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贗品 >第 243 章 第 243 章
    儘管夏月答應來接小兔子變成了袁叔奉命來取兔子,理該打個電話告知一聲的夏月也沒打這通電話,花海也沒有怠慢這位老管家,客氣的將人請了上去。

    袁叔看到茶几上擺着洗好的新鮮青提和幾樣佐茶的堅果,無一例外都是夏月愛喫的,烘焙甜點的甜香味從半開放式廚房瀰漫出來,吧檯上正在工作的咖啡機也在蒸騰着香氣,卻不見一名幫傭,心下有些詫異,難不成花家這位少東爲了招待自家少爺親手準備的這些?雖說花家算不上名門望族,但在帝都多少還是有些地位的,便是要巴結討好也大可不必做到這種地步。

    花海泡了杯茶給袁叔,請他稍坐一下,轉身去了封閉的小陽臺,剛被帶回來就遭到了傻兔子攻擊的小兔子有些草木皆兵,聽到開門聲就埋頭往空花盆和玻璃圍欄的縫隙裏鑽,只露出一個顫顫的尾巴球。

    花海蹲下~身,輕輕的把它抓出來,一手託着它,一手輕撫着它絨絨的背毛,神情黯然的呢喃:“你運氣好,要珍惜,過去要乖……”

    花海拎着兔籠出來的時候,袁叔正在看夏月送給花海的那副油畫,畫是袁叔送去裝裱的,陰乾期間袁叔不止一次見過夏月端着杯咖啡靜靜欣賞它,有時看着看着甚至會不自覺的露出微笑,好像不止是自己的畫作滿意而已,而是透過它想到了什麼。

    袁叔再看上那些依照夏月口味準備的茶點便了然於胸了,難怪對方會選在家裏待客,也難怪他在看到來人不是自家少爺時眼裏沒了光彩,原來不是巴結討好東虹的少東,而是傾心於人,可惜門第不對等,月少被影少提點了一番,最終決定與他劃清界限,但到底不願失約於人。

    花海將袁叔送上電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大衣都沒穿就追了下去,跑的比電梯還快。

    花海追下來的時候袁叔還沒上車,只見一輛停在訪客車位上的香檳色私家車緩緩開出來,後排的車窗降下,袁叔將手裏的兔籠遞了過去,一雙素白的手接過兔籠,車窗隨即升了上去。

    花海並沒看清坐在車裏的人,但他知道那是夏月。夏月是個非常守約的人,因爲他深知因爲不被人在意、尊重而屢屢遭人失約是何滋味,這樣的經歷使得性情溫軟的夏月有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堅持。

    一路跑下來的花海及時收住腳步,側身站在大堂的裝飾立柱後,靜靜的目送車子掉頭離開。雖然他很想把車攔停,告訴夏月他沒有帶人去夏月帶他去的咖啡廳相親,那天裝作沒看見他是因爲心虛,可他蠢,那時還沒搞清自己爲什麼要心虛,現在他搞清楚了,希望夏月再給他一次機會,但他這樣衝出去會讓來了卻沒有露面的夏月很尷尬。

    帝都的冬季又幹又冷,受過槍傷的影和孕早期的夏夜都被限制了出行,兩人閒極無聊,就天天來找夏月玩,不想兩人好好的,夏月生病了。好在不是什麼大毛病,只是忙於工作不注意休息抵抗力下降,再加上換季降溫導致的風寒。

    夏月怕傳染給孕夫,溫柔體貼的將哥哥拒之門外了。影陪孕夫聊完天,再來二哥這裏探病,偶然發現夏月收養了花海的兔子,偷偷養在陽光房裏。

    夏月解釋說沒有偷偷,是小兔子初到陌生環境害怕,看到人在兔籠前走動就戰戰兢兢的,他擔心小傢伙應激,就把它養在了這裏。

    影不置可否,把怯怯的小兔子提起來晃了晃:“小兔崽子,你是來送人頭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夏月聞言慌忙把小兔子搶了下來,護在懷裏順毛安撫。

    影搖了搖頭:“不對,是送狗頭,我這就去把他的狗頭扭下來。”

    夏月又慌忙放下兔子,環着弟弟摸頭順毛:“乖,不鬧,我上週末放了他鴿子,狠狠地耍了他,他不會再聯繫我了。”

