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南越國皇帝,乃是原來的端王,正是司徒安親生父親,前任皇帝的胞弟,樾紫陽被驅逐之後才上位的,而原來的貴妃,也就是樾紫陽的妹妹與她所生的七皇子則被囚禁在了冷宮,永遠不得見天日。

    端王能夠登上皇位,並帶領子女將國師樾紫陽擠走,可見是頗有心計和手段的,並非平庸之徒,因此雲雀兒也不敢輕視,行過禮後便低着頭退開。

    但儘管她有意避開皇帝的視線,對方還是注意到了她。

    “你好像是生面孔,朕之前沒有見過,可是新來的?”

    雲雀兒垂眸答道:“回皇上,小女子是宮外來的,並非宮中的侍女,今兒一早小女子在城外的山林裏碰到受傷的太子殿下,出於好心,給他治了傷,等他醒了,才知道原來他是太子。”

    “哦?這麼說,是你送他回來的了?”皇帝挑眉打量着她。

    “正是,殿下傷得太重,急需回宮休養,但自己又難以上路,小女子就幫人幫到底,送他回城了。”雲雀兒緩緩道來,面上十分平靜,顯得不卑不亢。

    “殿下還許諾我,說願意娶我爲妾,讓我常伴身側。”

    皇帝看她舉止有禮,氣度不凡,倒是看得還挺順眼,況且既然是兒子做了許諾,總不能叫他食言。

    “你救了太子一命,理應獲得封賞的,此事朕就先準了。”

    “多謝皇上!”

    正說着,聖醫就跟着宮人匆忙趕了過來。

    雲雀兒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掩住內心的激動,仍舊低着頭退到一旁。

    皇帝說道:“聖醫趕緊給太子看看吧,朕看他確實傷得很重。”#@$&

    “遵命。”聖醫行至牀邊,開始給司徒安診脈,左手脈門診看了一陣,又看右手的,過得好一陣,才說:“太子這是流血過多所致的昏迷,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皇帝鬆了口氣,待聖醫寫下藥方,交給宮人去抓藥,他便也先行回去處理政務。

    殿內只剩下幾個宮女在,雲雀兒看了看正在給司徒安處理傷口的聖醫,準備把她們遣走,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司徒安就醒了過來。

    “殿下不要亂動,若是傷口裂開,傷情惡化,我也救不了你。”

    司徒安便只好躺着,轉動眼珠子看向易了容的雲雀兒,看她站得那麼遠,神情也凝重,便知道她還沒有跟聖醫相認。%&(&

    先前肯定是被她使的那個什麼奪命符給弄暈了,現在倘若再開口,只怕真會被她弄死,算了,還是先忍着吧,反正她要救聖醫,暫時也不會要他的命。

    思及此,司徒安緩緩閉上雙眼,乾脆繼續睡。

    宮人熬好藥端來,雲雀兒接了,過去餵給司徒安喝。

    “殿下,喝藥了。”

    司徒安皺眉道:“不用你,讓別人來。”

    雲雀兒笑道:“大家都很忙,就我還閒着呢,還是趁熱喝了吧,不然一會兒再暈過去,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你……”司徒安明白她這是在威脅他,氣得渾身發抖,傷口好像一瞬間又疼得厲害了。

    “這藥是宮女才送來的,沒問題的,放心吧。”雲雀兒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

    司徒安擰不過,只好掌嘴喝下。

    等一碗藥喝完,雲雀兒又對幾個宮人道:“你們下去吧,讓殿下清靜地睡會兒,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了,對吧,聖醫?”

    聖醫一聽她的聲音,就覺得耳熟得很,正暗自詫異,見她又有意支開旁人,似乎有話要說,心中便有了幾分猜測,遂忙答道:“不錯,殿下正是虛弱的時候,不能受到打攪。”

    沒見司徒安說話,宮女們便也不覺有異,直接退了出去。“是,奴婢們告退。”

    雲雀兒看人都到了外面,轉過身直接一掌將司徒安打暈,壓低聲音對聖醫道:“聖醫,我是雲雀兒,易了容混進宮來的,你應該認出來了吧?”

    方纔只是猜測,現在聽她自己說,聖醫便確定了,兩眼一亮道:“果然是聖女來了,我方纔還不敢認呢,你是怎麼到東宮的?”

    “此事說來話長,還是想辦法出宮趕緊跟我回去救國師吧?”雲雀兒這才露出了焦急之態。

    聖醫搖搖頭,面露難色道:“天山雪蓮在我被抓的時候就讓人給搶了,現在正放在皇宮內庫裏呢,沒有雪蓮我去了也束手無策啊。”

    “被搶了?”雲雀兒大驚,這下可好,又得再多耽擱幾天,也不曉得如今樾紫陽情況如何了,能否撐得過去。

    “那就只有想辦法把它偷回來了。”

    爲方便行事,聖醫給司徒安餵了一顆藥丸,讓他一直保持沉睡,等入夜後,到了接近子時,外面沒什麼人走動,才與雲雀兒一起離開東宮,前去內庫那邊查看情況。

    他在宮裏已經有段時間了,四處都走動過,且常常以問路爲由,暗中向宮裏的人打探路徑,因此知道內庫的具體位置。

    兩人順利地來到內庫外面的園子裏,隔着夜色遙望過去,卻見有重重重兵把守在周圍,靠得太近很容易暴露,就憑他們倆,要想順利偷到雪蓮,並且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還得從長計議才成。

    於是乎,兩人又悄悄離開,另外商議對策。

    “我先出宮一趟,跟王勝他們商量商量,並做一下\/部署,你先待在宮裏,等候消息。”

    “好,你小心一些。”

    天還沒亮,雲雀兒便偷偷出了宮,來到原先待過的客棧見王勝和墜兒幾人。

    “王勝,如今朝中以及宮中現有的那些人當中,應該還有不少你認識並且能聯繫上的吧?”雲雀兒問道。

    王勝點點頭:“有,雖說他們仍在朝廷,但並非與朝廷和皇室一條心,憑昔日與國師的情分,想來若是有事相求,他們應該不會推辭。”

    “那就太好了,”雲雀兒心上一喜,眉眼之中不禁流露出了笑意,“那麻煩你趕緊想辦法去聯絡,讓他們到時候配合我,爭取早點拿到雪蓮,離開這裏。”

    “是,卑職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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