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決不能再讓你壞事!”
卻在這時,黎舒畫猛然恢復清醒,提劍擋下他的攻襲,並一腳揣在他胸\/口上,緊跟着揮劍逼近,刺\/入其下\/腹。
江平慘叫倒地,掙扎着要起身,卻因渾身無力再次倒下去。
天衛族的人只能控制動物,而且必須藉助藥物才能成功,若是強行控制人,修爲高一些的,可以成功,但過後很快就會遭到反噬。
就如江平此刻這般,頭疼欲裂,痛苦異常。
“媳婦兒,你怎麼樣?”黎舒畫顧不上管江平,上前查看雲雀兒的情況。
可手剛碰到她的手臂,就聽見她“嘶”了一聲,說:“別,疼……”
原來方纔黎舒畫雖然出手利落,但江平的劍太快,還是將她刺傷了。
“傷得重嗎,快回去讓我看看。”黎舒畫欲攙她回山洞,卻聽江平突然嗷叫幾聲,向這邊爬過來。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就是做了鬼,我也會回來找你們索命!”
“還有,我天衛族還大有人在,我族的聖子修爲高強,爾等都不可能是對手,看着吧,遲早有一天,他會來殺了你們!”
說罷,口內吐出一大口血來,七竅流血而亡。
此時天色已慢慢亮了,稀薄的光透進枝葉的細縫之中,投射在江平身上,可以隱約看見他姿勢扭曲,滿臉是血的可怖模樣。
聖子?那是什麼人?
雲雀兒不禁奇怪,皺了皺眉,唾棄道:“這種人早就該死了。”
“別管他,咱們回去吧。”
兩人回到山洞內,還沒坐下,雲雀兒就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黎舒畫焦急萬分,大喊了幾聲,卻沒有得到迴應。
一定是方纔使用異能,導致元氣大傷,身體支撐不住的緣故,他趕忙拿出一粒藥丸來,放進雲雀兒的嘴裏。
“媳婦兒,你一定不能有事。”
這個藥也是聖醫給的,藥效雖好,卻不一定對雲雀兒這個情況有用,當下最好還是帶她去看大夫,進行治療。
“再等等吧,或許藥效發揮了,就會好的。”二皇子出言安慰。
黎舒畫心內忐忑不安,只坐着沉默不語。
又過去一個多時辰,雲雀兒還是沒醒,他再也坐不住,當即抱着她起身,說:“不能耽擱了,咱們得趕快離開這兒。”
尹元霜此時迷迷糊糊的,意識已不清楚,也是急需看大夫,且外面已然天亮,江平又死了,他那些手下自然而然會散去,這時出去也確實正當其時。
於是乎,二皇子亦將尹元霜背上,走出山洞。
兩個大男人護着昏迷的兩個姑娘穿過大片樹林,走了將近三個時辰才終於走出去。
然後又步行了快四個時辰,才抵達最近的一座縣城,找到一家醫館,讓大夫給她們治傷。
尹元霜雖然失血很多,但好在及時送去救治,性命無憂,只是身體虛弱,需要休養幾天。
黎舒畫自己不懂醫術,又四處都找不到更好的大夫,只能乾着急。
整整昏睡了七天之後的這日早上,雲雀兒終於睜開了雙眼。
牀邊坐着的人正是又寸步不離守了一夜的黎舒畫,他的臉色有點白,眼下是烏青的,顯然已很久沒睡好覺了。
雲雀兒不禁心疼,同時又感動得不行,這世上能待她這麼好的人,就只有他了。
她伸出手去,輕握住他的手腕,還沒說話,黎舒畫就醒了。
“媳婦兒?你終於醒了?”黎舒畫大喜過望,忙俯身\/下去,將她抱住,“太好了,我真怕你醒不過來了。”
雲雀兒微微一笑,感覺喉嚨很乾,有些不舒服,遂小聲道:“我想喝點水。”
“好,我給你倒。”黎舒畫快步行至桌邊,倒了杯溫水過來,慢慢地餵給她喝,“感覺怎麼樣?”
“還好。”雲雀兒撐着牀板坐起,靠在牀頭,“我睡了多久了?”
“七天了。”黎舒畫的眉頭還是沒舒展開,心中猶有憂慮,“這是在一座小縣城的客棧裏。”
雲雀兒四下看了一圈,又問:“那江平的那些手下呢?咱們在此停留這麼多天,會不會暴露?還是趕緊離開爲上。”
黎舒畫道:“這裏很偏遠,而且我們用的是假身份,應該沒問題,等過兩天你好點了再走也不遲。”
“江平雖然死了,但檀香還在,還有江平臨死前說的那個什麼‘聖子’,只怕也不是什麼善茬,咱們得加倍當心纔行。”雲雀兒愁眉鎖眼道。
“你剛醒過來,最需要的是休息,就先別操心這些了。”黎舒畫說着,扶着她躺回去,將被褥蓋好,“藥應該好了,我去給你端來。”
雲雀兒的精神還很不好,喝過藥吃了點東西后,坐了片刻便又困了,但因爲睡了太久,嚇了他這麼多天,總覺得虧欠,想多跟他說會兒話,強撐着不肯躺下。
“困了就睡吧,我在這裏陪着你。”黎舒畫柔聲勸道。
“我又讓你擔心了,對不起。”雲雀兒抓着他的手不肯放,話音裏既有愧疚,又充滿了委屈。
黎舒畫心疼極了,抱住她道:“怎麼又跟我說對不起,不是早就說好,不這麼客氣的嗎?再說,只要你醒來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只要她能醒來,最終沒事,做再多的事操再多的心也是值得的。
“睡吧。”
雲雀兒終於躺下,緩緩閉了上眼。
那天在緊急情況下,她突然又恢復了異能,儘管副作用很大,但那是個好兆頭,只是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使出來。
正想着,腦海中響起一道聲音:“如果媳婦兒死了,我真不知該怎麼辦,生命中沒有她,活着也沒意思,倒不如死了乾淨。”
雲雀兒猛地睜開眼,看向黎舒畫,卻見他並沒有開口說話。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