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

    蘇大爲見蘇婉兒安然無恙,一顆提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來。

    “這麼晚了,這是到哪裏去了?”蘇大爲輕聲訓斥,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敢對着妹妹大聲指責。

    依着這個性子,怕是什麼也做得出來。

    “大哥,”蘇婉兒直接無視掉雲雀兒,覺得大哥有些大驚小怪的,“我這麼大一個人了,能有什麼事情至於這般像看着小孩子一樣的看着我嗎?”

    聽着這一番話,可見到底是沒有什麼事。

    “既然沒事,那就祝你們有個好年。”雲雀兒說完,拉着黎舒畫就掉頭離開。

    有些人就是白眼狼,你對他好一點,他覺得理所當然,但凡有一絲不好,就會覺得你是欠了他的。

    “等等……”

    蘇婉兒見二人要走了,剛要出生挽留,就被大哥給拉住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蘇大爲故意壓低聲音,雙眉緊促,“這麼大個人了,你這麼點眼力勁都沒有嗎?”非要湊上前去討個不自在。

    “你少管我。”

    蘇婉兒被攔住了,倒也不是真的想去追,可看着大哥這般眼神,直接刺痛了這顆心,“大哥,你以爲他雲雀兒什麼好人?值得你這般三番五次的維護她!”

    若不是因爲雲雀兒,她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就連王貴,也是避她如蛇蠍。

    無論如何,就憑王貴這筆賬,蘇婉兒就會將其賴在雲雀兒的身上。

    “你!”蘇大爲從婉兒的眼裏看到了那滔天恨意,一口氣梗在了喉嚨裏,“你簡直就是不可救藥了。”

    “我看你纔是,”蘇婉兒跺了跺腳,轉身回了屋子,一眼看到癱倒在地上的二哥,“只有二哥纔會懂得我心中的苦!”

    說吧,直接關門,不給大哥機會。

    房門緊閉,明明是一個喜慶的日子,明明是一個家人團圓的日子……蘇大爲看着逐漸走火入魔了的蘇婉兒以及二弟……心中有些後悔帶着弟弟妹妹入京了。

    可這些話,就連爺爺都……蘇大爲對着天空嘆了一口氣,只好認命的將二弟給拉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現如今也就只有他兄妹三人相依爲命了。

    因着這一段小插曲,雲雀兒與黎舒畫沒了繼續掛下去的心思,直接回了將軍府。

    二人相對而坐,黎舒畫一一替雲雀兒解了頭上的頭飾。

    “不要想太多了,”不用想也知道媳婦兒此時心中的想法,黎舒畫可不樂意,“作爲同宗,你做的已經很多了,何況,早就給那兄弟二人安排了去處,就等着年後直接上人。”

    “可是這蘇婉兒,”雲雀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別看小小年紀,可這心思當真讓人小覷不得,“怕是消停不了。”

    替媳婦兒按摩着頭皮,舒緩一天的疲勞,黎舒畫輕嘆一口氣,小心的提醒媳婦兒,“如今你比不得往日,有了身孕,就該好好的養胎,過於憂慮,豈不是讓咱孩子遭殃了。”

    “怎麼了?就你眼裏只有孩子了,”雲雀兒聽了,擡眼瞅了一眼男人,嘴角已經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好啦好啦,瞧你這着急上火的樣子,好像我在欺負你。”

    眼見着黎舒畫要着急忙慌,不過是說了一句玩笑話的雲雀兒連忙打斷,湊上前去在他的嘴角點了一下,“你的想法我就何曾不知,只不過,如今京城形勢,怕是有些事不由己。”

    不論是太子梁一維,還是二皇子梁宿,亦或者老皇帝……如今又攪和了北軒公主,他們二人在大梁身居要職,不論哪一方,但凡行方將錯一步,就會陷入無限的麻煩之處。

    “不要多想。”

    黎舒畫雖然一直都是隱於身後,但是,他比誰都有能力,如今看着媳婦這般勞心勞力,這心疼也就只有他知道,“一切都還有我。”

    不論怎麼樣,新的一年已經開展。

    不論這年過得如何,太子梁一維也是好歹過去。

    入了宮,給貴妃行了安。

    “維兒,”貴妃身着貂皮,整個的雍容華貴,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兒子的叫。

    “這雲雀兒着實有些過分了點,”看着兒子略寫寒酸的打扮【實際上怎麼可能】,貴妃略有遷怒,“江南一行怎麼能夠這麼坑你。”

    這十萬兩黃金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再次被母妃提起來,梁一維即便你皮再厚,此時也覺得有些羞赧。

    “好了,母妃,”梁一維直奔主題,想必早有算計,“而稱將要舉辦一場賞梅會,到時候母妃來湊熱鬧吧。”

    “好,”貴妃見兒子這般,連一句抱怨都沒有,突然覺得雲雀兒太不識好歹了些。

    就連她身爲一個貴妃,都已經放下身段不下於一次了。

    “可是要……”即便貴妃心中這般想,可依然要爲兒子出一份力。

    “母妃,雲雀兒懷孕了,兒臣想,她一個女人家,以前再怎麼硬氣,如今爲了自家孩子,總會選一個有所依靠的靠山吧。”

    梁一維這心裏頭還惦記着當初在宮殿門口北軒公主倒出來的懷孕一事。

    “這,本宮早已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貴妃見兒子這般,覺得以孩子來威脅恐怕不妥的。

    “切莫以孩子威脅,這是他們二人的逆鱗。”貴妃有些不放心的叮囑,女人最瞭解女人。

    太子沒有娶太子妃,可這一場賞梅會,自然落在了位份最高的高雪梅身上。

    可奈何她挺着個大肚子,頗有些勞力不足,所以由另外兩人協助。

    此次賞梅會,邀請了京中誥命夫人及其貴女。

    除此之外,還有年輕未婚官員。

    分做兩側,未出閣女子蒙面陪侍母親而坐,太子、高雪梅高座殿中。

    雲雀兒夫婦受邀其中,北軒公主也不例外,他們分別坐在左右第一位置。

    “這太子,”雲雀兒一口叼走黎舒畫手中剝好了皮的葡萄,“說是賞梅,怕不是想當一回媒婆。”

    在場的青年才俊,貴女佳人,相對而坐,豈不就是一場大型的相親宴會?

    這太子在搞什麼東東?

    “就你這小腦瓜會想。”黎舒畫也腦補了一會兒,不由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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