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啊,爲了公正起見嘛,至於爲什麼,你這麼聰明,不用我說自也明白了。”雲雀兒微笑着說道。
“行,爲了證明我的清白,不去就不去吧。”二皇子只好忍下這口氣,誰讓他現在,是刺殺太子的最大嫌疑人呢?
“等着我的消息吧。”
雲雀兒這便辭了二皇子,徑直往軍師江平的帳子那邊去。
此時江平正坐在案前看一些文書,正埋頭思索些什麼呢,就聽見外面有人來報:“軍師,南越聖女來了。”
她來做什麼?
江平眼底冷光掠過,略頓了頓,忙將手中的文書藏起來,起身出去相迎。
“見過聖女。”
雲雀兒站在帳子門口,目光在他身上反覆掃視了兩圈,笑道:“江先生不必多禮,我是空有聖女的名頭,其實不過一個庶民罷了,可受不起你這一大禮。”
“聖女謙虛了,您在南越的事蹟早已經傳開了,現如今誰不知您的權力還要凌駕於南越新皇之上呢?”江平一邊說着,一邊將雲雀兒請進帳內,並親自倒了熱茶奉上。
“只是不知聖女大人這麼晚過來,是否有什麼事吩咐在下?”
“沒什麼事吩咐,”雲雀兒接了茶,但只是擱在桌上,並沒有喝,“不過有件事想親口問問你罷了,先生先坐吧。”
江平於是在她對面的位子上坐了,笑言:“聖女但請說便是。”#@$&
雲雀兒見他如此守禮,一派溫文爾雅,且從她進來開始,對方的眼睛就沒與她對視過,顯得十分敬畏,倒是有些懷疑起二皇子那番話的真實性來。
這樣一個人,可真的不像是能給尹大將軍出那種主意的人。
“我聽說,這次廢太子遇刺,與你有關?”
此話一出,帳內頓時安靜得可怕,片刻之後,江平嚯地站起身,又“咚”的一聲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冤枉啊,在下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皇子不利,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詆譭污衊我,還請聖女大人明察。”
“是嗎?”雲雀兒心下總覺哪裏不對,這人反應會不會過於大了點?%&(&
“這個事乃二皇子的人調查所得,是他親口跟我說的,他事務繁忙纔沒能親自來質詢你,同時也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在事情鬧大之前老老實實交代,將事情始末說清楚,他也可以酌情處置你。”
“聖女與殿下的苦心,在下明白,可我確實沒有參與廢太子遇刺一案吶,我是清白的。”江平說着,身子抖得越發厲害,面色也煞白,額頭全是汗,“我與廢太子私下裏雖然有往來,但從未有過仇怨,我沒有殺他的動機啊!”
“你是軍師,再說通俗一點,那就是幕僚,是專門給人出主意的,根本不需要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只需要迎合主子便是了。”雲雀兒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無形之中給他施壓。
江平猛然擡起頭來,雙目中全是驚恐,不經意間抹了一把汗,說:“我,我是在尹大將軍帳下謀差事的,大將軍與廢太子無仇無怨,更無殺他之心,我又如何敢給他出這樣的主意?”
“你當真是不肯交代?既然如此,我也就只有將你交給二皇子,讓他來定奪了。”
“聖女大人,我真的,真的沒有……”江平突然如同喉嚨被什麼卡住了似的,發不出聲音來,大約是怕極了的緣故。
雲雀兒正覺奇怪,突然見他身子劇烈一抖,視線往下移去,竟見他下半身的衣裳溼\/了一大片,一股異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一說去見二皇子居然嚇到失\/禁?
他有這麼可怕嗎?
這個表演未免太誇張了吧?
“到了殿下面前,你仍然據實以告也就是了,只要沒有切實的證據,他便不可能對你怎麼樣,清者自清,你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沒參與其中,又何必怕成這樣?”
江平緩緩擡頭,一臉難堪。
“在下讓聖女見笑了。”
“見笑也不至於,可以理解。”雲雀兒望住他的雙眼,想用異能看看他的心理,查探他究竟在想什麼。
卻發現探查半天,什麼信息也沒看到,彷彿掉進了一口漆黑的枯井,不禁眼睛看不見,耳朵也聽不到任何聲響了。
怎麼會這樣?
雲雀兒收回異能,兀自納悶,這種情況還從來沒有出現過,爲什麼這個人能抵制她的異能?看來這個江平非是一般人,得好生防備着纔是。
“我該問的也問過了,就先走了,你先收拾一下吧。”
說罷,起身出了寢帳。
走出老遠,雲雀兒還回頭看了一眼,面色變得越發凝重。
“怎麼樣?問到些什麼有用的線索沒有?”二皇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突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沒有,這個人嘴上一直在否認,而且連我用異能查看他的心理也什麼看不到,此人不簡單。”雲雀兒不禁心情沉重。
接着把江平的表現也跟他說了一遍。
二皇子心下大驚,好像雲雀兒的異能就沒有失手過吧?江平是什麼人?
“你爲何不直接讀取一下他的記憶呢,看看他之前都做了些什麼,不就知道我所言是否真實了嗎?”
他現在最緊要的,是要取得雲雀兒和黎舒畫的信任,不然事情真的傳到皇帝那裏,會有大\/麻煩。
雲雀兒一噎,她也是震驚過度,把自己給弄糊塗了,竟然沒想再通過別的方式查證那件事,“行吧,那我回去再試試,你別跟來。”
說完,又返回江平這裏。
江平剛好換完衣裳,正準備繼續之前沒完成的事。
聽得聖女又來了,眉頭一皺,極其不快地暗罵了一句,還得起身去迎。
“聖女大人是否還有什麼話要問?我都說了廢太子遇刺一事,與我無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