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心頭一跳,這下子頓時慌了心神,雲雀兒是清楚他跟樾紫陽之間關係的,所以纔會來通風報信,那麼此事應該是真的。
而云雀兒之所以不直接來找他,而是通過皇后通知,多半是已經被盯上。
“母后,父皇已經懷疑我了,倘若讓他得知我確實跟樾紫陽有交情,不等太子一\/黨彈劾我,父皇自己就會先懷疑我,那時候,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皇后也知事情的嚴重性,慌張之間,不禁眼發黑頭髮暈,兩腿發軟,有些站立不住。
二皇子連忙攙扶着她坐下。
緩了緩,皇后才慢慢穩住,“你當初就不該跟南樾的國師攪和在一起,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這下可好,南樾人直接找上皇上,太子豈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是兒臣行事不夠謹慎。”二皇子與樾紫陽的往來,其實是足夠謹慎的,不然也不可能隱瞞這麼久。
這回是南樾那邊出了狀況,樾紫陽失去對南樾朝堂的控制,纔會有人找上門來,如今樾紫陽的處境,只怕也不比他好多少。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還是得儘快想辦法擺脫嫌疑纔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皇后飛快地轉動着腦筋。
可惜因爲慌亂佔據心頭,一時間什麼也想不到。
二皇子逐漸冷靜下來,在桌旁坐下,擰眉思忖。
另一邊,雲雀兒與黎舒畫來到貴妃宮裏,才進宮門就碰上從裏面出來的太子。
“原來太子殿下也來看望貴妃娘娘,真是巧啊。”
太子看看雲雀兒,又瞅瞅黎舒畫,神情中滿是厭惡與不屑,方纔他就遠遠見這兩人舉止親密,有說有笑,全然不將旁人放在眼裏,忍不住在心頭暗暗罵了句“不知羞恥”。
“是挺巧的,聽說你上次在皇后那裏使用異能,又一次受傷……你的異能不是上回就消失了嗎?怎麼還用得出來?”
雲雀兒不禁嘴角一抽,好傢伙,這人是真會摳細節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危急時刻爆發的吧,平時我確實使不出來,人在生命受到威脅之時總能激發潛能,這不奇怪。”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顯然並沒有相信她的說辭。
“既然受了傷,就好好待在家裏養着,別隨意出來晃悠了。”說罷,十分傲氣地拂袖而去。
黎舒畫一向看不慣太子這人,此時聽他句句針對雲雀兒,心裏更是不爽,但因爲是在皇宮,又是貴妃的寢宮,不好與之針鋒相對,以免惹禍上\/身,便將怒火壓了回去。
“將來要是太子登位,你我多半不會有好下場。”
雲雀兒明白他的意思,從她的角度來看,當然二皇子要更適合繼位,可老皇帝未必會這麼看。
“到時再說吧。”
三日後的上午,兩人被皇帝召入皇宮,下問調查的結果。
“二皇子與南樾國師的事,調查得如何了?”
“回皇上,目前……毫無所獲。”雲雀兒站在下方,眉目低垂,十分平靜地回答着。
雲雀兒與黎舒畫對視了一下,故作委屈道:“皇上恕罪,我們二人四處奔忙,調查得很深\/入了,可是確實什麼也查不到,要麼是二皇子行事謹慎,不留痕跡,要麼就是,那個術士在污衊他。”
“你是爲了保全二皇子這個夥伴,故意什麼也不說吧?”皇帝死死地盯着雲雀兒,兩頰邊的肉微微抖動。
可就在雲雀兒以爲他要暴怒之時,那張蒼老的臉又慢慢恢復如常。
而後,見他擺了擺手,說:“既然查不到,那暫時就這樣吧。”
雲雀兒有些詫異,這時,太監總管來報:“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皇帝微微挑眉,頓了頓道:“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太子便徐徐走進,上前衝皇帝行了禮,轉而看向雲雀兒與黎舒畫。
“你們兩人也在啊,那就正好了。”
“太子有什麼事要說嗎?”皇帝傾身向前,嚴肅地詢問。
太子頷首說:“正是,兒臣查到一件驚天祕事,正要向父皇稟報。”
雲雀兒心知不妙,連忙開口:“既然是驚天祕事,那臣二人不便在場,還是迴避一下的好。”
“不必如此,”太子將她攔下,“你身爲朝廷命官,還是有資格在場的。”
皇帝猜測,此事或許與雲雀兒有關,便也命她留下。
“說吧,究竟何事?”
太子猶豫片刻,卻依舊不直說。
“在說出此事前,還需父皇將二弟也叫過來,因爲事情是與他有關的。”
與二皇子有關?莫非也是要說他與南樾國師有勾結?雲雀兒默默尋思,一絲不祥的預感掠過心頭。
皇帝很想知道太子在弄什麼玄虛,遂直接讓宮人去傳二皇子。
半個時辰後,二皇子被帶到御書房,與之同來的,還有皇后。
人都到齊,皇帝看向太子,“現在能說了嗎?”
“是,兒臣經過暗中多番調查,查到二弟竟然跟南樾有勾結。”太子說話語氣肯定,似乎手裏握有確鑿證據。
這確實是個驚天祕事,但皇帝早就見過南樾術士,對二皇子早有懷疑,不過也因只是懷疑,尚未確定,故而反應不大。
但皇后聽了這話,卻立馬坐不住,當即怒喝:“太子說話要慎重,勾結敵國可是大罪,空口白牙,豈能這般污衊人?”
太子本根不理睬她,繼而又說:“不止這件事,當初幾個弟弟的死,其實也是二弟所爲,他這麼做,是爲了掃清爭奪皇位路上的障礙!倘若不是兒臣年紀長一些,又是太子,他不敢貿然對我下手,只怕我也早就被害了。”
“當時不是有人證明了老二的清白嗎?”皇帝說着,目光緩緩移至雲雀兒身上。
“雲大人乃是做的僞證!”太子越說越激動,“她與二弟早就有勾結,自然互相維護了。”
好一個賊喊捉賊!真真是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