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謝晉摘下面上的口罩，眉眼含笑。
“還以爲蕭總愛蘇小姐有多深，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蕭靳寒冷眸微眯，看來蘇錦繡的昏迷的確不是她自己下的手，反而是南晚意和謝晉聯手引開他的計劃。
他還真是小瞧了南晚意，除了向陽，還能讓謝晉都上了心。
南晚意看不清蕭靳寒的表情，但那毫無感情的冰冷眼神她再熟悉不過。
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她必須要見到沐晨，她必須確定沐晨的安全。
她剛想說話，蕭靳寒已經走上前將握着了輪椅把手，淡淡道：“風大，回去。”
男人壓根沒有搭理謝晉的意思，倒是讓後者有些意外，畢竟以他得到的消息，蕭靳寒這段時間可沒少折騰南晚意，現在居然這麼不鹹不淡地揭過了，難道還真愛上了南晚意不成？
南晚意也有些意外，只是蕭靳寒沒開口，她也沒有說話的打算。
她只是可惜謝晉這條線算是斷了，被蕭靳寒當場撞見，恐怕以後她也少了一條後路。
一路無話，直到南晚意被推進病房，蕭靳寒纔開口。
“不解釋？”
南晚意神情淡淡：“有用？”
“或許。”
她靠在輪椅上，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的眉眼間，將她整個人罩上一層淺金色，卻將她襯得更加清冷。
“但我累了。”
厭倦了撕扯和爭吵，厭倦了爭鋒相對，更厭倦了受傷流血，她只有好好的活着，活到將南氏重新交到沐晨的手上，她該贖清的罪才真正少了些。
南晚意睫毛微顫，緩緩擡起頭，扯了扯脣。
“是啊，”她仰頭看着他，看不清眼前男人的容貌，只能依稀分辨出輪廓。
看來謝晉說的話他也聽到了一些，就是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謝晉說的沒錯，我一開始也懷疑我是不是找錯了人了，當初那個從魔窟裏救走我，寧願自己挨餓受凍也要護着我的人不是你。”
“可怎麼可能認錯，”南晚意眼神放空，像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人的容貌的確會發生變化，但我永遠記得你的眼睛，記得你爲了救我留下的傷口。”
“但我一直都想錯了，人是會變的，但我卻一直留在原地，始終懷念當初那個少年。”
“我想嫁的是那個笑着對我說堅持住的少年，不是你。”
蕭靳寒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眼中閃過連他都不曾察覺的痛意。
“我一直想是不是你忘了，是不是你不記得了，”南晚意語氣平淡，像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還好現在這一切都過去了，那個少年早就死了，不存在了。”
“……”
蕭靳寒呼吸微沉，在這樣平靜的陳述中破天荒的沒有開口，而是轉身離開了病房，沿着空曠的長廊走到盡頭，點燃許久未曾拿起的煙，任由香菸在指間燃燒。
他自然知道南晚意是因爲什麼嫁給他，因爲那一切的相救，都不過是他蓄意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