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略想了想,領會了雲雀兒的用意,當即吩咐獄卒去辦。

    果然,諸多的酷刑都挺過去的檀香卻沒能堅持住這一關,直至快要脫力,她終於交代道:“尹元霜被江平抓走了,目前就藏身在北城門外,他們的營地裏。”

    營地?

    幾人都有些驚訝,想不到江平等人如此膽大,竟然敢在城外駐紮?這幾日盡忙着搜查城內了,倒是未曾去注意城外的動向。

    “既然在城外,現在就帶着人趕過去,晚了只怕又會撲空!”黎舒畫說罷,便與二皇子出了大牢,直接找城主要兵。

    “媳婦兒,你先待在府衙,哪裏也別去,等我回來再說。”臨走時,他又叮囑道。

    府衙守衛相對森嚴,是最安全的地方,若跟着去,又擔心雲雀兒身體經不住,所以只好讓她留下。

    雲雀兒也清楚自己的情況,便點頭聽從。

    “你們當心一點。”

    這次城主集結了五百名官兵,且都是手底下最精的,十分有信心。

    “這次咱們一定可以將那些南越奸細一舉剷除!”

    於是幾人領兵出城,自北門外奔去。

    到了北門外面十幾裏處,看見前方果然有一座營地,正有炊煙冒出,看來是在埋鍋造飯。

    二皇子觀察了一下地勢,說:“黎將軍,你帶一百個人從那邊繞到後方去,待我正面進攻,攪亂他們的陣腳,你再突然衝出,來個前後夾擊,你看如何?”

    看營地的規模,目測有上百來個人,如果不做部署,就這麼衝出去,難保不會有漏網之魚,而且,他們還要救人,要是控制不住局面,萬一對方拿人質做要挾,那就麻煩了,所以必須一舉拿下。

    黎舒畫點頭道:“我聽殿下的。”

    於是二皇子劃撥了一百人給他,待見他帶着人穿過竹林,徹底看不見蹤影,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即拔劍出鞘,振臂高呼:“給我殺!”

    營地內的南越人正一邊用午膳一邊討論接下來的計劃,不料突然有官兵衝殺而來,頓時都亂了方寸,除了幾個爲首的外,全部亂竄,企圖逃出去。

    但營地四周已經被官兵圍住,根本出不去,等待他們的,只有接連不斷的箭雨。

    到了死傷過半的程度,眼看已經能掌控局勢,二皇子便指揮官兵進去,將人都一一捉拿到營地大門前,統一進行控制。

    而黎舒畫也帶着人從後方過來,並順利地救出尹元霜。

    尹元霜被抓來後,這些人因爲想從她嘴裏問些軍機,對她進行過虐打,所以傷得不輕,渾身都是血,不過幸虧她常年習武,身子骨比一般女子要硬朗,因此並沒有大礙。

    二皇子見到她這副慘狀,不禁勃然變色。

    “他們打過你?你怎麼樣啊?”

    “只是皮外傷而已,沒有大礙。”尹元霜骨子裏是個十分要強的人,縱使此刻已疼得手腳發抖,也仍舊做出一副輕鬆的模樣來。

    然而二皇子也不傻,光看她臉色也知道,絕不只是皮外傷那麼簡單。

    “來人,趕緊送尹小姐回去,請大夫來看。”

    待尹元霜被送走,二皇子纔有空處置這些南越人,不多時,黎舒畫搜尋了營地一圈回來,懊惱道:“沒見江平,只怕又讓他跑了!”

    此番過來,最緊要的就是抓捕江平,現在又讓他逃了,二皇子亦是惱火至極,當下抓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對他一頓毒打,而後質問道:“江平去哪裏了,快說,不然立刻要了你命!”

    “別,我說。”小夥子畢竟年紀小,經不住嚇,當即便鬆口,“軍師昨天就回南越去了,不在營地中,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你們。”

    “他回去做什麼?”黎舒畫問道。

    小夥子顫巍巍地搖頭:“我不清楚,軍師行事從來不會跟我們交代的。”

    二皇子又抓了幾個人來拷打,也都說不知情,看來他們確實不清楚。

    “江平這段時間帶着你們到處作亂,還一路追殺我,又是爲了什麼?”

    “是,是爲挑撥梁國與南越的關係,激起兩國的戰端,好坐收漁利,爲南越皇室報仇,趁機奪回政權。”

    這是雲雀兒和黎舒畫之前就進行過的猜測,二皇子是信的,也不由慶幸,當日沒有跟他們二人撕破臉皮,鬧得關係不可修補的地步。

    收隊之後,官兵將這些南越盡數押回了城內,關進地牢之中,嚴加看守,城主放心不下,擔心他們再度作亂,給自己惹麻煩,於是當天晚上就祕密吩咐人在飯菜裏下毒,將四五十個人全部毒殺在陰暗的角落。

    次日早上,二皇子特地過去看望尹元霜。

    “你的氣色看起來還是不太好,不是看過大夫了嗎?是否不曾按時喝藥?”

    尹元霜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有點不適應,勉強笑了一聲,說:“再是皮外傷也得休養兩天才能好的,再說,世上哪有一喝就起效的藥?”

    “說來也是。”二皇子忽然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和尹元霜的關係雖然較之先前改善了不少,但還沒到能交談融洽的程度,在這之前,他們經常會因爲一些不起眼的小事而爭吵起來。

    但是今天他不想跟她吵,於是只好小心一點說話。

    “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尹元霜忽然問,“昨日出城騎了馬,沒有崩壞傷口吧?”

    “沒有,好着呢。”其實不然,昨天夜裏二皇子還因傷口疼而遲遲睡不着。

    尹元霜一看他蒼白的臉色就知道,他是在撒謊,但並沒有戳穿,她又不是大夫,幫不上忙。

    另一邊,雲雀兒和黎舒畫正在議事。

    “雖然營地被端了,但江平的人肯定不止這些,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天衛族的人等着對付咱們呢,眼下最緊要的,是想辦法轉移到安全之地去。”

    “在梁國,對於二皇子來說,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京城了。”

    黎舒畫頷首道:“可從這裏到京城,還有二十幾天的路程呢,期間若是再遇刺殺,人少一點還好,人要是多,可就對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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