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意!”

    一聲低沉的喊聲瞬間抽離她的思緒。

    她微怔。

    三爺,他還沒走?

    而更令她意外的是,在聽到這三個字的瞬間,原本大步向前走的辰寒腳步猛然一頓,橫抱着她的手驟然收緊,緊接着直接抱着她滾到了身旁人高的野草叢中。

    兩人前一秒剛進草叢,下一刻,寧三爺的身影出現在了月色之下。

    草叢茂密,但南晚意依舊連大氣都不敢喘。

    三爺身邊有內奸,先前她和席浩然的事情還沒解釋清楚,現在辰寒又出現在這裏,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太過巧合。

    她憤怒地瞪向辰寒,卻發現男人黑沉沉的眼睛就像是鉤子,死死地盯着她,想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出些什麼。

    眼見三爺越走越緊,南晚意的背就繃的越直,動也不敢動。

    可辰寒卻不消停,手指順着背脊緩緩下滑,轉瞬就到了她的尾椎骨。

    混蛋!

    南晚意想都沒想,張嘴狠狠咬在男人捂着他的手上,男人喫痛,瞳孔卻微微顫抖起來,似乎在震驚。

    辰寒怔怔地看着眼前發狠咬她的側臉,心跳越來越快。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模樣,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聲音,爲什麼會這麼像,爲什麼會這麼像他的南晚意?

    南晚意狠狠地咬着他,視線卻落在剛纔被辰寒丟棄在外面的衣服,此時正巧被一片月光照亮,不甚清晰。

    而三爺顯然也注意到了那件衣服,邁着步子,一步一步朝兩人的方向走來。

    空氣裏雜草碎石被踐踏的爆裂聲,男人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南晚意心上。

    她眼睜睜地看着他彎腰,俯身拾起那件沾染着她血跡的外衣,心跳幾乎停滯。

    這件外衣辰寒在拍賣場時就穿過一次,深藍色的袖口有着花紋別緻的黑曜石鈕釦,三爺心細,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南晚意的心隨着三爺的動作忽上忽下,可辰寒卻像是不知道痛似的,非但沒有因爲她的狠咬而停手,反而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

    寒毛豎立的感覺從尾椎順着脊柱往頭頂上衝,她差點驚呼出聲。

    辰寒眼底的暗色更濃了,陰影下看不清神色的瞳孔藏着壓抑的情緒。

    南晚意也是這樣敏感……她也是這樣……

    此時的南晚意恨不得能結果了辰寒,身體的反應讓她憤怒而又羞恥,那些早就遺忘的記憶如滔滔江水般涌了上來。

    五年婚姻中屈指可數的溫存,那些被蕭靳寒找來的男人,那些她以爲是愛意的日日夜夜,全都是笑話,全都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生理性淚水就這麼流出眼眶,她的視線一片模糊,甚至連對現狀的擔憂都拋之腦後。

    她只想殺了這個男人,她只想殺了他!

    溫熱的淚水滴到男人手指上時已經變得冰涼,他低頭,對上的就是那雙烏泱泱眸子裏刻骨的恨意。

    “你……”

    一個字,雖然極輕,卻成功吸引了三爺的注意力,他將手中的外衣扔下,向着兩人的方向走來。

    “滾開。”

    恨到極致的話從南晚意嘴裏吐出來,而這兩個字讓寧漠原本沉穩的步伐漸漸加快,甚至開口問誰在那裏。

    南晚意已經魔怔了,他只想離眼前這個男人遠遠的,離那些回憶遠遠的。

    可辰寒卻像是被這樣的恨意刺激到,索性埋首吻住了她的脣,瘋了似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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