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聽說沈光林的實驗缺鎵,就讓人送來了10公斤,這下子原材料的問題就解決了。
鎵在以往都是用作軍事的,別的單位可能沒有,他們單位還沒有麼。
至於純度不高的問題,這個也容易解決,先溶解再電解就是了。?
沈光林在讀書的時候就學過事情的輕重緩急,有三個選項。
分別是重要而緊急,重要不緊急,緊急不重要,這是處理事情的先後順序,看他怎麼選。
隨便啊,他什麼都不要選,因爲他並沒有重要而緊急的事情要做。
在沈光林這裏,所有的事情都是既不重要也不緊急的。
他自己不想做事的時候,就可以交給別人去做嘛。
現在,新材料工廠終於完工了。
只要錢到位,啥都幹破碎。
廠區和生活區也都已經建設完畢了,實驗室也終於算是建好了。
這是一個非常標準的生化實驗室,躲在廠區的最角落,而且是下風向。
整個生化實驗室也是按照國外的規範和要求來建設的,因爲國內還沒有標準,沒法參照。
畢竟,自己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他們做的這些個實驗,有很多是有毒有害易燃易爆的東西,還是要注意防範安全事故。
現在,一些在國內能買到的設備早就到位了。
一些需要從國外的訂購的設備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津門的設備也早就拆解過來了,現在正在組裝調試階段。
這段時間,大家忙的如火如荼,不亦樂乎,幾乎就是衣不解帶。
也只有沈光林還算比較清閒,他掌握大方向就好了,並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反而有了時間回學校教書。
他的課堂有很多人過來旁聽。
這可是價值5萬美元的一堂課啊,怎麼感覺跟我的水平也差不多呢。
兩節課,第一節課用來點名,第二節課唸了兩整堂的講義,如果教學都是這樣的話,我也會啊。
沈光林卻無所謂,你們愛聽不聽,反正同學們學習能力強,講課也就是解惑而已。
而且,這畢竟只是大一的課程,能有多少難度。
這還是去年的下半年,沈光林又接的大一新生班。
之前的班級他就沒有跟着升級了,把班裏的好學生拐帶走就可以放棄了。
每年都教大一,而且是公共課,他能帶多少學生出來?
將來,會有無數的名人回憶,當年我的恩師是沈光林教授……
美不美?
看大腿?跑題了哈。
但是,現在沈某人的想法改變了。
因爲現在已經是1984年了,穿越者到了這個時候就應該懂了。
明年新入校園的新生,估計是不會有太好的前途的,沈光林不想做改變時代的人,他也只能改變他自己。
能夠把這一屆的學生帶完,他就不準備再繼續帶新生了,甚至本科學生他也不準備再繼續教了。
他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
考慮長遠一點總是總沒錯的。
現在的沈光林確實很閒。
被遛的當然是大黃。
大黃在沒有被遛的時候,也是自由的。
在整個福緣門,大家都知道這是沈教授家的狗,有意識的愛護它。
但是,當沈光林開始遛狗的時候,它反而不自由了。
其實大黃很聽話的,即使不用拴繩,它也不咬人。
這個年代的狗都是滿地跑的,也就是到了沈光林這裏,非得給它套個繩子,還帶上鐵絲編織的口罩。
因爲不給它帶口罩的話,它不咬別人,偏咬沈光林自己。
這傢伙最愛撕褲腳和尿溼鞋。
後來再出門,沈光林給它穿褲子,尿溼了也得自己逗着。
可它還是不樂意,直到沈光林指着朝族飯館說道:“你看這是哪裏了嗎,這裏的火鍋味道是很好的哦,你使勁聞聞。”
大黃老實了。
其實遛狗拴繩是一種習慣。
在沈光林成長的年代裏,遛狗不牽繩是一種沒有公德心的體現。
但是在現在的這個年代,也就沈光林和老李纔有心思帶着狗遛一遛。
其他人哪裏有心遛狗啊,養狗的目的很多就是爲了不想給孩子擦屁股。
就讓狗隨便跑就是了,丟了就再養一個。
當然,大黃在家的時候也從不亂跑的,它也知道自己很肥,亂跑的話可能要糟。
而且,即使看到漂亮的母狗,它也無動於衷,坐懷不亂。
因爲它最寶貴的東西已經在兩年前命喪姓陳的屠夫手裏了,他明明是個殺豬的,爲什麼要不務正業?
這件事它一直記在心裏,成了隱隱的痛。
夜深人靜的時候,它舔舐疤痕還在想,如果沒有那件事,自己也已經兒孫滿堂了吧。
……
沈光林沒有心思體察大黃的想法,他這一段時間都沒出去浪,就是在思考經營的問題。
長城新材料是一家公司,不再是像京城大學沈光林實驗室一樣的存在了。
是公司就要有章程,要有業務方向,也要有盈利目標。
即使這家公司有現金5000萬美元,但是它的首要目標還是活下去。
沈光林開始想的很好,就生產單晶硅電池片。
實際卻不是這個樣子的。
畢竟,一個產品從實驗室到產線需要走的路太多了。
在實驗室的時候,是不考慮成本的,要的是品質,要的是效果。
可是,要量產,考慮的就是成從,就是良品率。
單晶硅電池組件的生產,需要完成拉坯,切割,清洗,串焊,封裝,他們長城新材料連一樣成熟的技術都沒有。
咱就說個最簡單的例子:清洗。
硅片清洗能用自來水嗎?不能。
想要追求品質,就要用純水或者超純水。
這個年代的RO膜可貴,也就某中東國家用它來淡化海水。
國內能夠建設一個純淨水的生產線,賣水都有不錯的效益吧。
真的想生產晶硅電池組件,那還得先進口一條完整的生產線纔行。
而打造這樣一條生產線,5000萬美元也未必會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