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仍舊是嚶嚶地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嘴裏還一個勁說自己不想活了,雲雀兒終於忍無可忍,當即走上前去,揚手便是一巴掌,而後罵道:“你不是不想活了嗎?好啊,現在就死給我看看!”

    言罷,丟下一把匕首在地上。

    誰也沒想到她會有此一招,尤其是蘇婉兒,嚇得愣在當場,哭也哭不出來了。

    “怎麼,這又捨不得死了?”雲雀兒眼裏滿是譏諷,“有本事將戲做下去啊!”

    蘇婉兒見狀,一狠心一咬牙,撿起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姜氏連忙要攔,卻被雲雀兒一把拽住,“讓她死,大不了之後我厚葬她就是了。”

    “公主,你這樣太過分了!”姜氏的話音剛落,哐噹一聲,蘇婉兒便扔掉了匕首,撲進族長的懷裏,放聲大哭。

    “雲雀兒,別以爲你是公主,就可以肆意妄爲,不將別人的命當命了!”族長厲聲訓斥,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是她自己要死,我能怎麼辦?”雲雀兒根本不當回事,不就是綠茶嗎?她見的多了,甚至對付她們都自有了一套章程。

    “你……”族長張了口又要罵,被雲雀兒打斷道:“你給我住嘴!你孫女不知跟哪個男人廝混過,卻賴在我夫君頭上,簡直不知羞恥,本公主還要追究你們的誣陷罪呢!”

    族長聞言怒不可遏,指着她的鼻子道:“婉兒失去女兒身,卻被始亂終棄,已經夠可憐,你還要如此羞辱她,你們可是堂兄妹啊,你怎麼如此狠心?”

    姜氏聽到這裏,對蘇婉兒的同情更加深刻了,於是趕忙又勸雲雀兒道:“公主,事情鬧大對你也不利的,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蘇姑娘也確實很可憐,你怎麼一點憐憫之心也沒有?”

    “我沒有憐憫之心?”雲雀兒轉過頭去,嘲諷地問道,“福夫人,我問你一句,假如現在突然有個女人找上門來,說她已經是你丈夫的女人,要求你收留做妾室,你會答應嗎?”

    “我……”

    “夫人倒是仁慈,可就是不會換位思考。”

    雲雀兒並不喜歡姜氏這種爛好人,事情的真相都沒弄清楚,就要摻和進來,簡直跟蘇婉兒和族長一樣可恨。

    姜氏被她懟得臉都紅了,一時間竟無話反駁。

    眼看形勢不妙,蘇婉兒又哭起來,只是這下姜氏也不好吱聲了,便任由她哭。

    “不用演戲了,我想了個辦法,”雲雀兒被吵得腦仁疼,真想直接把她的嘴給縫上,“你是不是真的跟黎舒畫發生關係,一驗就知道。”

    “怎麼驗?”姜氏有些好奇。

    “當然是驗身了,福夫人是過來人了,不用我教吧?”雲雀兒直言道。

    姜氏明白過來,有些尷尬,但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蘇姑娘,你既然沒撒謊,那就經得起考驗,公主既然說要驗身,便驗一驗吧?”

    “這……”蘇婉兒面露憂色,轉頭目詢族長。

    族長想了想,點頭道:“驗就驗吧,還怕不成?”

    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了,若是堅持不肯,豈不是顯得心虛?

    於是,雲雀兒與姜氏帶着蘇婉兒進了房間,黎舒畫則等在門外,沒過多久,雲雀兒又出來,在黎舒畫耳邊道:“你在手臂上咬我一口。”

    說完就撈起了袖子,“用力一點,要咬出血的那種。”

    黎舒畫愣住,“幹什麼?”

    “沒時間解釋那麼多了,你趕緊咬吧。”雲雀兒瞥了不遠處的族長一眼,“你的清白就靠這一下了。”

    “可是……”咬出血會很疼的,黎舒畫怎麼下得去嘴?

    雲雀兒輕笑了一聲,說:“放心吧,這點疼我還忍得住,快點啊。”

    實在沒轍,黎舒畫只好照做。

    “等着吧。”雲雀兒忍着痛回了房間。

    原來蘇婉兒左邊的肩膀上有一道帶血的齒痕,十分明顯,顯然是那個男人留下的,她讓黎舒畫咬一口,就是要拿來對比的。

    “福夫人,你是公證人,你來看看吧。”

    姜氏仔細地對照了兩個牙齒印,皺起眉頭道:“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蘇婉兒見事情敗露,頓時慌亂無措,面色慘白,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公主饒命啊!”

    “虧我還出面爲你主持公道,爲了幫你,不惜跟公主紅了臉,你真是……”姜氏氣得不行,想打她又沒下得去手,最後索性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雲雀兒冷笑道:“說說吧,你那位留下齒痕的情郎是誰?若是不老實交代,我可就不客氣了。”

    蘇婉兒自然是不敢認的,遂一個勁地搖頭,又一個勁地哭,還是老套路——裝可憐。

    “公主,我知錯了,再也不糾纏黎將軍,你放過我吧。”

    然而,雲雀兒並不喫她這套,“你黎將軍的名聲毀了,想就這麼全身而退?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給過你機會,你不中用,能怪得了誰?快點交代,情郎是誰?”

    “不,沒有……”蘇婉兒不能說,如果讓人知道她跟自家的護衛有私情,失了身卻賴給黎將軍,一定會被唾罵死的。

    最重要的是,王貴身份低微,長得也一般,跟黎將軍根本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不甘心!

    她這麼想着,以爲只要自己不鬆口,對方就不會知道,殊不知,她的心聲一五一十地都被被雲雀兒聽了去。

    原來是護衛?

    雲雀兒一臉嫌棄,爲了嫁給一個根本不願意娶自己的人,居然隨便跟人胡搞?古人都這麼開放的嗎?

    “你到底說不說?”

    蘇婉兒依舊搖頭,不肯吭聲。

    “好,那就別怪我了。”雲雀兒立刻對姜氏道:“福夫人,麻煩你幫我叫幾個人來,把她的衣服扒了,綁到城門口去,我要讓全縣的人都看到,這位蘇姑娘赤身luo|體的模樣。”

    “啊?這……”這未免太過了吧?姜氏有些不忍,可見雲雀兒面色陰沉,又不敢違抗。

    “來人……”

    “不要啊!”蘇婉兒大叫一聲,膝行至雲雀兒跟前,仰頭淚眼婆娑地看着她,“我確實跟黎將軍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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