    影不相信夏月會故意耍人,於是問他如何狠狠地耍了花海,夏月如實告訴他,自己告訴花海會親自去接小兔子,結果卻放了花海鴿子,讓袁叔代自己去的,之前沒有告知,之後也沒爲爽約說聲抱歉,就這麼吧人晾在一邊不理會了。

    影嘴角抽搐:“好狠好過分啊,我都替花海生氣。”

    夏月咳了兩聲,啞着喉嚨訕訕道:“我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況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事情不需要做太絕,能讓對方明白就行了,給彼此留些餘地和顏面,免得日後碰見尷尬。”

    影能贊同的部分只有以自家二哥的性格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至於成年人間的拒絕要不要留有餘地,要看對方是什麼人,如果對方足夠聰明知趣,一句“不好意思我明天沒時間”就足夠了,花海卻把性格好成這樣的夏月逼得放他鴿子,這說明說什麼?說明花海就是個不聰明不知趣的大傻狗!傻不是他的錯,但一邊相親一邊撩閒就太欠抽了!

    影越想越來氣,狗東西,你撩誰不好,竟然撩我們的乖二寶,當你老大是死的?你老大活的好好的,要死的是你你知道嗎?不知道沒關係,影哥這就讓你知道知道!

    夏月留了個心眼,應着“好吧好吧,看在他傻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不再聯繫你,我就不動他的狗頭。”的影離開後,夏月給自己的保鏢打了個電話。

    影是個行動派,當天下午就打着去幼兒園接兒子的幌子找花海算賬去了。

    唐連自然不會沒個眼色的說孫少爺有司機接送,不勞您大冷天親自去接,只在送他出門時低聲提醒了一句:“龍少今晚沒應酬,回家喫飯,您早去早回。”

    影:“他回家喫飯我們就要滿心歡喜的迎接他嗎?他是皇帝啊?給他慣的,愛喫不喫!”

    唐連:“……”

    花海似乎已經傻到連犬類的直覺、對危險的感知都喪失了,影明顯來者不善,連進來送咖啡的小助理都看出來了,花海卻恍若未見的處理着手頭的工作,讓揣着一肚子火來的影耐着性子等。

    影本想問問清楚再決定要不要扭掉他的狗頭,如果他一邊相親一邊撩閒是因爲太傻太遲鈍,屬於無心之失,影至多罵他一頓,讓他意識到他正在做什麼,不再騷擾夏月便罷了,可在等待的間隙裏,他竟然當着影的面吩咐助理幫他去包一束白哈娜,說他要去探望一個生病的朋友。

    這是死不悔改嗎?不!這是挑釁!可以啊狗子,四年不見,花花腸子多了,膽子也肥了,再不是被綁去關兩天禁閉就刨門把爪子刨出血的大可憐了,可以可以,你訂吧,多訂點,用白玫瑰鋪滿你的靈柩,多浪漫啊!

    影冷笑連連,摩拳擦掌,殺氣騰騰,花海一律視而不見,直到外面的員工都走光了他才關掉電腦,問影去哪裏聊。

    影吐掉咬的滿是牙印的棒棒糖棍,慢條斯理的挽着袖口,嘴上則說:“等不及了,就在這裏聊吧。”

    停車場——

    陶滔應着是掛斷電話,降下車窗道:“安隊,月少快到了,麻煩您挪下車吧。”

    和自己的兄弟閒聊的安嶽擡手看了看錶,隨即伸出手朝兩人晃了晃:“拿錢。”

    兩人嘀咕着“晚高峯還能開出這速度,戚隊走特快通道了吧?”各自拿了五百新帝幣給隊長,而後纔將緊貼着陶滔的車停靠的車提到對面的空車位上。

    堵在車裏的陶滔下了車,出去幾步又轉身折了回來,拿出五百新帝幣遞了過去:“姐,算我一份。”

    安嶽沒接,揚了揚還未收起來的錢夾:“這是我們的隊費,兄弟們閒了聚餐唱K用的,帶你玩性質就變了。”

    陶滔訕訕地收起錢,換了支菸。

    安嶽這次沒拒絕,接過他準備給自己點上的打火機自己把煙點上,順手將打火機揣進了夾克口袋裏,朝他擺了擺手:“忙你的去,戚隊那裏姐幫你搞定,影少鬧再大也不會牽連你的。”

    陶滔連道謝謝安姐,匆匆朝大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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