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贗品 >第 230 章 230
    “哪裏二了?明明很可愛。”夏老師顯然嚴重不贊同他的觀點,甚至拋開了善良溫柔的人設,回了他一句,“你果然不懂畫。”

    “……”花海又仔細端詳了半晌,用謙虛的口吻道,“夏老師,我不是質疑您的專業水準,只是您實在沒給我留看不懂的餘地,但凡您的筆法抽象一點,我都會說,是是是,我不懂,俗人俗見,您別放在心上,可您看,您憑良心說,這狗是不是看着就智商不高?”

    “不是。”夏老師似乎也忘了他是個謙遜委婉的人,否認的相當直接,並且再次質疑了花海的審美眼光,“你就是不懂。”

    “好吧,我不懂。”花海還能說什麼?哪怕夏老師說的不對,他也只能認同,他小爸教導過他,紳士是不會因爲無傷大雅的事和omega爭辯的,你要做個紳士,不要做個較真的被人笑沒風度小家子氣的極品男。

    “算了,別勉強了,我帶回去吧,改天再備份禮物給你。”

    “別別別,我挺喜歡的。”

    爲了證明自己是真心喜歡,花海當場拿來工具箱,找位置把夏老師的大作掛起來。

    不得不說,花海家的裝修包容性是真的強大,這幅畫要是掛在夏月的畫廊裏,怕是會被人拍下來放上網吐槽、嘲笑,甚至謾罵,畫油畫用漫畫素材,這是在搞笑還是在公然挑釁大衆的欣賞水平?然而它掛在花海家卻一點也不違和,因爲裝修風格本身就很混搭,所以看着還挺搭調的。

    夏月看花海把它掛在了一個這麼醒目的位置,這才露出一點不好意思來,尋思着回去問問管家,喬遷禮選什麼合適,再備一份給花海送過來。

    花海把工具箱和T子放好,回來站在畫下欣賞了一會兒,這纔去準備午飯。

    夏月給樓下等候的保鏢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要留下喫午飯,掛了電話便去了廚房,詢問親自下廚招待他的屋主:“需要幫忙嗎?”

    “你會洗螃蟹嗎?”

    “……”

    “挑蝦線呢?”

    “……”

    “磨蒜蓉?”

    夏月又不能說我只是出於禮貌的問一下,我剛說過我不會做這些,你不記得了嗎?只能說:“我會剝蝦殼。”

    站在水槽前的花海讓到一旁,忍着笑道:“那麻煩你了。”

    夏月像是很高興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水槽裏的蝦卻不想被活剝,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月少剛走過去,一隻基圍蝦就啪地跳了起來,月少反應也很快,花海依稀看到一隻受驚的兔子咻地彈了出去。

    “這麼、這麼新鮮的嗎?”夏月有點被嚇到了,他也覺得被一隻活蝦嚇到很沒用,定住神便窘迫了起來,訕訕道,“不好意思,我不喫生東西,只剝過熟蝦。”

    “你不用道歉。”花海強忍着笑俯身撿起那隻跳出水槽的蝦,“是它的錯,竟敢驚了殿下駕,當斬!”

    話落咔嚓一下把蝦頭扯成了下來。

    就算夏月不是聰明而是傻也看出這人故意捉弄他了,於是收起面上的窘迫道:“你怎麼這麼殘忍?”

    花海一愣。

    “太殘忍了。”夏月搖了搖頭,目不忍視般轉身走了。

    花海哭笑不得:“你想喫白食嗎?回來幫忙。”

    夏月頭也不回的說:“我要回家了,我哥說不能和有暴力傾向的人一起玩。”

    花海越發哭笑不得:“你回家問問,你哪個哥哥沒暴力對待過我。”

    夏月喫飽喝足纔回家,除了豐盛的午餐之外,花海還準備了下午茶,他是招待客人,夏月則覺得自己像只自己誤入人類院子的小動物,被好心的屋主各種投喂。

    夏月回到家裏發現侄子侄女都在自己這邊,還沒容得問管家他們什麼時候過來的,鬧鬧就一臉不開心的控訴開了:“二叔,你去哪了?我們等了你一整天。”

    管家一臉疲憊之色,在旁替孫小姐“作證”:“您出門不久唐連就把他們送過來了。”

    夏月先對等了他一整天的兩小隻道了歉,而後才問:“爸爸們呢?”

