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下就召集了二百官兵,親自帶着跟隨黎舒畫出城,直奔城隍廟。
“把這裏給我圍起來,一隻蒼蠅也別放走了!”
黎舒畫站在外面,眉頭驀地一皺,怎麼這麼安靜?
幾個官兵進去搜尋了一番,出來道:“大人,裏面沒人,已經跑了。”
“跑了?”城主這下更慌了一批,連忙偷眼看向黎舒畫。
賊人在此的消息黎將軍只告訴過他一個人,如今他們匆忙趕來,賊人卻溜了,他該不會以爲是他暗中通風報信吧?
黎舒畫的確有這樣的懷疑,所以轉過頭去看,準備質問兩句,但見他嚇得面無人色,冷汗都出來了,就打消了懷疑。
他是沒有膽子做這種事的。
“既然人已經跑了,那就收隊吧。”
城主聞言長長地鬆了口氣,偷摸擦了把汗,快步跟上去,“黎將軍不用擔心,我這就回去着急更多的人來,在這方圓十里都搜查個遍,就不信他們能躲得過去!”
爲了擺脫自己的嫌疑,保住小命,他必須賣力一些。
黎舒畫明白他的用意,但並不認爲憑這些官兵能搜出江平一夥人,遂搖了搖頭說:“不用麻煩了,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將他們惹急了,只怕會做出擾民害人之事來,於柳州的百姓不利。”
“可是,那些害得郡主中毒的賊人就不抓了嗎?”
“以後有的是機會抓,你就不用操心了。”黎舒畫說完翻身上馬,急奔回城。
返回客棧後,雲雀兒就在院子裏來回踱步,顯然已是等得焦急了。
“怎麼樣,可有什麼發現?”
黎舒畫牽着她回屋,把之前的經歷都與她說了一遍,蹙眉道:“都是我大意,讓一隻鷹發現行蹤,不然今日定能抓到那夥人。”
雲雀兒拍了拍他的肩,說:“都是敵人太狡猾了,如何能怪你?這樣吧,我試試用異能追蹤?”
“你可以嗎?”黎舒畫想到那天晚上她突然暈倒,心裏就是一揪,不敢輕易讓她嘗試。
“我想試一試,若是不舒服,我會立刻停下的。”儘管她嘴上說着沒了異能是件好事,心裏實際還是有所不甘與遺憾的,這幾天一直想試着使用異能,但反覆猶豫,也沒有用過。
現在遇到正事,正好做一下嘗試。
黎舒畫思忖片刻,頷首道:“那好吧。”
雲雀兒坐到牀邊,閉上眼將氣息捋順,開始催動異能。
然而剛剛動一動那個念頭,腦袋就開始疼,她咬着牙堅持,努力感應江平等人的行蹤,確實一無所獲,腦袋也越發痛得厲害,險些支撐不住,只好放棄。
“算了算了,彆強迫自己,傷了身體可不好。”黎舒畫趕緊將她拉進懷裏,阻止她再折\/磨自己。
雲雀兒嘆息道,“看來我的異能是真的徹底喪失了,真是沒用啊,關鍵時刻一點忙也幫不上。”
黎舒畫輕撫她的脊背道:“說起沒用的,該是我纔對,我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好,敵人也抓不到,真是比廢物還廢。”
“難道不是嗎?”黎舒畫苦笑一聲,“你只是中了毒使不出異能,就直罵自己沒用,那我豈不是廢物中的廢物了?”
雲雀兒一噎,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在逗自己呢。
“好了,我不罵,你也不準詆譭自己。”
黎舒畫摟住她的纖腰,笑道:“你也別喪氣,異能喪失應該只是暫時的,今後肯定有辦法恢復。”
“要是恢復不了呢?”雲雀兒不禁自言自語,“我豈不是真的只能靠修煉樾紫陽的玄術了?”
“這……”黎舒畫好像聽出了一股嫌棄的味道,有些哭笑不得,“玄術有玄術的好,並不遜於你的異能,看樾紫陽的本事就知道了。”
雲雀兒嘆氣道:“差當然不差,只是難學。”
“你只管先琢磨着,有我陪着呢,我絕不會再讓人傷你一根汗毛。”黎舒畫在她額上親了一口,安撫着說。
“還好有你在。”雲雀兒剛察覺失去異能的時候,內心是很慌亂的,只是一直隱藏着而已,假如不是黎舒畫在身邊,她只怕會頂不住。
黎舒畫笑道:“我永遠都會在。”
兩人相互依偎着,倒也算是愜意。
“江平他們跑了,吳眉卻還沒找到,也不知該上哪兒去尋。”雲雀兒忽然又發愁起來。
“他們是匆忙逃走的,爲了躲避官兵,應該不會一直將她帶着,”黎舒畫兀自做着分析,“也應該不會下手殺她,那樣容易泄露行蹤。”
雲雀兒微微頷首:“希望吧。”
晚上,黎舒畫將城主請了過來,向他詢問:“大人,這兩天城中是否有什麼異動,或者奇怪的事情發生?”
城主疑惑地搖了搖頭:“在下官的印象中,好像並沒有。”
“我總覺得,官府中還有江平的人,不然他怎麼會這麼清楚咱們的情況?”雲雀兒道出懷疑,他們可是特意從官衙搬了出來,偷偷住進這家客棧的,投宿用的也是假名,按理來說他們不可能這麼快追蹤過來纔對。
“下官這就回去徹查,要是查出奸細,立刻綁了來見二位,你們看如何?”城主趕忙表明誠意。
黎舒畫略一思忖,點頭說:“還是暗中進行,別把動靜鬧大了,到時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城主頷首:“下官謹記。”
之後便回去辦事了。
雲雀兒今天強行催動異能,元氣有所損耗,精神還是不太好,二更天不到就困得不行,躺倒睡了過去,黎舒畫自然是陪着。
等到第二日下午,城主匆忙來回:“官衙中所有官吏都查過了,並未發現任何異樣,下官無用。”
黎舒畫擺手道:“要麼是奸細藏得太深,要麼是我們多慮了,你且回去吧,辛苦了。”
城主這才發現,只要不是直接關乎到仙靈郡主的生死,這位黎將軍還是挺好說話的,於是逐漸也琢磨出來,只要討好郡主便可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