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三天,這李婆足不出戶,每天只是曬藥材,製藥,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大夫。

    但平靜本身是最大的不對勁,她和黎舒畫可是殺了不少人,昏迷在血海屍山中,這李婆還心大地收留他們,給他們治病。

    這就是最大的古怪。

    這天,李婆準備去京中抓藥,雲雀兒立即積極起來。

    她想上街去打聽打聽消息,所以道,“您把要抓的藥告訴我,我去吧,正好也出去散散心。”

    李婆看她一會兒,最終還是神色複雜的點點頭。

    雲雀兒拿着要抓的藥單子,按照李婆給自己指的路往京城的藥鋪走。

    一邊走,雲雀兒一邊思索着最近的兩次刺殺,她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語道,“什麼人要對一個拐賣的女人下手?”

    如果這具身體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爲什麼會有人一定要殺她?

    雲雀兒走着神往前走,突然覺得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而且還不止一道。

    她被跟蹤了!

    雲雀兒立即收回神思,擡眼看見藥鋪就在面前,便乾脆擡腳走進去。

    藥鋪裏的人不少,雲雀兒買好自己要買的藥之後,不知和大夫說了什麼,跟着大夫走進後堂。

    片刻之後,有幾個神色凌厲的男人也跟着走進藥鋪。

    “人呢?”

    “怎麼就在眼皮底下不見了?你們怎麼看的人?都是廢物!還不快去找!”

    藥鋪裏面早就已經沒了雲雀兒的氣息。

    “是!”

    等男人們離開之後,雲雀兒才悄悄地從藥鋪的後堂出來,鬆一口氣。

    就這羣菜雞,還想跟着她?

    太看不起她了。

    她察覺到有人跟着自己之後,便和大夫說想要借一下地方如個廁,在茅房她用僅剩的一點精神力開啓氣息隱匿,對方自然探測不到她的存在。

    如今精神力還沒恢復,雲雀兒不想惹麻煩,她從藥鋪離開之後沒走原來的路,反而是稍稍繞遠,免得再撞上那些人。

    走着走着,雲雀兒突然心有所感一般停住腳步。

    她轉頭,看向身邊輝煌壯麗的宅邸。光是門面就足夠震懾人的眼球,她眯眸看着府門上的牌匾,牌匾上的“蘇府”兩個字幾乎泛着金光。

    蘇府。

    蘇家,蘇綰綰。

    雲雀兒看着府門,只覺得一陣記憶突然席捲上心頭,她微微蹙起眉頭,腦內一陣刺痛。

    “蘇綰綰,你該死!”

    “蘇綰綰,你別怪我狠心,你不死,我們都要給你陪葬!”

    周身席捲而來的疼痛似乎又重演在她的身上,窒息感讓她幾乎喘不過來氣,身體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彷彿又回到最絕望的時候,男人女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在她的腦海中吵吵嚷嚷,骨子裏生出的恐懼瀰漫在她的腦海中。

    雲雀兒幾乎站不穩。

    “喂,你是哪兒來的?”

    家丁打扮的人上上下下地看一眼雲雀兒,眉頭皺起,帶着幾分厭惡地道,“要討飯去別的地方討,別在這礙眼,趕緊滾!”

    雲雀兒看他一眼,沉默地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真晦氣,大早上遇見擋路的。”

    家丁還嫌棄地念叨一聲。

    真沒眼力勁,討飯的能有她這幅花容月貌?

    雲雀兒一路念念叨叨,憶起方纔家丁丑惡的嘴臉,她皺皺鼻頭,連帶着對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記憶裏的蘇家也沒什麼好感。

    細碎的談話聲傳來,雲雀兒腳步一停,呼吸下意識的放緩。

    異能重新覺醒,她的五感要比常人好上許多,隔一小段距離都能夠隱約聽見談話聲。

    屋內氣息有三道,顯然是來了個外人。

    “還好去的及時,不然險些就碰不上了。”阿婆的聲音最先傳出來,“日後的事,等他們養好傷再商議。”

    雲雀兒腦中的警報聲開始鳴響。

    李婆這話意思分明是認識她,這次相救也並不是偶然,是李婆專門費心思找上她。

    雲雀兒心口一緊。

    她先前就有所戒備,覺得這倆位看似無害的老人沒那麼簡單。

    這世上能輕輕鬆鬆扛起倆個成年人的老頭老太不是天生大力士就是變異!

    雲雀兒爲自己的聰慧打十分,接着悄然後退,無聲無息的遠離這個地方,腳步疾快的奔向放置黎舒畫的屋子。

    這倆個老人來意不明,善惡難辨,爲了保險起見,雲雀兒決定要先帶黎舒畫逃離這裏,再靜觀其變。

    黎舒畫還是昏迷狀態,雙眼緊闔,眉頭輕蹙,估計暈過去都在擔憂細胳膊小腿的雲雀兒。

    真俊啊。

    雲雀兒伸手摸了摸男人俊朗的臉龐,哈喇子從嘴角流出,下一秒她徒然清醒,表情肅穆。

    這個男人前世就是用這張臉迷惑了她導致她被喪屍變異者弄死!她絕不會上第二次當!

    “要不是見你對本姑娘忠誠耿耿一片赤子之心,我纔不會理你!”

    雲雀兒嘟嘟囔囔,試圖將黎舒畫往自己背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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