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得意的說:“嗯呢,愉襄別院知道嗎?霍氏財團董事長霍弈鳴親自給他夫人在京市建的院子,裝修就是我爸負責的。”

    說着討好的看向俞寶兒,“想知道愉襄別院裏面什麼樣子嗎?我可以帶你們去哦。”

    俞寶兒沒有說話,又卷又長的睫毛顫了顫,突然笑了。

    男子看的心神盪漾,滿心歡喜以爲她動心的時候,突然聽她說:“毛肚到時間啦!”

    “噗嗤!”

    白曉寧沒忍住笑出聲來,用小漏勺將小寶兒心心念唸的毛肚放在她碗裏。

    她擡眼斜睨着男子,淡淡的說:“愉襄別院一進門就有一個水系,用整塊的漢白玉雕刻了四十九隻仙鶴,因爲董事長夫人寧素今年四十九週歲,再往裏還有正面牆的浮雕,是從意大利請來的大師親手製作,內容是月滿荷塘。”

    眼看着男子眼神逐漸疑惑,白曉寧微微一笑,“還需要我繼續往下說嗎?”

    男子上下打量白曉寧一眼,“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

    白曉寧勾脣,緩緩吐出四個字:“津市白園。”

    聽到這四個字,男子眼中驟然迸出幾分畏懼,他下意識的倒退一步扯了扯嘴角,最後可惜的看了眼俞寶兒,轉身回到座位上。

    他的朋友見他無功而返,紛紛取笑他,男子丟了臉卻只是低頭喫東西。

    俞寶兒咬了一口又香又脆的毛肚,奇怪的說:“剛纔那人怎麼回事?爲什麼一聽津市白園就走了?那是什麼地方?”

    白曉寧一邊往番茄鍋裏放青菜一邊隨意的說:“就是一個做連鎖餐廳的,做的比較大而已,來,蝦滑好了。”

    “哦。”

    俞寶兒的好奇心不重,並沒有追問。

    男子和他的朋友們很快喫好了,臨走的時候特意過來致歉,態度恭謹許多,再不似剛纔的得意,“那個,剛纔只是想交個朋友沒有惡意,你們到賬單我已經結過了,希望兩位小姐別介意。”

    白曉寧看都不看他,不置可否的擺擺手,那男子仿若鬆了一口氣似的離開了。

    喫着喫着,白曉寧突然覺得嘴裏的東西味同嚼蠟,放下筷子看着她:“寶兒你知道嗎?愉襄別院其實是爲了祭奠一個人建的。”

    看到她眼中透露出的悲傷,俞寶兒也放下筷子,“爲了誰?”

    “一個滿月不久就夭折的孩子,”說着突然笑了笑,“巧合的是,那個孩子的名字裏,也有個寶字,如果她還活着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兒。”

    白曉寧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子,但說起這個孩子的時候神色難得柔和下來。

    “人人都知道霍氏董事長霍弈鳴和夫人有三個很優秀的孩子,卻不知道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第四個孩子,聽媽媽說那是個女孩,出生的時候霍家最小的孩子也已經八歲,所以霍夫人和霍先生視她如珠如寶,起了小名叫霍小寶,想滿月的時候再給她起正式的名字。”

    “可事情就發生在霍小寶滿月那天,滿月宴當天霍小寶不見了,再找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具嬰兒屍骸,霍夫人爲此抑鬱了整整兩年,好不容易纔慢慢走出來,從那之後這第四個孩子徹底成了禁忌,慢慢的沒有人再敢提起那位曾經的霍家小寶,所以導致現在大家只知道霍家有三個孩子。”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那個孩子死的時候,俞寶兒眼前突然浮現起一位面對嬰兒屍骸聲嘶力竭的母親,眼睛不受控制的溼潤了,她顫動着嘴脣問道:“誰會對一個襁褓嬰兒動手?那麼小的孩子怎麼下得去手?”

    可白曉寧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個祕密。”

    說着便恢復了往日的不正經,“寶兒,我說了這麼多,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這麼瞭解霍家嗎?”

    俞寶兒眨了眨眼睛,將剛纔溢出來淚珠眨掉,才溫婉的說道:“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說了,幹嘛要問你。”

    白曉寧一聽就樂了,“你啊,就是心太大。”

    喫完飯又逛了文具店,走累了就坐在奶茶店的椅子上邊喝奶茶邊看街景。

    奶茶店新開不久,正在促銷,門外有兩個穿着卡通服的員工發着傳單,進店的顧客絡繹不絕。

    喝完半杯奶茶就撐住了,時間也已經不早,兩人便準備回學校。

    就在她們走出奶茶店的時候,突然看到聽到一聲孩子的驚呼:“媽媽!大熊貓暈倒了!”

    順着聲音看去,就見原本在門口發傳單的“大熊貓”正倒在地上。

    奶茶店衝出來幾個員工,一起幫忙把“大熊貓”厚重的頭套摘下來,正巧俞寶兒回眸,不偏不倚的看到了摘下頭套後的臉。

    她微蹙起眉頭,“那是……莫瑩姍?”

    太陽西斜,俞寶兒將一杯水果茶遞給臉色恢復了一點血色的莫瑩姍,“好點兒了嗎?”

    莫瑩姍將冰涼的水果茶握在手心裏,垂下眼睛點點頭,“謝謝,我沒事了。”

    一旁白曉寧看了眼手腕上的運動手錶,皺眉提醒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她明顯十分討厭這個莫瑩姍,坐的老遠。

    “曉寧!”

    俞寶兒嗔怪的看她一眼。

    白曉寧撇撇嘴玩起了手機。

    目光回到莫瑩姍臉上,俞寶兒柔聲問道:“我記得你家裏好像是開公司的,爲什麼來這裏發傳單呢?是生活費不夠了嗎?我這裏還有點兒,可以先借給你。”

    說着就要去翻包。

    莫瑩姍急忙開口阻攔,“寶兒不用了!”

    她歉意看着俞寶兒,慘白的嘴脣揚起一個虛弱的笑容,“我總算知道爲什麼大家都喜歡你了,像你這種單純到可愛的人,實在太珍貴了。”

    俞寶兒怎麼聽都不覺得是好話。

    她緩緩的收起笑容,垂下眼睛看着手裏那杯水果茶,神色黯然:“我來打工,是因爲我家破產了,如果不能自己賺錢,就只能退學。”

    “破產?”

    俞寶兒和白曉寧同時驚歎道。

    白曉寧坐直了身子,皺眉問她:“你家不是陸城最大的房地產公司嗎?你平時可沒少跟我們炫耀,怎麼說倒就倒了?”

    “陸城?”

    聽到這個熟悉的地名,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喬謹川就在陸城,會不會和他在陸城的一些動作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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