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今之計,也就只有放手一拼,雲雀兒一咬牙,說:“你們殿後,我與良娣先行!”

    說罷便自己出去駕車,囑託高雪梅看路,而侍衛長等人繼續與殺手抵抗。

    然而這次殺手出動的數量遠比雲雀兒預料中的要多,她們奔出沒多遠,前面就出現第三波黑衣人,阻隔前方的去路。

    高雪梅嚇得尖叫一聲,顫聲道:“又來了,他們又來了!這次死定了!”

    “別慌!”雲雀兒厲聲一喝,看似在安撫高雪梅,實則更是在安撫自己,越是危急關頭,越是不能慌,慌了就只有死路一條。

    “躲進車裏去!”她命令道。

    高雪梅自己毫無主張,只是立刻照做,也不知是顛簸的,還是驚嚇的,肚子這時偏偏又疼了起來。

    雲雀兒感受到前方殺氣撲面而來,心不由一顫,但很快又迫使自己鎮定下來,氣運丹田,強行催動異能,狂風驟起,沙塵漫天,耳邊慘叫聲此起彼伏。

    她立即揮動手裏的馬鞭,驅使馬車往前繼續急奔。

    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甩掉了後面的殺手,雲雀兒卻突然聽見後方傳來高雪梅的慘呼,不得不停下。

    “怎麼了?”

    高雪梅此時已疼得面色煞白,說話斷斷續續:“疼,肚子疼,流,流血了……”

    “流血了?”雲雀兒大驚失色,她意識到是馬車趕得太快,過於顛簸,加上高雪梅又受驚過度所致,從這裏到京城還好遠一段路呢,一直走下去,她只怕會受不住。

    但是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更不可能有大夫,耽擱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想了又想,還是隻能回京。

    “千萬挺住啊,我帶你回京城。”

    她一心撲在高雪梅身上了,完全沒發現危險降臨,有幾個追上來的殺手已經將馬車圍住。

    “啊……”胳膊上立刻被砍了一刀,雲雀兒咬緊牙關,再度使出異能相抗,幾個殺手這才紛紛倒地。

    可是兩次發力,她的元氣也損耗得差不多了,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候竟然又出現第四波殺手。

    雲雀兒心裏罵了句倒黴,又想用異能抗敵,可是她體力消耗過多,又受了傷,發了半天的力,異能卻根本使不出來了。

    “要死啊……”

    沒了異能,就只能等死,雲雀兒終於是絕望了。

    “保護公主!”

    關鍵時候,幾聲呼喊將她的神志喚了回來,緊接着激烈的打鬥聲傳到耳邊,她不由精神一震。

    就在疑惑來增援的是什麼人時,手腕被溫暖的掌心包裹住,聽見急奔過來的人問道:“媳婦兒,你怎麼樣?”

    原來竟是黎舒畫帶着人來了,雲雀兒的心砰然落地。

    “沒事,只是胳膊受了點皮外傷而已,現在危險的是高雪梅,她動了胎氣,必須趕緊回京送醫。”

    “好。”黎舒畫立刻撕下一塊布,將雲雀兒的胳膊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而讓她進車廂,自己來趕車。

    回到京城已是一個多時辰後,高雪梅昏迷多時,黎舒畫將她就近送到醫館,請大夫進行救治,並託人去太子府通知梁一維。

    所幸也是送來得及時,高雪梅的情況雖然危險,但經過大夫的一番搶救,還是穩住了病情,暫時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梁一維趕了過來,聽完雲雀兒的描述,恨得咬牙,“豈有此理,天子腳下什麼人竟敢如此猖狂?若讓本宮揪住,定將他碎屍萬段!”

    “現在不是放狠話的時候,還是趕緊帶高良娣回去吧。”黎舒畫說完,也不等梁一維說話,徑直帶着雲雀兒離開醫館,回到自己府裏。

    雲雀兒只是損耗了元氣,休養一兩日便可,胳膊上的傷也不重,十天半月就能好,但黎舒畫仍是很緊張,一定要自己親自照顧,天天陪着。

    但高雪梅那邊就坎坷多了,回到太子府不久,她便再次出了血,梁一維叫老太醫過來救治,雖然最終情況也趨於穩定,但老太醫卻面色凝重地道:“高良娣被人下了墮胎藥。”

    “什麼?”梁一維大駭,“不是因爲受驚嗎?”

    “一方面是受驚過度動了胎氣,另一方面也是服下了少量墮胎藥所致。”老太醫解釋道,“若非皇孫有皇天庇佑,只怕早就……殿下還得儘快查清藥的來源,派人時刻保護良娣纔行。”

    梁一維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去吧。”

    “微臣告退。”

    不多時,貴妃趕過來看望,得知高雪梅被下墮胎藥,當即震怒,立刻展開調查,要親自過問此事。

    這天午後,雲雀兒躺在房裏午睡,黎舒畫一邊處理事務,一邊在外間守着,護衛突然來稟報:“太子府那邊來了人,說要帶公主過去問罪。”

    “問罪?”黎舒畫震驚又納悶,好端端的,要問什麼罪?再說,雲雀兒這幾天都在府裏,能惹什麼禍事?

    “不要驚動公主,我去看看。”

    於是乎,黎舒畫來到前廳這邊,太子府十幾個侍衛就站在門口,還沒等他說話呢,便很不客氣地說道:“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捉拿仙靈公主,還請將軍把人交出來。”

    “你們要拿人,總得給個說法吧?”黎舒畫冷冷地看着對方,其實不管是什麼名目,他都不可能讓人帶走雲雀兒的,之所以這麼問,不過是要找個不交人的藉口。

    侍衛強硬道:“請恕卑職現在不方便透露,將軍之後自會知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給我出去。”黎舒畫瞥了衆人一眼,冷聲喝道:“送客!”

    “將軍連太子的命令也要違抗嗎?”侍衛握緊刀柄,橫眉豎目地瞪着他,看着是要跟他叫板了。

    黎舒畫陰沉沉地一笑,直接吩咐手下拔劍,“膽敢在我府裏撒野的人,沒一個是能完整出去的,你們要嚐嚐我這些護衛的厲害嗎?”

    他這裏有好幾十個護院,就是再不濟,也能把這十幾個侍衛打成肉醬。

    侍衛見黎舒畫這麼橫,自然也不敢再放肆,忙冷哼一聲,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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