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贗品 >第 122 章 part 122
    三爺不反對夏影提前出國,將夏影出國求學的一應事宜交給龍一處理,夏影什麼都不用操心,夏夜開玩笑說,他只要出個人就行了。

    夏影不這麼認爲,他整個在寒假都在補習外語,免得去了那邊交流都成問題,漫說聽老師講課了。看他這麼用功,爸爸就不提什麼把他烤着喫的事了,又恢復了不是親爹勝似親爹的模式,請了老師給他補習,課外時間自己也陪他練習口語。

    夏夜不爲留在這給他哥添堵,也要給滿世界認爹認完還分出兩等親疏有別的夏影打掩護,給他爸圓個場,自然走不得,於是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那父子倆互道午晚安(因爲早上賴牀起不來所以聽不到他們互道早安),討論午餐喫什麼,晚餐喫什麼,模擬在外面點餐、購物、問路,以及如何流利不留餘地的拒絕熱情的追求者。

    夏夜一臉無語的吐槽:“影,你真是爸爸的乖寶寶。”然後規勸他哥,“哥,你去看看吧,真的,你這是病,得治。”

    沒人理他,那父子倆簡直是爸寶配護子狂魔,絕配。

    夏夜只能去跟容叔叔吐槽,說咱們影寶可能只是從小缺愛,混淆了親情和愛慕,我還跑去試探我哥知不知道他兒子喜歡他,現在看來簡直是對他們父子情的褻瀆,太齷齪了!

    容叔叔悶騷啊,想他卻不直接說,問他是不是在那裏住的不開心,要不要提前回來?叔叔換了臺新車,副駕還沒人坐過,叔叔希望他是第一個坐在那裏的人。

    夏夜當然想了,不僅是坐叔叔副駕,還想在叔叔的新車上和叔叔做點什麼,奈何他要等過完農曆新年,帶着弟弟一起回赫那,好向那個護子狂魔證明,自己是個值得相托有耐心把弟弟當低能兒牢牢牽着他手的好哥哥,只能忍痛拒絕叔叔的邀請,再看弟弟就有些像看拖油瓶,眼裏透着嫌棄。

    夏影剛巧不想給他暖牀當抱枕了,撈起枕頭顛顛跑去跟爸爸道晚安。夏夜喊了他兩聲沒喊住,也就由他去了,反正他哥家裏沒有他爸的耳目,只要自己不說,他爸就不會知道他的兩個義子避嫌則已,不避嫌能睡到一張牀上去。願意爲他們守口如瓶的夏夜只是有些好奇,那父子倆一個不老一個不小,晚上睡在一張牀上,真就心如止水嗎?這自制力都夠吊打得道高僧了。

    那個不老的爹也覺得這樣不妥,兒子都這麼大了,沒病沒痛的時候哪能當成奶娃娃抱在懷裏哄睡?可一看他那兩手抱着枕頭乖巧又渴望的小模樣,又不忍心將他拒之門外,轉念一想他年後就要走了,當他是奶娃娃慣他幾天又如何?左右已經慣了好幾年了,也不差這幾天。

    夏影哪裏知道開門看他一眼就放他進屋蹭牀的爸爸在那一眼間輾轉思量這麼多?樂顛顛的擺好枕頭,自己拿了牀被子,挨着爸爸睡下了。除了在爸爸脫掉浴袍換睡衣的時候偷偷眼饞了下爸爸的腹肌,睡着後喜歡往爸爸那邊擠,擠着擠着就鑽進了爸爸的被窩,把爸爸的胳膊當枕頭,把爸爸的信息素當安神香薰,可以說既乖巧又純潔。也不知是這孩子是被嚴防他“早戀”的家長管傻了,對愛情的憧憬還停留在拉拉小手親親小臉的純情階段,還是魔盒埋的太深太嚴實,不停給自己心理暗示,他還是個孩子,是個喜歡粘着爸爸的寶寶,把那副膽敢肖想爸爸的賊心賊膽矇蔽了,真當發情期都過了幾期的自己是個純真稚氣的寶寶呢。

    爸爸想着他就要走了,慣他幾天又如何,他便打蛇隨棍上,既來之則安之,自此把枕頭留在了爸爸房間,天天擠着爸爸睡,把爸爸的胳膊當枕頭,把爸爸的安撫信息素當香薰,賴上癮了。

