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昏黃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柔化了他棱角的鋒銳,從南晚意的方向看過去,他的輪廓依舊冷淡,但她能看見他濃密睫毛的輕微顫動,也能感受到自膝蓋處透過她的皮膚,源源不斷地傳入她內心的溫熱。

    南晚意不止一次聽到道上的人說,寧漠是最兇狠的一匹狼,他能手刃自己的愛人,逼退自己的父親,剷除異己絕不留情,他的血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毫無半點人性。

    可她卻覺得,他有這世上最滾燙的血液,最濃烈的情感,是她在這世上遇到過最好的男人。

    一時間,南晚意雙眼有些模糊,嗡着聲音叫他的名字,他沒理我,我也不在意,又接連叫了幾聲。

    他被我擾的沒辦法,終於擡起眼簾,直視我的眼,聲音不帶一絲起伏地問她幹什麼。

    南晚意說:“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他放下藥膏:“錯哪兒了?”

    “哪都錯了。”

    男人的輕哼自頭頂傳來,南晚意擡頭看他,卻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顎。

    等寧漠幫她揉完藥膏,時間也到了午夜十二點,放下藥膏之後,寧漠起身前往浴室。

    南晚意也跟了過去,卻沒想到浴室的門纔打開,他的身形卻快速地閃進浴室,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乾脆果決地拉上移門。

    她下意識地伸手就去拉移門把手,只聽咔噠一聲,門被從裏面反鎖了。

    “……”

    浴室比較特別,一半是磨砂玻璃,一半是透明玻璃的特殊浴室,其中衝淋區間爲磨砂玻璃,若隱若現,別有意境,而換衣區間是透明玻璃,可以看清身在浴室的人換衣時的動作。

    經過了車禍的事,南晚意想的很清楚,她的日子既然不多,就更應該珍惜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喜歡寧漠,想跟他在一起,就是這麼簡單。

    可現在她被關在浴室之外,眼睜睜地看着寧漠在裏面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釦子,露出肌理分明而又緊實的完美上身,再漫不經心地抽開腰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寧漠解開腰帶時的動作像是刻意放慢,雖然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但南晚意就是感覺他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因爲南晚意從未見過,以至於我一時間有些看呆,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終於,那條腰帶落在地上,褲子的扣子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挑開,優美的人魚線向下蔓延,南晚意沒出息地嚥了口唾沫,臉色有些泛紅,又想看,又有些羞,到底還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等着他進一步的動作。

    可寧漠沒有讓她如願,他在看到南晚意的反應之後,轉身走進了淋浴區,磨砂玻璃關上,隔絕了所有的美好。

    南晚意欲哭無淚,此時浴室的水聲傳來,透過磨砂玻璃,她能隱約看到寧漠強勢的輪廓,縱使隔着磨砂看不真切,也能感覺到他此刻的兇悍。

    這是何苦嘛。

    南晚意朝着浴室裏的人影重重吐出一口氣,平復着身體的悸動,開始在房間裏四下尋找東西準備撬門,結果還沒等我找到,門便被人敲響了。

    “誰?”

    六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南晚意咳嗽一聲,開口便問他有沒有浴室的備用鑰匙。

    他說沒有,南晚意無奈地笑了笑:“寧漠在洗澡,你有什麼事?”

    六子看着南晚意,臉上又出現那種愛莫能助的表情。

    “三爺吩咐十二點半就送你回自己的房間。”

    南晚意一噎,本想着等他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撲,可他現在是連撲的機會都不給我。

    她又氣又想笑,撫住額頭說聲好,這纔跟着他出了房門。

    一回到房間,南晚意的目光落在寬闊的陽臺上,陽臺的邊緣延伸的很寬,應該直接延伸到隔壁房間的陽臺。

    她腦子裏靈光一閃,有辦法了。

    等六子離開房間後,南晚意估摸着寧漠應該已經入睡了,這才貓着腰翻上陽臺,順着陽臺的邊緣向他的房間的陽臺爬過去,邊爬邊想。

    寧漠正在牀上等着她。

    南晚意趴在欄杆上匍匐前進,好在別墅陽臺的設計足夠安全,欄杆的大小也能容納一人爬行,否則她也不敢以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就爲了能喫寧漠的葷。

    跨過橫欄之後,她進入寧漠房間的陽臺,陽臺的窗簾已經從裏面拉上,沒有燈光從房內照射出來,她貓着腰,將臉側貼在陽臺的玻璃門上,也沒聽到裏面傳出動靜。

    現在時間大概在凌晨一點半作用,南晚意再三確定之後,纔將陽臺的門打開,輕輕撩開幕簾,躡手躡腳地進入房間。

    房間裏一片漆黑,她不確定寧漠是否完全陷入沉睡,所以我只將幕簾撩開一半,讓月光照進室內,足夠我能看清房間裏的情況。

    寧漠正側躺在大牀上,腰側搭着一條黑色薄毯蓋住他的要害,而沒有被遮掩住的線條自然而又充滿力量,僅僅是一眼,就能讓人心跳加速。

    南晚意輕手輕腳地挪到寧漠身前,伸手將牀頭的窗簾撩開狹小的縫隙,漏進的點點星光正好可以看清他俊美無匹的臉,就連睡顏都帶着一股不可褻瀆的清冷之感。

    她蹲在牀邊,用雙手撐着臉看他,可縱使是睡着,寧漠的眉心仍輕擰着,形成的刻痕讓她看着心疼。

    南晚意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他眉間的皺褶居然奇異地平復了些許,獨屬於他的味道彌散進她的鼻腔,讓她的心也跟着輕快起來。

    “就當是你剛纔撩我的補償好了。”

    剛想親過就走,可沒想到寧漠緊閉着的雙眼猛地睜開,大掌猛地壓住她的腰,將她禁錮在身下。

    南晚意嚇的手忙腳亂地推他,卻因爲驚慌捂住了他的嘴,結果被他順勢抓住手指輕舔一番。

    “在我上面偷襲,好大的膽子。”

    “我說過會好好收拾你。”他啞着嗓子,俯首湊到南晚意耳邊:“收拾到,你發不出聲爲止。”

    一切水到渠成,腦子裏被他帶出的刺激一層層的疊加,甚至到了後面連大腦都變的麻木,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南晚意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下意識打量了下週圍的環境,微微一愣。

    這不是昨晚的房間,她起身便拉開了房間裏的窗戶。

    入目可見是一片藍色的海洋,黃色的沙灘,飛翔的海鷗,海天一色的平和景象。

    海風透過窗戶吹進房間,將幕簾吹動的上下起伏,南晚意和寧漠四目相對,才聽到男人說。

    “餘生的每時每刻,我都不想浪費。”

    一聽他這話,南晚意雙眼微熱,我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胸膛上,沉穩的心跳透過皮膚傳進她耳朵裏,連接着她心跳的起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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