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贗品 >第 225 章 相煎
    花海看着那個失去一小角的粉紅鑽石心,笑道:“不好吧?這麼少女的蛋糕,我喫合適嗎?”

    即使換上顏色柔和的休閒服,花海也還是酷似精壯彪悍的大杜賓,衣料柔和的顏色只是趁的他皮更黑而已,只要他把臉一板,那就是一個大寫的別惹我。

    夏月卻知道他是溫和有愛的大狗狗,玩笑道:“那你點巧克力的,黑心總少女不起來了吧?”

    “好。”花海真的招來服務生,對微笑詢問他需要什麼的服務生道,“來一份黑心蛋糕。”

    服務生臉上的笑容不由一僵。

    夏月忍俊不禁,對服務生說:“他開玩笑的,來一份巧克力慕斯。”

    服務生附和的笑笑,心說:哪裏好笑了?我還當他故意找麻煩呢,嚇我一跳!

    因爲哥哥弟弟以及他們的老公都在家,崽崽們有人帶,夏月便過了個輕鬆的週末,喝過下午茶又去新帝都大廈的書店逛了逛。

    兩人都有以勤補拙的覺悟,週末出來逛街還不忘買些企業管理方面的書籍,準備拿回家當教材用。

    夏月的兩名保鏢一直不打擾不遠離的隨行在側,從大廈出來,看夏月仰着頭往上看,也跟着仰頭看,發現半空懸着一架航拍無人機,還奇怪這有什麼好看的,就聽夏月說:“花海,你看蹦極臺像不像從雲裏延伸出來的?”

    花海笑道:“幹嘛?你想體驗一下從雲裏飛下來嗎?”

    兩名保鏢心說:開什麼玩笑?我們月少可是乖孩子,乖成小天使的那種。

    雖然兩人跟了夏月不到一年,卻爲夏家做事有些年頭了,親眼見過吳、軒、杜三大侍衛長被真假太子所用那些年受過的坑害和迫害——

    吳隊忠心耿耿,那年爲了保住太子腹中的小公主,不惜將生死置之度外,太子歸來後,鬱先生開口保他,三爺才饒他一命,小懲大誡的賞了他一百鞭,馮管家在旁邊看着,行刑的哪裏敢放水?足足抽滿了一百鞭,抽的吳隊皮開肉綻,在牀上趴了一個多月。

    軒隊不僅忠心耿耿,更加任勞任怨,跟在影少身邊那些年,掙着保鏢的錢,兼着保姆的差,同時操着做奶媽的心,必要時還要捨身替影少擋皮帶,結果被一杯迷~藥放倒,放跑了影少,若非軍師領着全隊的人爲他求情,軒隊怕是早就被宰了喂狗了,連具整屍首都落不下!

    杜隊也沒好到哪裏去,從被三爺派去赫那做陪讀開始他就遭受夜少各種嫌棄和刁難,前有被夜少誣告意圖綁架送去警局喝茶,後有被軒隊一拳打掉兩顆牙,中間還被龍少一槍貫穿了手臂,但凡槍口偏那麼一點點,杜隊就領上撫卹金了!

    因爲見盡了聽盡了這些前輩的悲慘遭遇,夏月的保鏢越發覺得能成爲月少的保鏢是祖上積了大德,自己行了大運,跟兩位太子一比,二皇子簡直就是上天派來的小天使,他們是保鏢嗎?他們是侍衛嗎?不是!他們是三生有幸的天使守護者!

    小天使夏月收回視線問花海:“你恐高嗎?”

    花海搖頭,沒好意思說,他曾經爲了克服被綁架囚禁的心理陰影,把跳樓機、蹦極、世界上最高的玻璃索道體驗了個遍,後又因爲單身狗的課餘生活太過空虛乏味學會了攀巖,考下了跳傘執照,在極限運動方便他算是個經驗豐富的玩家了。

    “你玩過這個嗎?”花海知道夏夜小時候是個藥罐子,卻不知道他的雙生弟弟身體如何,雖然夏月倒不像體弱多病的樣子,但還是跟他確認了一下。

    “大二的時候陪失戀的同學玩過一次。”夏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以爲我的心臟會扛不住,看我同學那麼難過才捨命陪君子的,事實證明它的承受能力還可以。”

    花海做了個請的手勢,終於有點紳士內味了。

    兩人轉身回了大廈,直奔直達128樓的高速電梯。

    兩名保鏢風中凌亂的追了上去,齊聲道:“月少,您不能玩這麼危險的遊戲!”