    西庫迪沒有冬天,集中供暖不適用,住宅多是獨立供暖。家裏暖氣開的太足,晚上就容易叫渴。因着那年那月夜裏起來喝水,被提着□□的唐管家驚嚇到,送了人家一片燙傷做見面禮而養成的睡前接杯水放在牀頭的好習慣,影寶倒是從陌寶那裏傳承了下來,半夜渴醒也不驚擾爸爸,自己半睜着眼爬坐起來,不開燈都能準確拿到牀頭的水杯。

    這晚喝完水,影寶發現爸爸不見了,抹抹溼潤的嘴皮,睡眼惺忪的朝虛掩着門的浴室望了望,見燈是關着呢,趿上拖鞋出去找爸爸,和睡醒沒見到家長的寶寶一般無二。

    爸爸沒有不見,就在客廳裏坐着,似乎也是睡燥了,出來找喝的。不過他喝的很不健康,三更半夜居然在喝威士忌,烈酒泡鋼冰,嫌自己體質太好沒有忙出光榮的老胃病似的。這麼刺激着味蕾和腸胃,他還神遊太虛了,他兒子出來找爸爸,他沒有立即發現,聽到背後有人叫爸爸,他纔回過神來,循聲看向夏影,問他怎麼起來了。

    “我夢到你被克勞德抓走了,出來找找看。”夏影睡的迷迷瞪瞪的,找出來也不十足清醒,走到近前才發現他頭髮是溼的,奇怪的咕噥了一句,“大半夜洗什麼頭?”

    龍一擋開他作勢往爸爸頭上落的小爪子,隨口問了一句:“克勞德是誰?”

    “你洗澡了?”夏影又發現睡前換了睡衣的人又穿上了浴袍,交領微微敞着,身上帶着剛沐浴過的清涼水汽,抱着他和被他抱着都很舒服的樣子,挨着他坐下就往那懷裏倚,自言自語的咕噥,“暖氣開太足了,燥的慌。”

    龍一眼裏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消失在了那深邃的眼瞳裏,擡手抵住往自己懷裏鑽的小崽子:“熱還貼着我?坐好。”

    “不要,我得抱好你,不能讓克勞德把你抓走。”夏影睡不醒的時候更愛撒嬌,一撒嬌就愛摟摟抱抱,要麼乾脆把自己團成一個貓糰子塞爸爸懷裏,爸爸接受撒嬌就抱抱他順毛擼兩把,不接受就把他從懷裏扯出來,用行動讓他滾蛋,他想繼續撒嬌就原地轉個圈滾回來,不想繼續就滾遠了,哄他回來他都不回來了,他也是有脾氣的。

    “克勞德是誰?”

    “一頭會魔法的黑毛驢。”

    “……”

    “很厲害的,能把人變成豆子,你知道驢喜歡喫什麼吧?”夏影到底還是兩手抱住了他腰,把腦袋靠在他頸子邊,感覺爸爸好香,半迷糊的感慨,一個底子都黑透了的H幫分子,惡名昭彰的龍先生,竟然香的這麼清逸淡雅,太沒道理了。

    “豬腦?”被兒子當成大抱枕的龍一無奈又好笑的在那顆滿足的腦袋上拍了拍。

    “是豆子,哪有驢喫葷的?”夏影眨掉眼裏那層朦朧的水霧,腦袋也醒過味來了,斜楞他一眼,“你纔是……”

    “嗯?”

    夏影磕巴了下,盯着他的脖子悻悻地磨了磨小白牙:“你是我爹!”

    龍一把作勢拎他腮幫子的手放在他頭上,擼貓似的揉了揉:“乖。”

    夏影翻了個白眼,把眼睛閉上了,嘟囔說:“讓克勞德把你抓走好了。”

    夏夜也醒了,但這不是室溫的鍋,他是心如波瀾,雜念太多,想念又深,做了個和叔叔的新車上和叔叔這樣那樣的夢,醒來口乾舌燥,又犯懶不想動,躺在牀上糾結了半天,終於嘀咕着“早知道不讓還是有點用處的拖油瓶弟弟去和爸爸睡了……”爬起來,出去拿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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