    鬧鬧噘着小嘴說:“去約會了呀,爸爸說肩膀酸,大爸爸就陪他去泡溫泉了,還騙我說小孩不能泡,我不信,非要跟他們一起去,大爸爸說好吧,爸爸說好什麼好?車子開到小叔家門外,把我拎下去了。”

    夏月看了寡言少語的侄子一眼,問侄女:“你小叔呢?”

    鬧鬧小嘴噘的更高了:“小叔看到我就衝出來了,一邊喊‘我卸任了,小爺不伺候了!’一邊抱着我追車,怎麼可能追的上嗎?然後小叔就生氣了,大伯父爲了哄他帶他去馬場玩了。”

    盧卡斯這纔開口:“艾麗生寶寶了,爸爸和龍爺去看寶寶了。”

    艾麗是鬱喬送給孫子的一匹小矮馬,前不久生了一匹小馬駒。

    鬧鬧歪着小腦袋想了想,陡然間爲弟弟不平了起來:“艾麗是爺爺送你的禮物,去看艾麗的寶寶怎麼能不帶你?他們這樣是不對的!去告訴爺爺,我幫你說,你只管哭就行了。”

    別看未央公主年紀尚幼,她可是完美的繼承了其父的種種特質,深諳大王壓小王的道理,夏夜壓她,她就搬出鬱喬壓夏夜,狀告其父更是家常便飯,弄得鬱喬都麻木了,所以現在告狀她都拉上盧卡斯,因爲盧卡斯口舌不及她伶俐,所以每次都是她負責念狀紙,盧卡斯只要配合的點點頭表示確有其事就行了。

    夏月忙攔着要拉上弟弟去告狀的侄女:“他哭不出來,你知道的,弟弟從小就不愛哭。”

    鬧鬧對盧卡斯說:“沒關係,姐姐幫你。”

    夏月剛要說什麼,盧卡斯便搶先開口了,他把小手背到身後,堅定的拒絕:“不要,你擰我。”

    鬧鬧皺着小眉毛,一臉混合着嫌棄的怒其不爭:“誰叫你哭不出來?哭都不會,笨蛋!”

    盧卡斯不和她爭辯,對哭笑不得的夏月說:“二伯,叫李叔來接她。”

    “我不走!”鬧鬧兩手抱住夏月的腰,扭頭對盧卡斯說,“我爸爸不要我了,我兩個爸爸都不要我了,你只有一個爸爸不要你了,我比你可憐,你走,不許跟我搶二叔!”

    還可以這樣比慘的嗎?夏月被小朋友奇特的邏輯逗笑了,隨即鼓勵道:“盧卡斯,你也可以這樣說,說出來就不會輸給她了。”

    盧卡斯肅着小臉天人交戰半晌,到底也沒說出“龍爺是我爸爸”這句龍一聽到可能會欣慰到溼了眼眶的話,小朋友奇怪的堅持比小朋友的邏輯更加令人無法理解。

    丟下兒女出去玩的兩夫妻當天都沒回來,夏月不得不替他們盡好爲人父的責任,陪崽崽們喫飯,幫崽崽們洗漱,給崽崽們講睡前故事,最後在他們的額頭上各親一下,竟是連晚安吻都不少他們的,這麼看也難怪那兩夫妻放心的把孩子丟給他。

    卡森打來電話的時候,夏月剛把兩小隻哄睡,他想按靜音,卻誤把電話掛了,從房間出來回過去,卡森問他在忙什麼,是不是不方便接電話,他道:“沒有,孩子們剛睡,我怕吵醒他們,按靜音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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