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追!”

    腳步聲逐漸逼近,雲雀兒滿眸慌張,驚叫連連。

    別顧着害臊了,快跑啊啊啊!

    黎舒畫腳步猛地急剎,身子一晃,往另一個方向疾步逃竄,但已經有數十道影子將他們圍了起來。

    “別怕,媳婦兒,爺保護你。”

    黎舒畫手起劍出,一道白光掠過。

    長劍在他手中彷彿有了靈魂,每一道劍光都帶着凌冽寒氣。

    一腳揣在身前黑衣人身上,黎舒畫握緊長劍扭頭給身後一劍。

    雲雀兒目不轉睛盯着黎舒畫身後黑影,開口提醒,“後邊!”

    黎舒畫迅速轉身,長劍寒光閃過,一劍封喉。

    雲雀兒被他保護得嚴嚴實實。

    “還有多少人,一塊上來,爺懶得一個個應付蒼蠅!”

    黎舒畫大吼一聲,神色猖狂,手中劍法犀利,一點一劃之間就帶走了一條人命。

    黑衣人頓時如一窩蜂般,踩着同伴身體出現,將黎舒畫和雲雀兒包圍。

    雲雀兒心頭一緊。

    這是在打車輪戰?

    她這具身體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這樣對她趕盡殺絕?

    可眼下,她顧不上思考這些,緊着擔心黎舒畫。畢竟她這身體也沒法跟這麼多人打,黎舒畫要是完了,她也完蛋!

    突然間,雲雀兒目光一轉,看見屋頂上站着數百人,手握弓箭,長弓繃緊,正蓄勢待發。

    領首的黑衣人手臂一揮,倆旁的弓箭手手指一鬆,長箭飛馳而來,剪頭尖銳無比,在日頭當下閃爍着寒光。

    “爺!爺!身後!”

    雲雀兒眼眶瞪大,瞳孔緊縮,心口失頻的跳動着,漆黑的眼眸倒映着飛快逼近的箭頭。

    黎舒畫將她腦袋摁在寬厚的胸膛,沉聲安慰:“別怕。”

    箭身刺\/入骨肉的聲音隨之響起,雲雀兒聲音哽住,漆眸攀上一層朦朧的水霧,身軀不斷顫慄。

    不怕個鬼啊!她快怕死了!

    “你是不是傻!”她咬牙啞聲。

    救她幹嘛!她不想給他當媳婦兒,不想給他生崽崽,還老逃跑!

    黎舒畫泛白的脣瓣碰了碰她額頭,柔聲安撫:“你是我的媳婦,只要我沒死,我就護着你。”

    雲雀兒嗚咽一聲,滾燙的眼淚不由落了下來。

    這個傻子!

    突然間,雲雀兒察覺到不對勁。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爺,你的眼睛?”

    她低頭一看,將他的傷口居然流着黑血。

    該死,箭矢裏有毒!

    “放心,爺還能保護你。”

    黎舒畫撐着長劍,還輕鬆地笑道。

    他的眼睛雖不能見,卻能聽音辨位,將接近的敵人一劍穿胸。

    雲雀兒感動得一塌糊塗,嘆了一口氣。

    “爺,這回我們要死在一起了。”

    見黎舒畫仰着頭,那雙澄澈眼睛盯着某一處,黝黑空洞。

    “爺不會讓你死的,抱緊我。”

    風太大,雲雀兒睜不開眼,只聽見耳邊刀劍碰撞悲鳴聲。

    “放箭!”黑衣人\/大喝一聲。

    無數箭矢如雨般落下,再次朝着這邊飛來。

    豆大汗水從黎舒畫額頭滑\/落,他臉色堅毅,抱着雲雀兒的手從未鬆開過。

    “媳婦兒別怕,爺護着你。”

    “傻瓜,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捨命爲我。”

    雲雀兒的鼻子發酸,平日裏很少哭的她,這一次卻像是止不住的水龍頭,看着捨命護她的黎舒畫,又氣又惱又是感動。

    很快,黑衣人便來到了兩人的面前,其中帶頭的黑衣人直接一腳踹向了一邊的黎舒畫,想要將其給踹飛,卻發現這個小子死死的抱住雲雀兒不撒手。

    “呵呵,小子倒是挺有骨氣的,想要護住這個女人?等你死了,看你還怎麼護,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

    很快,數個黑衣人對着黎舒畫便是一陣拳打腳踢,他將雲雀兒死死的護在懷裏,沒有遭受到一絲的傷害。

    “噗”黎舒畫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雲雀兒的臉上,她伸手沾染了一點,那刺骨的血紅,整個人傻眼了。

    她拼命地喊叫黎舒畫的名字,希望她還能夠活着,還能夠給她迴應。

    可是等人的卻是一陣無言。

    不,不可能的,黎舒畫不可能死的,他們還沒有洞房,還沒有生孩子呢。

    “黎舒畫,你不準死,你答應過我的,我不准你死。”

    黑衣人走到了雲雀兒的面前,舉起手中的大刀,對準了雲雀兒的腦袋。

    “彆着急,很快,你就會下去陪他了。”

    雲雀兒擡起頭,眼中閃過一抹濃郁的恨意,都是因爲這羣人,殺了黎舒畫,她一定要給他報仇。

    白光一閃。

    雲雀兒腦海當中瞬間空白。

    滴答,彷彿什麼開了閘。

    異能有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中,如洪水一般涌動。

    她感覺她無比強大,有用不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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