    ——您是天使不假,可您沒有翅膀啊!綁着那麼一條彈力繩跳樓,您的心臟受得了,我們受不了!

    沒有翅膀的小天使到底還是不顧勸阻綁上了那條彈力繩,站在了不是好像而是就是從雲裏延伸出來的蹦極臺上,一頭烏髮被強烈的風撩動着。

    夏月既沒有緊張不已的幾度叫停,也沒有放聲呼喊,只稍稍調整一下呼吸,準備好後朝像是在替他緊張的花海露齒一笑,隨即以一種魚兒輕盈入水的姿態躍入了那藍天白雲裏。

    花海愣愣的想,他笑起來真好看,就像……就像一朵綻開的……花海一時想不起那種花叫什麼名字了,直到作別時,夏月再次露出那種好看的如同花開一般的笑容,對他說:“謝謝,我今天玩的很開心。”

    花海這纔想起來,是白哈娜,一種開放時會散發出荔枝甜味的白玫瑰,夏月的信息素就是這個味道。

    回家的途中路過花店,花海鬼使神差的包了一束白哈娜,甜淡的花香在車廂裏彌散開來,沁人心脾。

    花彥東出去和朋友打球了,還沒回來,陸沛庭坐院子裏喝茶,看兒子下車抱着一大束花,笑道:“少爺回來了,回家還帶伴手禮,真客氣。”

    花海知道父親誤會了,以爲這花是給他帶的,上前抽出一枝遞了過去,說笑般道:“帶了,但不多,您別嫌棄。”

    陸沛庭微微一愣,接下兒子遞來的花,一手輕輕撥了撥花瓣,而後將花還了回去,笑微微的說:“你這哪裏是不多?是沒有啊。”

    花海也是一愣,楞的比他父親要久麼一點,隨即笑道:“這就破案了?您真是明察秋毫!怎麼破的?是兒子買玫瑰送父親不合適嗎?我記得您種過這花,您說它開花懶洋洋的,不屑爭芳鬥豔,但開起來滿院子荔枝香。”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是,您還說養這花急不得,要有靜待花開,如候美人春睡起的耐心……”

    “可以了,再說就露出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

    “還不走?那坐下說說吧,這花是買給哪家小姐的?人家是沒看上你呢還是看都沒看你呢?”陸沛庭能把最爲犀利刺耳的話說的溫和入耳,就像這樣,宛如一位關心兒子的慈父,得知兒子求愛遭拒,作勢聽他一訴苦悶,聽罷還要溫和耐心的開解一番。

    “我走,馬上走,不敗壞您的心情了。”花海說着連退三步,誠惶誠恐(倉惶如狗)的轉身告退了。

    這個輕鬆愉快的週末註定要虎頭蛇尾,等待夏月的也是麻煩,而且比花海那邊要棘手的多,他躲都沒處躲。

    出來應門的管家把他攔在門外,壓着聲音道:“夜少和影少過來了,剛打完一架,具體因爲什麼我也不清楚,容少只讓我轉告您小心應付。”

    因爲夏夜喜怒不定,影慣不慣着他要看心情,倆人動輒掐成一團,但從不當真,所以夏月沒太緊張,進門一看才知他們不是小打小鬧,而是真的動氣了,動手了。

    影和夏夜分坐在單人沙發和與之對放着的軟椅上,前者脖子上貼着創可貼,嘴角淤青,右手虎口處還有個青中透紫的牙印,後者倒是不見外傷,只是臉色難看的厲害,坐軟椅還另外在上面墊了個厚實鬆軟的墊子——影成天練沙袋,自知拳重,往臉上打得破相,往肚子上打得內出血,往軟肋上打更不行,砸斷一兩根肋骨跟玩似的,於是夏夜的屁股承受了大部分憤怒與傷害,在時隔十數年後再度墊上了軟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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