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道身影掠過,雲雀兒被一把拽開,“啪”地一聲,炭被什麼東西擊落在地,火星四濺。

    “媳婦兒,你沒事吧?”

    雲雀兒擡起頭,正對上黎舒畫擔憂的目光,驚出一身冷汗。

    “沒事。”方纔那炭要是打在臉上,不毀容就有鬼了。

    林氏見沒能得手,憤恨萬分,當即又抓了一塊炭擲去。

    黎舒畫情急之下,只好用手臂抵擋,並將炭回擊向林氏。

    “啊!”

    炭落在林氏的右臉上,立刻燒爛了一大塊皮肉。

    二皇子大怒,當即一聲令下:“來人,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

    不知這邊發生何事的幾個小廝這才得令跑來,三兩下將林氏抓住,按倒在地。

    “放開我!我的臉好疼,趕緊交大夫!”林氏嘴裏大叫,做着無用的反抗。

    還想看大夫?腦子被門夾了吧?

    雲雀兒上前在她身上踹了兩腳,怒道:“看來我確實是對你太仁慈了!”

    但現在不是處置林氏的時候,她立刻又回去查看黎舒畫的情況,見他右臂的衣裳被燒破一塊,手肘紅\/腫一大塊,已起了水泡。

    “傷得不輕,得趕緊上藥纔行。”

    走之時又給了林氏兩腳,這才吩咐拿燙傷膏來,匆忙回了後院。

    林氏破口罵道:“我要殺了你們,別走,回來!”

    二皇子坐回原位,冷冷地望着這個滿臉是血,近乎瘋狂的女人,滿心只是厭惡。

    敢當着他的面行兇,分明是不將他這個皇子放在眼裏。

    “來啊,掌嘴!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停。”

    小廝自然不敢輕慢,立刻將林氏的下巴擡起來,對着傷口狠狠地打。

    一時間慘叫聲響徹整個花園。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林氏的臉就血肉模糊,連面孔也認不出來了。

    林氏叫喊不絕,幾乎要昏厥過去。

    二皇子這才讓人停手,嫌惡地說道:“怪不得蘇輕妤是那副死樣子,真乃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閉嘴!”林氏聽見他辱罵自己女兒,怒上心頭,也不管對方的身份,撕\/扯着嗓子罵道:“我的妤兒是世上最好的姑娘,你敢辱罵她,你不得好死!”

    “世上最好?”二皇子不怒反笑,當然,是被逗笑的。

    “既然還是不知悔改,那就繼續打吧。”

    小廝下手毫不留情,也不敢留情。

    林氏疼痛難當,叫得嗓子都啞了,腦子嗡嗡地響,已然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心知再打下去,自己恐怕要沒命,不由心生恐懼。

    “殿下饒命,我知錯了,饒命啊!”

    喊着,嘴裏吐出一大口血來。

    二皇子並不想就這麼把她打死,但又覺得只是打了幾個巴掌,未免太便宜她。

    思索片刻,叫小廝停手,又吩咐說:“拉下去,打三十大板,注意一點,別打死了。”

    說罷,自己便起身走了。

    林氏中途昏過去好幾次,都被冷水潑醒,愣是結結實實地捱了三十大板,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最後是被擡着,回到自己房裏的。

    另一邊,雲雀兒拉着黎舒畫回了臥房,接過丫鬟遞來的燙傷膏,焦急道:“先把上衣脫了。”

    黎舒畫看她這擔憂的模樣,本想說自己沒事,但不知怎的,一開口卻是:“我手臂傷了,動不了,你幫我吧。”

    也是。

    雲雀兒絲毫不懷疑,放下藥膏給他寬衣。

    因才經歷完方纔那場鬧劇,眉頭擰得緊緊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當見到黎舒畫手肘上那塊傷,心疼得不行。

    “是我連累了你。”

    黎舒畫無奈道:“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你上藥了。”這分明是林氏傷的,怎麼弄的好像是她一樣?

    “不讓我上藥,你還想讓誰上?”雲雀兒覷了他一眼,打開藥膏的瓶子,“難不成要讓漂亮小丫鬟來?”

    “那也不是,我自己能行。”黎舒畫見她又能說笑了,心下稍寬,不過還是故意轉移話題,“對了,二皇子突然造訪,找你有什麼事嗎?”

    雲雀兒將帶着清香的藥膏塗抹在他手肘上的傷處,笑道:“沒什麼事啊,就是過來串個門而已,你知道,這裏距離他的皇子府並不遠嘛。”

    黎舒畫皺了皺眉,有些不爽,“沒個什麼事,他來串什麼門?真是喫飽了沒事幹了。”

    “怎麼這麼說人家?”雲雀兒哭笑不得,“咱們喬遷新居,他過來道聲喜,難道不是應有的禮節?”

    “那他怎麼早幾日不來?”

    “據說是去辦了些公事吧,如今太子不在,一應政務全部落在他頭上,自然有的忙,而且最近尹元霜又跟他鬧脾氣了,得去哄呢。”

    聞言,黎舒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酸溜溜地說:“我看你倒是挺關心他的,連這種私事都瞭解得這麼清楚,他也真願意跟你說,你們的關係比以前親近不少啊。”

    雲雀兒取出繃帶來,輕輕包住傷口。

    聽見這話頓了頓,繼而湊過去故意嗅了嗅,道:“怎麼這麼大的酸味?誰又喫醋了?”

    見她打趣自己,黎舒畫傲嬌地扭過頭去,“你鼻子出問題了。”

    “我鼻子靈得很呢。”雲雀兒繼續湊近,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笑嘻嘻道:“喫醋就是喫醋,有什麼不能承認的?那些個鶯鶯燕燕糾纏你的時候,我也很惱火的。”

    黎舒畫微微揚起嘴角,轉眼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了,又說起林氏的事。

    “我看,那個女人繼續留在你這裏也不是個事,看她方纔那個瘋狂狀態,根本不可能老實,依我說,當初你就不該留着她,一刀殺了,一了百了。”

    雲雀兒嘆道:“我也有些後悔,不過現在判決已下,悔也晚了,放心吧,以後我會格外防着她的,像今天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就怕防不勝防。”黎舒畫還是擔心,今日若不是他來得及時,雲雀兒的臉就毀了,不知得喫多少苦。

    “你就別操心我啦,還是把傷養好了再說吧。”雲雀兒幫着他穿回衣物,鄭重叮囑道:“這兩天不能碰水,早晚記得上藥。”

    黎舒畫乖乖點頭:“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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