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子知道不好跟雲雀兒鬥嘴,又哼哼了兩句,不再說話。

    待血止住,暫時沒了生命危險,雲雀兒才離開,回了自己的客房。

    剛剛進門,眼前便有些暈眩,整個身子輕飄飄的,有些站不穩。

    黎舒畫連忙過來將她扶住,他嗓子還沒恢復,不能說話,便又用心聲關切。

    但因爲雲雀兒已經精疲力竭,根本無法再用異能聽取他的心聲,半天也沒做回答。

    等到進了內室,黎舒畫扶她到牀邊坐下,要讓她躺着歇一歇,不料卻猛地吐出一口血來,當即暈了過去。

    黎舒畫急得不行,立馬去隔壁客房將大夫拉過來診治。

    大夫看了半晌,說:“這位姑娘並沒有大礙,只是精力損耗過大,過於疲倦了而已,只需好生休養幾天,便無礙了。”

    然後自行去寫了張藥方來,交給黎舒畫。

    其他人也都受了不輕的傷,不過經過治療後,性命盡都無憂,只是蘇父因爲一路奔波,遭到驚嚇,又受了傷,夜裏引發高熱,一直昏迷未醒。

    黎舒畫讓人看守照料着,自己則與其他人商量,明日一早就出城,另外找個地方安身。

    “這一撥人雖然已死,但那個姓王的肯定還會另派人來追殺,咱們的人死傷過重,再遇上殺手,誰也跑不了,不如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休養生息。”

    一個手下道:“我之前跟客棧的老闆打聽過了,城外二十多裏處有座村莊,居住的人少,且地方偏僻,外面的人很少去,知道那地方的人也不多,不如咱們就先去那裏避一避?”

    “也好,明日五更城門開後,你們先去探清楚路。”黎舒畫用筆寫道。#@$&

    “遵命。”

    佈置完畢後,黎舒畫來到蘇父的房間,見人還是沒醒,不禁發了一回愁,之後回到雲雀兒這裏,寸步不離地守着。

    天快亮的時候,蘇父終於是醒了,而云雀兒還在睡着,黎舒畫不忍心叫醒她,便將她抱上馬車,讓她繼續休息。

    蘇父因身體虛弱,也只好乘坐馬車。

    一行人出了城,按照護衛探到的路線往東而去,約莫行了二十里路,停在山路腳下。%&(&

    村子在山裏,山路狹窄,馬與車皆不能過,衆人只能徒步而行。

    雲雀兒還沒醒,黎舒畫便揹着她上山,其他人互相攙扶,跟在後面,踏上了前往山村的小路。

    趕路用了三個多時辰,終於在太陽最烈的時候看見了山林裏冒出的炊煙。

    朝那邊繼續前行,又過了半個多時辰,纔看見一座小村莊映入眼簾。

    這裏雖然不常來人,但住在這裏的村民卻是十分好客的,黎舒畫等人在其中一戶人家安頓下來,詢問村裏是否有人會醫,家裏的婆娘便笑着答道:“我家男人就曾學過些醫術,是這裏的村醫,不說能治疑難雜症,一般的病症還是沒問題的。”

    黎舒畫便請這家的男主人去給雲雀兒看看。

    之前那大夫說,她只是精力損耗過大,太累了而昏睡,但這都快一天過去,人還是沒醒,他難免坐不住。

    村醫看過之後,也說是過於勞累的緣故,並不需要擔心。

    “一會兒熬了肉湯,拿來給她喂一些,補一補也就好了,頂多明日就能醒的,無需過於擔心。”

    黎舒畫這才稍微安心些,接着,又讓他去給蘇父看了看。

    這下村醫倒是皺了眉,說:“這位老爺傷病交加,情況頗爲危險,需得靜養一段時間才成,不然只怕輕則落下病根,重則喪命啊。”

    黎舒畫不由心生愧疚,是他沒有把人照顧好,待雲雀兒醒來,真不知如何交代。

    村醫去拿了些曬乾的草藥來,叫妻子熬上,之後給蘇父喂下。

    喫過藥蘇父倒是感覺舒服些,燒也慢慢退了點,只是精神頭仍是不好,躺下便睡了過去。

    等到半夜的時候,雲雀兒才終於甦醒,黎舒畫就坐在牀邊,見她睜眼,當下喜不自勝,忙倒了水來給她喝。

    喝了水,雲雀兒坐起來,四下望了望,見並不是之前的客棧,不禁奇怪,“這是什麼地方?看着像是農舍。”

    黎舒畫便在心裏答道:“咱們現在正在一座小山村裏,我擔心會有追兵找來,便趁早出了城,來到這山裏先躲幾天,等大家休整好了再趕路,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不舒服?”

    “現在比之前好多了,就是頭還有點疼,不過這都是正常的,每次異能使用過度都會這樣,休息兩天就好。”雲雀兒說着,又問起蘇父,“我爹怎麼樣?他之前受了傷,沒什麼大礙吧?”

    “他情況比你嚴重些,受傷之後又幾次發燒,現在倒是稍微好些了,正睡着呢。”

    聞言,雲雀兒趕緊下牀,要去看看。

    黎舒畫攔住她勸道:“那邊有人看着呢,有什麼事會來說的,再說他現在在休息,過去不是打攪他嗎?”

    “這倒也是。”雲雀兒不禁嘆了口氣,又躺了回去,“這次咱們的人死傷慘重,護衛已經剩下不到十個人了,倘若再遇上殺手,只怕難以脫身。”

    “是啊,所以咱們得想辦法儘快找到鄭將軍,將認罪書等物交給他,若真沒了辦法,也只有等着京城那邊對王將軍進行懲處,才能出去了,不然實在危險。”黎舒畫內心頗爲苦惱,這一路走來,除了一開始那幾天之外,後面的風波就沒斷過。

    他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你是不是懷疑太子?”雲雀兒正好聽見黎舒畫的心聲,低聲問道。

    黎舒畫點點頭,“只有他能操控這麼多人,而且有這個動機。”

    因爲蘇父沒答應擁護他,所以他便索性斬盡殺絕,以除後患。

    “可惜現在咱們不在京城,即便知道是他,也做不了什麼,還是先躲着吧,等回京後再算賬也不遲。”

    第二天早上,雲雀兒過去看蘇父時,他的燒基本已經退了,不過因爲身體還虛弱,氣色很不好,需要繼續臥牀休養。

    雲雀兒恢復得倒是很快,休息一天便基本上一點問題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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