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

    雲雀兒再看黎舒畫的臉,仍是煞白,沒有一點血色。

    “沒事,不過這兩天趕路趕急了,有點累了而已,歇一歇就好了。”黎舒畫安慰她。

    可雲雀兒又不傻,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是沒事。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雲雀兒越發感覺不安,遂再靠近一些看着他問,“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別隱瞞,我會擔心的你知不知道?”

    黎舒畫也知道自己服用了藥丸的事遲早會被她知道,根本不可能隱瞞得住,但眼下也沒有辦法緩解,能瞞一時是一時,能讓她少擔心一時也是好的。

    “我真的沒事,你別多慮了,”他反握住她的手,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跟樾紫陽這麼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還是進去跟他聊聊天吧,不用管我了。”

    他既然有意迴避,那再問下去也是問不出什麼來,雲雀兒只恨自己不是大夫,無法診看他的情況,也只有先閉嘴,等紫月長老那邊派了聖醫來再說。

    “好吧,那你先回去去躺着休息休息。”

    黎舒畫還欲拒絕,雲雀兒堅持道:“你要是不去休息,我就在這裏盯着你。”

    實在拗不過她,黎舒畫只好乖乖聽話,來到後院的房間躺下睡覺。

    雲雀兒給他蓋上被褥,看着他閉上眼睛,才放心地走出房間,回了樾紫陽那邊。

    “我看黎舒畫的氣色很差,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你別咒他行不行?”雲雀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樾紫陽十分無辜,“我分明是關心他,哪裏咒他了?好賴不分你?”

    雲雀兒懶得接他的茬,另起一話題:“對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那還用說嗎?”樾紫陽一邊說,一邊握緊茶杯,臉上露出了陰鷙的笑,“當然奪回政權,將皇室一網打盡了。”

    說着,他轉而看向雲雀兒,笑容變得柔和。

    “就是不知道,表妹願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了?”%&(&

    “我?”雲雀兒不是喜歡爭強鬥狠的人,如果換了個有作爲能善待百姓的君主,她倒不想攪和進去,可這次南越的慘狀給了她太深刻的影響,她的心態便大有不同。

    這個國家再讓皇室治理下去,百姓就徹底沒有活路了。

    另外,樾紫陽並非二皇子,他們是親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如果你用得上我,按我就勉爲其難地與你合作一把吧。”

    樾紫陽笑道:“用得上用得上,你可是獨一無二的人才,能與我合作,是我莫大的榮幸。”

    雲雀兒就知道他是看中了自己的異能,故意道:“不過我這個人才可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發揮作用的,要看心情。”

    “沒問題,您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發揮作用也是一樣。”樾紫陽頓了頓,“不過黎舒畫能同意嗎?”

    “我自己同意就行,還用得着他點頭?”雲雀兒傲然道。

    說到黎舒畫,她不免又爲他的身體憂心。

    晚間,喫晚飯後,雲雀兒便把自己要幫着樾紫陽鬥垮皇室的決定告訴黎舒畫。

    黎舒畫皺了皺眉,臉色果然不太好看,不過,倒是沒有表示反對。

    “你的氣色還是不好,還是趕緊去歇着吧,走。”雲雀兒與樾紫陽道了晚安,與黎舒畫手牽手來到後院。

    “我還以爲你不會同意我摻和樾紫陽的事呢。”

    “不同意已經晚了,”黎舒畫似嘆了口氣,“從啓程來南越那天就晚了。”

    雲雀兒輕笑一聲,回頭看他。

    正要說什麼,忽見他身子一晃,人倒下昏了過去。

    “黎舒畫!”

    這天晚上,雲雀兒寸步不離地守在牀邊,焦心萬分,急得直掉眼淚,樾紫陽就在旁邊安慰,但他那張嘴實在不是安慰人的料,非但沒能安撫好雲雀兒,還因爲說錯話,被轟了出去。

    這一昏睡便是三天三夜,等到聖醫從村子裏趕過來,人也沒醒。

    “聖醫啊,他的情況到底怎麼樣?”雲雀兒急切地問道。

    “精力體力損耗過大,元氣大傷所致,不過並沒有性命之憂,將養一些時日就可恢復的,聖女不必過於擔憂。”聖醫說着,便取出針包,開始給黎舒畫施針。

    雲雀兒這才稍微鬆了口氣,隨即又問道:“他的傷按理來說,並沒有這麼重的,怎麼來到這裏之後,突然惡化得這麼快?”

    聖醫微愣了愣,問:“他沒告訴你麼?”

    “告訴我什麼?”

    “之前我給了他一顆丹藥……”聖醫把服用丹藥的作用與副作用都說給她聽,“說起來都怪我,當時沒能攔住他。”

    得知真實情況的雲雀兒是既生氣又感動,再次紅了眼眶。

    樾紫陽拍拍她的肩膀,低聲道:“千萬別哭,一會兒黎舒畫要醒了,看見你兩隻眼睛紅得跟得了紅眼病一樣,豈不心疼?”

    “走開。”雲雀兒拍掉他的手,卻也知道他所言有理,於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經過一輪施針之後,將帶來的藥從藥箱裏取出,交給樾紫陽的人,讓他們去煎。

    “他很快就能醒了。”

    雲雀兒見黎舒畫的手動了動,欣喜萬分地將其握住,輕喚他的名字。

    樾紫陽看這裏不需要再留,便拉着聖醫出來,說:“你幫我也看看吧,之前被人下了蠱毒,看有什麼解救之法?”

    屋內,黎舒畫已睜眼醒了過來,見雲雀兒就在身邊,心知她定然已爲自己擔心了很久,一出口便是安慰:“媳婦兒,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雲雀兒面色一沉,氣道:“沒事?要不是聖醫趕過來,給你施針治療,你現在還睡着呢。”

    “那之前的事……”

    “我都知道了。”

    “你聽我解釋……”

    黎舒畫撐起身子要坐起,被雲雀兒按了回去,“不用解釋了,你若沒有及時趕來,我現在多半已經成爲刀下之鬼了,說到底,都是我連累了你。”

    “聖醫怎麼說?”黎舒畫有意轉移話題。

    “說你現在身體虛弱,必須好好休養。”雲雀兒稍微緩和神色,“還說,你以後要多聽我的話,不然身體很難好。”

    黎舒畫不由笑出聲,握緊她的手說:“好,我儘量都聽你的。”

    廚房送來熬好的藥,雲雀兒接過來餵給黎舒畫喝,喝完藥又去拿了些清淡的膳食過來,餵給他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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