。
可是蠱蟲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啊,她就派人明察暗訪,表面上是找名醫給北炎冥看病,實際上是找懂蠱毒的人。
還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的人真給找來了一個,在烏國邊境的集市上。
那人擺攤賣蠱蟲,說是這個可以讓人爆體,那個可以讓人失心瘋,每一個都老牛掰了。
冥後讓暗衛跟他足足買了一十二隻,確保除了她兒子之外每人一隻,公平公正。
蠱蟲的使用方法很簡單,都像是剛纔冥後說的那樣,北元正用的是第一隻。
可能暗衛有點不熟練吧,也可能是失誤。
冥後這樣想着,又讓人去給二王子下蠱蟲。
暗衛去了片刻就回來了,回來之後,苦着臉道:“娘娘,血又凝了,這次……塞不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