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女人緩慢睜開的雙眼,蕭靳寒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停滯,似乎生怕驚着她。

    他的脣動了動,卻沒有一個字說出口,只僵硬地看着南晚意的眼神從迷茫變成清明,直到她漂亮的眼中只倒映出他的影子。

    “靳寒?”

    女人沙啞而乾澀的嗓音讓蕭靳寒一滯,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良久才低低地應了聲。

    “我在。”

    女人眼中的迷茫變成了驚喜,笑意爬上眼眸:“你回來了。”

    這一刻,蕭靳寒感覺心跳停擺,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率先一步做出反應,強勢而又獨佔地吻上了南晚意的脣。

    柔軟的脣瓣先是一顫,緊接着就乖順綿軟,聽話地任由他與予給予求。

    直到南晚意幾欲窒息,他才饜足地趴在她的頸項間,低沉地喘氣。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邊,他含着笑意說了聲。

    “小傻子,連換氣都不會了。”

    南晚意只模模糊糊聽出幾個字,但還是勉勉強強拼湊出意思,臉燒的紅紅的,咬着脣不說話。

    嬌豔,誘人,這纔是他的南晚意。

    “我爲什麼會在醫院?”

    南晚意擡頭望他,泛着溼意的眼帶着困惑。

    蕭靳寒微點她的鼻尖,脣角難得帶上溫和的笑意。

    “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要不是家裏傭人發現的早,你都燒成小傻子了。”

    他舔了舔脣,又低頭含着她的脣吮咬了會,才沉沉道:“連取悅我都忘了。”

    南晚意的臉更紅了,低着頭不說話。

    蕭靳寒低笑出聲,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才溫柔地在她額上印上一吻,起身到病房外接電話。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南晚意攥緊的手才微微鬆開,掌心全是深深的指痕,似乎下一秒就會滲出血來。

    繃緊的雙肩也有些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像是緊張到極致終於得到片刻放鬆,黑白分明的瞳孔下,是刻骨的痛恨和隱忍。

    沒事的南晚意,沒事的。

    你現在是被蕭靳寒從聾啞孤兒院裏領養,又愛上他,嫁給他的孤女。

    你要忍耐,你要乖巧,你要聽話地按照蕭靳寒的劇本走下去,這樣才能幫家人報仇。

    你能做好,你也能做到。

    南晚意死死地攥着被單,才能避免那洶涌的恨意衝出來,將剛纔那片刻的溫情衝碎。

    她接連吐出好幾口氣,才能重新穩住情緒。

    等蕭靳寒接完電話回來,便看到光腳踩在地上,正準備找拖鞋的南晚意。

    他微微皺眉,幾個跨步走到她跟前將她打橫抱起,放回牀上,懲罰性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地上很涼,又想發燒?”

    女人連忙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右耳,低頭軟軟地說:“我在找右耳的助聽器。”

    由於蕭靳寒請了最專業的團隊,她現在雙耳都可以藉助助聽器聽到一些聲音,不再像以前一樣完全聽不見了。

    所以她才能說話,就算那聲音猶如繃斷壞死的琴絃,那也足夠了。

    蕭靳寒的目光從南晚意低垂的臉上掃過,蝶翼般的睫毛擋住了她眼底的神色,模糊的看不分明。

    他突然就笑了,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擡起來,摩挲着她的臉頰,就像在觸碰一個玩物。

    “我來幫你。”

    脣落在他的右耳邊,順着耳廓向下滑,經過脖頸,再遊移到鎖骨,感覺到女人瞬間的僵硬,蕭靳寒笑了,往下細碎着咬着她的軟肉,直到女人承受不住地推他。

    “別在這裏,靳寒……”

    迴應她的是撕裂般的痛楚。

    南晚意脣咬的死緊,被碰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慄,她痛恨身體不爭氣的反應,更痛恨自己此刻的無能爲力,只能像玩偶般躺在這裏,被動地承受這凌遲般的羞辱。

    眼底漸漸被溼意蔓延,眼尾更是泛着扭曲的紅,可蕭靳寒似乎樂此不疲,肆無忌憚的在一具醜陋不堪的身體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等他結束,南晚意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顫抖無力的沒有絲毫力氣。

    黑色的長髮凌亂地鋪灑枕頭上,白皙的臉頰染上曖昧的緋色,雙眼通紅,破碎而不堪的喘息着。

    而掌控了整個過程的蕭靳寒甚至連脖間的領帶都沒鬆動過,除了脣邊若有似無的水漬,理智冷靜到像什麼都沒發生。

    他微伸出舌頭將脣邊黏膩嚐盡,這才居高臨下的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他的籠中鳥,掌中物,想要逃離而不得的南晚意。

    “收拾一下,我們回家。”

    南晚意空洞的心猝不及防被刺了下,隨即聽話地點點頭。

    她沒有力氣,一路被蕭靳寒抱着上了車,隨後被放在後座,透過車窗看向外面的世界。

    路旁的景色飛快後退,可她卻覺得時間漫長。

    短短半小時,南晚意卻像過了一輩子。

    車最後在一棟建築物前停下,南晚意擡頭望着眼前熟悉的別墅,腦海裏驟然浮現出許多畫面。

    她呆坐着過新婚夜的那晚。

    她等待在餐廳前的日夜。

    還有被蘇錦繡砸爛破碎的婚紗照……

    真沒想到蕭靳寒還留着這房子,甚至從外觀看還翻新的比以前更華麗,只是再華麗,也不過是從孤寂無愛的婚房,變成精巧的牢籠而已。

    車門被打開,蕭靳寒彎腰將她從車裏抱出來,南晚意木木地靠在他懷裏,像個順從聽話的洋娃娃。

    只是還沒走到大門,就看到等在門口,身着一襲白色連衣裙的蘇錦繡。

    她手裏還擰着東西,看想去像是食盒,在看到南晚意的那一瞬間,那張善解人意的臉上有片刻的僵硬。

    但不過須臾,蘇錦繡就收斂起自己的情緒,言笑晏晏地走到蕭靳寒面前,溫溫柔柔地喊了聲。

    “靳寒,你回來了。”

    一句話大方得體,就像她纔是這裏的女主人,而南晚意不過是外來客。

    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在蕭靳寒爲數不多的回家時間裏,通常都會有蘇錦繡的陪伴。

    而她站在門口,眼見丈夫懷中女人的嬌羞,強撐着酸楚和憤怒,咬着牙說一句。

    你回來了。

    如今場面調轉,真是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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