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兒當下也不隱瞞,壓着聲音說:“我方纔用異能讀取了司徒安的記憶,得知原來他們給皇上下了一種南越奇毒,皇上現在危在旦夕。”

    “什麼?”二皇子沒想到太子爲了得到皇位,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下死手,憤怒的同時,也脊背發寒。

    如果自己這個所謂的兄弟落到他手裏,那還能有活路?不僅自己沒活路,只怕連他的母后以及母族人都難逃一死。

    “中了毒太醫卻查不出來?”要麼是太醫被收買了,要麼就是那毒過於罕見,難以察出。

    但不論如何,眼下最緊要的,就是去通知皇帝,並想辦法解毒。

    “我要進宮去見父皇。”

    雲雀兒道:“我們跟你一起去吧,現在的皇宮已經不比之前了,太子的人無處不在,很可能會對你下黑手,有人陪着安全一些。”

    二皇子本來擔心他們被認出來,暴露身份,可聽她這麼一說,又覺得有理,而且見了皇上,自己說的話還需有人佐證纔行,雲雀兒會異能,就是最好的說服力。

    “也好,你們注意些,別讓人認出來。”

    三人遂緊急趕往皇宮。

    抵達南宮門門口,被禁軍守衛攔住。

    “皇上有命,這兩天皇宮戒嚴,沒有特別通行手令者,不得出入!”

    二皇子正心焦如焚,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上去便踹了禁衛一腳,怒道:“睜開你的狗眼瞧瞧我是誰,膽敢阻攔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禁衛訕訕道:“二皇子,不是卑職爲難您,真是皇命難違,我不敢隨便放行啊。”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見皇上,倘若耽擱了,誤了事,你擔當得起嗎?”二皇子說着就要硬闖。

    但依舊遭到阻攔。

    “殿下,您就別爲難我們了,倘若我們放你進去,這片幾十個人都要被問罪的,您還是改日再來吧,或者先容我等前去通報。”

    通報要經過重重宮門,途中耽擱的時間可謂不少,來回得好幾個時辰,哪裏耽誤得起?

    二皇子越發心急,準備要動手之時,裏面走出來一箇中年將領,他對着二皇子拱手見了禮,說:“殿下要見皇上,末將放您進去就是了,何必動手?請吧。”

    在他的指令下,禁衛們不敢再攔,紛紛推開讓路。

    二皇子納罕了片刻,也沒有多想,快步往裏走去。

    雲雀兒與黎舒畫低聲道:“覺不覺得哪裏不對勁?”

    確實挺不對勁的,前一刻禁衛還說了皇上下令不準任何人進門,下一刻宮門守將就來放行,他難道不怕被降罪嗎?

    這波操作,倒像是有人故意擋住二皇子,拖延時間,時間到了這才放行。

    兩人正思索着,忽然聽見“咻咻”幾聲,一陣亂箭宮牆之上疾飛而下,如雨一般撲來。

    “當心!”

    黎舒畫將雲雀兒護在懷裏,閃身躲開,奔至箭射不到的角落裏,回頭一看,二皇子胸\/前與左腿上已是各自受了一箭。

    “快去救他!”雲雀兒見狀驚呼道。

    這些肯定是太子的人,二皇子死了,就襯了他的意了,她和黎舒畫也難逃死路。

    黎舒畫立刻把刀狂奔出去,至二皇子身邊,將疾飛過來的箭雨一一擋住,待上面弓箭手輪換之時,這才拖着人往裏側躲,退出包圍圈。

    “殿下,你怎麼樣?”

    兩人攙扶着二皇子往後退,但由於腿上那一箭比較深,行動大受影響,需兩人合力微擡着,才能挪動。

    “還死不了。”躲到了安全地帶,二皇子才喘着氣說道。

    隨即,二話不說,將箭拔出,接着又私下一條布,將傷處裹住。

    雲雀兒前後望了望,見尚無追兵過來,便指着右邊的一條岔道說道:“咱們只能改道而行,從那邊走了。”

    “好。”黎舒畫當即攙起二皇子,朝岔道的方向走去。

    然而這纔剛進了兩道宮門,從此地到皇帝的寢宮,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正常人行走都需要一個多時辰,更不用說是受了傷的二皇子,這麼下去,遲早會被那些來刺殺的人追上。

    而且此時二皇子兩處傷口疼得厲害,已是使不出什麼力氣來走路了,與其三人一起瞎耽誤工夫,還不如讓他們先去找皇帝搬援兵。

    於是乎,二皇子便說:“你們把我放下吧,帶着我到天黑只怕也見不到父皇,你們先去找父皇說明情況,再帶人來找我那也不遲。”

    “要是那些人追上來,你就是跑也跑不成。”雲雀兒並不同意這麼做。

    二皇子道:“要是他們當真追上來,別說我一個了,就是你們在,也同樣跑不了,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聽我的,趕緊去中宮找父皇,別耽擱了。”

    黎舒畫覺得這話是有道理的,思忖須臾道:“媳婦兒,殿下說的在理,眼下先找到皇上更爲妥當,不過,先得找個安全些的地方讓殿下安身。”

    “那好吧,聽你們的。”雲雀兒點了點頭,與黎舒畫一同攙扶着二皇子往小路走去。

    可他們今日出門真是不利,一切好像都已被人掌控住了一般,沒走多遠,前面就冒出一支禁軍,肅立成排,如同屏障般攔住了去路。

    “怎麼辦?”雲雀兒這下是真的慫了。

    縱然她身懷異能,也不可能控制宮內所有的禁軍啊,況且,她這個異能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很快,一個身披玄袍的中年男人從禁軍後方出來,滿目盡是殺意。

    “鎮北侯?他怎麼……會在這裏?”二皇子氣血一上涌,胸\/前傷處愈發涌出鮮血,疼得幾乎要暈厥。

    鎮北侯是太子\/黨,此番出現在皇宮,還揮統禁軍,必然是太子授意,皇宮多半已經被他們掌控。

    “別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保重身體爲重。”雲雀兒強自鎮定下來,低聲勸了句。

    黎舒畫走到前面,橫刀立住。

    “鎮北侯,你要造\/反嗎?”

    他做了喬裝,鎮北侯自然認不出來,面上頗爲不屑,“一個小嘍囉也配跟本侯說話,滾一邊去!”

    跟着望向二皇子,“殿下,你已受了重傷,是不可能逃出去了,不如現在就束手就擒,省去許多力氣,臣也好傳太醫來給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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