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袋子沒什麼特別,但裏面的東西卻讓讓成渝心驚肉跳。

    “這快遞是誰放在這兒的?”

    “我,我不知道,”

    保安沒想到一向和氣生財,見人就笑的成渝會突然發火,嚇得一懵。

    “你的崗位二十四小時都要有人,你不知道?!”

    保安抹了把臉:“我就上了趟洗手間,回來就看見桌上放了個快遞,上面還寫着蕭總親啓,我怕耽誤事,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您了。”

    “查監控!”

    成渝滿臉怒氣,這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他原本以爲能找到一點線索,卻沒想到出現在監控裏的居然是個拾荒者,這人順手就把快遞塞進門崗開着的窗戶裏,連鏡頭都沒躲。

    一看就是收錢辦事的,不是正主。

    成渝心情一沉,但還是抱着僥倖心理給老兩口打了一個電話。

    關機的提示音在耳邊響起,他知道事情嚴重,只能打電話給蕭靳寒。

    接到電話的蕭靳寒眉頭緊鎖,冷眸中滿是冷意。

    他看了眼診室裏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南晚意,眸子微眯,剛要出門便差點撞上匆匆趕回的陸向陽。

    “我先出去一趟。”

    陸向陽心底一沉。

    爸媽聯繫不上,這時候蕭靳寒鐵青着臉往診室外走。

    蕭靳寒雖然不愛南晚意,但對她的佔有慾卻極強,現在居然擡腳就走,除了和爸媽有關,陸向陽想不到別的可能。

    “我和你一起去。”

    陸向陽要追,卻被蕭靳寒喝住,高大的男人轉頭側臉。

    “她交給你,我不放心別人。”

    陸向陽怔住,沒想到會從蕭靳寒口中聽到這句話,畢竟最近這段時間兩人關係很差,他也沒認他做哥。

    他雙手握拳垂在身側,短暫沉默後他開口。

    “你一定要把爸媽平安帶回來。”

    蕭靳寒沒有回話,但陸向陽知道他會做到。

    今夜的寒風格外凜冽,蕭靳寒一到,成渝就把快遞裏的東西交給他。

    “蕭總,是伯母的耳環,還有這個。”

    一張全黑的A4紙上,用鮮紅的字體打印着一句話。

    “蕭總,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男人修長的手指頃刻攥緊,A4紙也扭曲出猙獰的弧度,暴戾的殺意從漆黑的眸子裏傾瀉而出,彷彿形成一個真空地帶,讓周圍的人都呼吸困難。

    成渝有些猶豫,還是開口。

    “蕭總,我們要不要報警?”

    蕭靳寒臉上的陰沉又重了一分,血絲在眼白蔓延。

    “不行。”

    這張紙就是警告,他不能拿爸媽的命冒險。

    落針可聞的寂靜中,只聽到男人陰沉到極點的聲音。

    “查。”

    在雲市有能力避開所有監控,還有膽子惹他蕭靳寒的人沒幾個,更何況鮮少有人知道他的養父母。

    而這個人不光知道,甚至還掌握了養父母的行程和動向,最後甚至趁着他不在別墅的時候將他們帶走。

    時間,地點,人物,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就像是提前算計好的一樣。

    蕭靳寒神情一凜,提前算計好的。

    他呼吸微沉,突然就想到了南晚意。

    她的確待過療養院,也的確受過虐待,但她不是瘋子,甚至還能好端端地出了療養院,最後還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他了解南晚意,雲市第一名媛可不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最年輕的MIT金融及工商管理雙碩士,各大投行爭搶的年輕高材生,繼承南氏後不出一年就讓南氏的利潤翻了三番。

    她的鋒芒心計他一向是知道的,她的果決堅毅他也是清楚的。

    以前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如水的溫柔全留給了他,但南氏被他吞併,南氏夫婦自殺,弟弟也死了,整個南家毀於一旦,她也親口說一定會殺了他。

    蕭靳寒冷靜下來,棱角分明的臉上平息了暴戾,卻比剛纔還令人膽寒。

    如果是以前的南晚意,他會提防,會警惕,可現在,南晚意需要依靠他,所以他便認爲剪斷了翅膀,只能任由他操縱的南晚意沒有能力。

    她有能力的,怎麼會沒有能力?

    否則謝晉怎麼會出現在蕭氏的私人醫院?

    是了,謝晉。

    蕭靳寒覺得自己抓到了線頭,立刻讓成渝查了謝晉的動向。

    一張張資料出現在他手中,果然啊,南晚意真是有本事,居然讓謝晉這種除了玩女人其他都假手他人的公子哥親自調查他的過去。

    那她知道他有養父母不奇怪,知道養父母的行程不奇怪,甚至養父母爲什麼好端端地會從鄉下來雲市也不奇怪。

    或許,她早就知道所謂的救命之恩只是他復仇的安排,所以她用他曾經對她的算計來麻痹他,以彼之道還治彼身,最終抓住他的軟肋。

    蕭靳寒的脣角彎了彎,看得成渝冷汗直冒。

    他跟着蕭總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回別墅。”

    蕭靳寒淡淡開口,成渝不敢質疑,連忙跟上。

    車子一路狂飆到了別墅,大門一開,蕭靳寒徑直朝婚房走去。

    整棟別墅都有供暖,可打開房門卻迎面撲來一股寒氣,但他也只是微怔,繼而一路向前,走到衣帽間。

    一陣摸索之後,男人從放置大衣的櫃子底下拿出一塊夾板,夾板下是一箇中空的空間,零零碎碎放了許多陳舊的東西。

    有書信,有本子,有照片,大部分都已經泛黃開裂,只有一樣東西是嶄新的,一部最新款的手機。

    蕭靳寒脣角的笑意更深了,南晚意真的很蠢,蠢到讓人想笑。

    明明過了這麼久,爲什麼南晚意連藏東西的地方都不會變?

    手機開機,慘白的光將蕭靳寒面無表情的臉照的分外駭人。

    通訊記錄只有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雲市漂亮的女人幾乎人手一個。

    謝晉的號碼。

    “呵。”

    趕到房門口的成渝正好聽到房間裏傳來一聲笑。

    明明是笑,卻將成渝聽的寒毛倒豎。

    他不敢進去,只能站在門口等裏面再傳出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成渝以爲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的時候,蕭靳寒刀鋒似的聲音響起。

    “去市人民醫院。”

    成渝打了一個激靈,心中隱約有不妙的預感。

    他怕出事,連忙給陸向陽發了一個短信。

    “小陸,你最好現在帶蕭太太離開,蕭總的情況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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