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意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沒上來。

    道歉,她平白無故捱了兩巴掌,現在卻要給甩她巴掌的人道歉?

    寧瑾瑜在寧漠的懷裏,嬌嬌地說:“不用道歉的,歡姐姐只是因爲太愛三哥,一個氣不過纔會打她的,她能理解。”

    南晚意想笑,剛想開口說話,就見寧漠身後的蒙毅朝她搖了搖頭。

    她這才注意到寧瑾瑜脖頸上帶着一條卡地亞最新款的鑽石項鍊,她心下了然。

    這鏈子十有八九是寧漠送的,這段時間寧漠都在別墅辦公,昨天又沒去赴她的約,所以寧瑾瑜必須彰顯她的特殊和不同尋常。

    看來無論她心思有多麼狠毒,也總有炫耀幼稚的一面。

    南晚意微縮手指,平復着體內的怒火,沉聲開口:“抱歉。”

    寧漠點頭,這才抱着寧瑾瑜進入電梯,將南晚意隔絕在電梯門之外。

    一口氣堵在心裏不上不下,悶的難受,她來回深呼吸幾口氣,內心漸漸平靜。

    等南晚意情緒徹底穩定之後,她纔開車將洗好的衣服給到六子。

    對昨晚的事情六子很是自責,反倒是南晚意寬慰他沒事。

    六子滿臉後怕:“也虧得昨晚是柴家大少救的你,他那人平時酒色不沾,生活規律的像個和尚,要是其他人……”

    要是其他人,明年的今天歡姐可能就要來給他燒紙了。

    南晚意看着六子心有餘悸的樣子想笑,拍拍她的肩膀:“我這不沒事嗎?昨天下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六子從抽屜裏拿出幾張照片說:“查到了,是寧瑾瑜下的手,藥是用針管注射進果汁裏的,超市的店員被買通了。”

    南晚意點頭:“也是我自己大意了,沒想到會有人跟梢,而且還在收銀的時候將果汁換了。”

    六子點頭,雖然不意外寧瑾瑜對南晚意的下手,但到底是有以前她甜美的印象打底,依舊有些不可思議。

    南晚意將洗淨熨燙的西裝交給六子,讓他妥善地送到柴家。

    柴毅身份特殊,和寧氏算不上競爭對手,但也算不上朋友,此時寧家和燕家都亂着,她明面上是寧漠的人,如果和柴毅有接觸不免會有其他的麻煩,所以這件事由六子來做最妥當。

    “柴薇的手機也找到了,一起送過去。”

    “好勒。”

    六子依言稱是,南晚意便重新將精力投入到燕家的股權稀釋案子上來,辰寒用意不明,她得把所有流程重新梳理一遍,不能再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等南晚意再回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停車場裏停着寧漠的車,她化好妝,這才踏進了別墅。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蒙毅。

    “三爺在書房?”南晚意雖然疑惑,但還是問了一句。

    蒙毅點頭,南晚意擡腳就往書房走。

    白天她道了歉,但這不代表她可以平白受委屈,辦公大樓裏的監控錄像很清晰,孰是孰非清清楚楚。

    蒙毅擡手攔住南晚意的去路。

    “南小現在還是不要去書房的好。”

    南晚意微微皺眉,緊接着就聽見書房裏傳來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音。

    她心臟一緊,撫開蒙毅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書房,然後從書房沒關緊的縫隙往裏看,正好看見寧瑾瑜正踮着腳,雙手環在寧漠脖頸動情地吻他。

    她攥着U盤的手發緊,感覺那尖銳的棱角似乎扎進了手心,可很奇怪,她的心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些細微的痠麻。

    南晚意在書房外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順手把門帶上。

    蒙毅跟在她身後,眼見南晚意走進廚房拿刀,她面色一變:“南小姐三思。”

    南晚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肚子餓了就要喫飯,有什麼好三思的?”

    蒙毅擰眉盯着她,直到看見她真的聚精會神地開始煮麪做菜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南晚意將雞蛋打在碗裏,想到今早在辦公大樓裏陰陽怪氣的那人,隨即開口。

    “今天在大樓裏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

    蒙毅反應了一下,隨即開口:“景秀,一個月前剛到北城,在西城那邊有點名號,不過開罪了大人物才被逼到北城,一個月吞併了不少北城的企業,行事狠絕,囂張的很,那些還沒被吞併的找上先生,希望先生能加以震懾,今天在寧氏,算是打個照面。

    景秀。

    南晚意點頭,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聊,點到即止,專心做配菜,正要將麪條下鍋,就聽到下樓的腳步聲。

    她回頭,正好就看見寧瑾瑜臉色潮紅地挽着寧漠的胳膊,微微喘着氣,一臉志得意滿的模樣。

    “歡姐姐,你回來啦,不好意思,剛纔我和三哥正忙着,所以沒出來迎你呢~”

    湯鍋裏的水正翻滾着,有熱氣撲騰出來。

    南晚意瞥了眼寧瑾瑜黏在寧漠胳膊上的身體,淡淡點頭。

    “沒關係,你們的事情重要,現在忙完了估計也累,要喫點東西嗎,我煮了面。”

    寧瑾瑜的表情明顯僵了下,估計沒想到南晚意會這麼淡定,看她的目光全是審視。

    南晚意大大方方給她看,又問寧漠喫不喫。

    男人倒是點頭說好,只是深不見底的眼眸比往常更沉了些,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瑾瑜搖頭說她就不吃了,她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要不江小姐就留這兒吧,天色晚了回去不方便,我這空房間也多,晚上三爺要找你也方便。”

    寧瑾瑜臉上的表情更僵硬,跟見了鬼似的。

    南晚意能理解,畢竟白天才扇了她一巴掌,現在又故意在書房裏跟寧漠親密噁心她,是個女人都不能忍,但她不但請寧瑾瑜吃麪,還邀請她住,實在太反常。

    或許寧瑾瑜現在在想,她的面是不是也下了藥,會把昨晚酒吧裏發生的一切都還給她。

    寧瑾瑜眼底驚疑不定,可面上卻十分感動。

    “歡姐姐真好,但我的確有事,下次有機會一定住一住。”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這鍋裏下着面,慢走不送。”

    寧瑾瑜臉上的表情堪稱精彩,等她離開,南晚意才端了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放到寧漠面前,笑着開口。

    “你最喜歡的龍鬚麪。”

    寧漠沒動筷子,反而將南晚意叫去書房,她點頭,解下圍裙跟上。

    進書房的時候,裏面的新風系統已經把屋子裏的空氣過了一遍,可南晚意似乎依舊能聞到殘留的女士香水味,甜膩到令人噁心。

    男人坐在大班椅上,雙手交疊在桌前,清冷的目光落在南晚意臉上,緩緩開口。

    “關於白天的事,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什麼想說的,做錯了事就該受罰。”

    他沉吟片刻,看我的目光更深。

    “你手裏拿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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