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辦事處的工作人員態度已經欠奉了。
可以明顯的看出來，沈光林和辦事處的談判還沒開始就“破裂”了，所有人的心情都不佳。
沈光林平白無故損失了一大筆錢財，辦事處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
想從京城大學手裏拿錢走，想想就頭皮發麻，沒有誰有這個本事。
現在京城大學窮的嗷嗷叫，怎麼可能會把到賬的錢再吐出來。
當初，化學系瞞下那一百萬人民幣，爲什麼武田製藥公司的人幾次上門討要都無果呢，不還是窮鬧騰的。
秦領隊找沈光林幫忙的事情是不是會受到這件事的影響，這誰心裏也沒數。
不過，找沈光林出幫忙是津市第三製藥廠向辦事處提出來的需求，辦事處幫忙居中協調，也算他們盡職工作了。
沈光林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跟這位老秦認識一下也好：“咱還是換個地方繼續談吧，邊喫邊談。”
人家辦事處牽線搭橋的忙都幫了，還想喫人家餃子？
招待他們喫餃子的事果然沒人提了。
你們想的也是真美，是不是喫完餃子還要勾搭一下小嫂子呀。
老秦說他來請客，咱們一樣一起去喫餃子。
然而，等沈光林進去了一家傳統扶桑美食店之後，老秦開始打退堂鼓了。
不是他帶的錢不夠，而是他覺得沒有必要把錢花費在這種地方。
老秦想了又想，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
得了，求人辦事，態度還是要誠懇點。
要是超支了就從所有團員的身上扣唄，還是完成任務最是重要。
餃子上來了。
牛肉片都只是佐餐，還有生魚片，大阪燒和清酒。
扶桑餃子的喫法和國內不太一樣，他們喜歡煎餃，喫的時候也是一人份。
扶桑的飲食文化跟華夏很像，但是又有不同。
最大的不同在於就餐形式上，因爲他們是實行分餐制的。
在華夏，元代以前也是施行分餐的，扶桑是受唐代影響最大。
到了宋代，胡椅開始流入華夏了，但是此時中日文化交流已經很少，所以他們到現在都沒有養成坐椅子的習慣。
因此，他們走路也以羅圈腿爲美。
倆人邊喫邊聊邊喝酒，現在就缺少一組舞女了。
藝妓不行，太醜。
如果能夠有個像哈尼刻孜那樣的女子在一旁跳舞，自己邊喫邊喝，真實人生一大美事。
沈光林問老秦，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問題，爲什麼對方武田公司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老秦也說了，他們公司生產了一種藥，叫做達克普隆。
這是一種用於治療胃潰瘍、十二指腸潰瘍、吻合部潰瘍、反流性食管炎和胃泌素瘤的。
這個藥成本低，效益好，是製藥廠的拳頭產品。
現在，不是各家公司都有創匯需求麼，他們公司也想開展創匯業務，因此就想出口這種藥。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出口藥品竟然還會有這麼麻煩。
先是建設硬件設施。
那就開建唄，光GMP需要的無塵車間和無菌環境就花費了一大筆錢，然後還要建立質量管理體系。
等這些都忙完了，總可以出口藥品了吧？
還不行，各種歐洲美洲的認證就不說了，竟然還要經過武田公司同意。
“說什麼專利保護，有20年的保護期限，沒到期呢，說我們侵權了。”
老秦一臉憤憤不平，什麼專利，國內生產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
沈光林是專利保護下成長起來的孩子，看小說都看只看正版的。
因此他對專利和版權保護很是支持：
“那肯定的啊，你們侵犯了別人的專利，別人就沒找你們賠錢嗎？你們怎麼敢來這裏的？”
也是勇氣可嘉，盜版商直接殺上正版商的家門，這是挑釁麼？
“武田公司並沒有說要賠錢的事啊，他們什麼都沒說啊，就是不同意我們出口藥品？”
武田公司當然知道他們正在侵權，但是到現在還不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也是難得。
這中間應該還是有其他因素在內了，武田公司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可能是有其他因素在考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在改革開放之前，甚至加入世貿組織之前，國內對於專利保護確實不怎麼在乎的。
要到1985年的4月1日之後華夏纔會施行第一部《專利法》，真正的專利保護到了2021年的6月份都沒實現，而且還很猖獗。
比如，盜版小說就從來沒有斷絕過，甚至，沒什麼人管。
都說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不信？那位前足球運動員“好給力”就被封殺了，而且封殺的乾乾淨淨的。
想封殺盜版小說網站很難嗎？一點都不難，但就是沒有人願意這麼幹。
“你們來扶桑就是解決這事的？”沈光林端起酒杯示意。
“嗯，是的。”老秦抿了一口清酒，這酒水也忒沒味道。
“那你可是任重而道遠了，怪不得別人不願意理你呢。要是擱到我頭上，我肯定不會不理你，我是要打你。”
“憑什麼打我呀？還有，沈老師，你爲什麼在扶桑那麼受歡迎呢？”
秦不凡也是很納悶，大家都是華夏人，沈光林在武田製藥是座上貴賓，自己來了確是愛答不理的。
“咱們倆的作用不一樣。你屬於強盜類型的，我不是。你剛纔也聽到了，他們公司確實給我捐了一大筆錢。這都是爲什麼呢，大概意思就是我能發明“達克普隆”出來，你們只能抄襲。”
“gui子是傻麼，花那冤枉錢幹啥，別人研究出來自己拿着用不就是了麼？”
“別人要是不給用呢？”
“那就挖幾個工人過來！管他給不給。”
怪不得後世一些大廠要設立競業限制協議呢，不好的苗頭從開始就有了。
“老秦，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你們做的事不符合我的認知。”
沈光林甚至還想着靠販賣專利爲生呢，結果國內都還沒有這個意識。
“別介，沈老師，我都還沒說完你怎麼就知道幫不了呢？”
接着，秦不凡又說了他們過來是做什麼的。
也是因爲他們已經找了不少單位和部門，武田公司也終於讓步了，同意他們出口，但是要繳納專利費用。
如果有錢賺，那繳納一點費用也行呀，就當是買路財了。
可是，武田公司提出，需要按照你們的產能來繳納專利費，即，不止出口的這部分藥品，就連用於國內消費的也要繳。
現在出口的可是一點都還沒有呢，而國內的產能纔是基本盤，秦不凡不敢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