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保護在象牙塔裏歲月靜好,他則像一個持劍的勇士揮斥蒼穹,與暴風爲友,與雷電爲伴。
時間長了會怎麼樣呢?
正陷入思索,手機震了一下。
她點開信息。
[抱歉寶貝,我保證儘量輕一點。]
[怎麼辦,一碰到你就會失控,可能真的中了你的癮。]
[寶貝,我會盡快完結這邊的事,儘早去京市陪你。]
俞寶兒俏臉染上跎紅,悄悄將連埋進被子裏。
好吧,也許等他來京市,兩人住在一起之後就會恢復以前的相處模式,而且她也會努力成長,成爲真正能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夜色凝重,山裏的雨還在下個不停。
白曉寧將窗簾拉上,趿拉着拖鞋一屁股坐在牀上,嘖嘖道:“看來明天的日出是畫不成了,不知道老許他們會安排咱們做什麼。”
背對着她,俞寶兒嗯了一聲,糯糯的說:“做什麼都要呀,可以畫雨嘛。”
嘴上回應着她,小手卻在緊張的繫着睡衣釦子,擔心白曉寧一時調皮跑到她牀上來。
與此同時,某個大壞蛋看到小寶貝發來的照片,只覺得一股熱氣從丹田往腦門上竄。
怎麼就乖成這樣?
起因是他非要檢查她的吻痕淡下去沒有,幾番糾纏,起初一口回絕的小寶貝還是將照片發了過來。
彷彿剛下了一夜的雪,被風雪摧殘的紅梅打着旋兒散落在雪地上,雪白映襯着紅梅的嬌豔,美不勝收。
喬謹川苦笑,這晚恐怕又睡不好。
山裏的天氣變化很快,昨夜睡前還下着雨,卻在凌晨露出一彎明月。
天矇矇亮,學生們打着哈欠在酒店大廳集合。
許巖穿着深藍色的衝鋒衣清點人數,然後宣佈道:“因爲昨夜剛下過雨山路不好走,大家喫完早飯自行在酒店周圍取景創作,到中午我來收取作業,記得不可以走太遠。”
不用上山還可以自由活動,大家都很高興。
俞寶兒和白曉寧回房間拿畫具的時候,正巧陳杰和幾個男生一起走進電梯。
“昨夜下那麼大的雨,小寶兒有沒有害怕?害怕給哥哥打電話哈!”
陳杰說着就要揉寶兒的腦袋,被白曉寧眼疾手快的打開,然後一腳踢向陳杰的屁股!
他早有準備,一個閃身便躲過了她的腳,咧嘴痞裏痞氣的笑道:“我逗寶兒玩的,怎麼還動上腳了?”
其他幾個男生也跟着笑。
白曉寧和陳杰是死黨,當然知道對方沒惡意,她胳膊搭在寶兒肩膀上以保護的姿態瞪了一眼陳杰。
“別把對付其他女生那套用在我們寶兒身上,不然跟你沒完!”
“哎呀,我就是稀罕小寶兒嘛!”
陳杰說着朝俞寶兒眨眨眼,“我來的時候帶了不少零食,一會兒給你倆送過去。”
“啊?不用了,”俞寶兒擺擺手,“我們自己也帶了。”
白曉寧卻冷哼道:“這還差不多。”
陳杰目光在寶兒身上打轉,再看看白曉寧,“我發現了,我們這羣弟兄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小寶兒。”
白曉寧彷彿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他一眼。
“你瘋了吧?你憑什麼跟小寶兒比?她是我一輩子的閨蜜,你就是我的狐朋狗友。”
話音剛落,電梯裏的幾個男生鬨堂大笑。
陳杰也跟着低頭笑了笑。
不知道爲什麼,俞寶兒總覺得陳杰看白曉寧的眼神有點奇怪。
兩人走出酒店,順着酒店門外的臺階往山上走,這裏佇立着一座仿古的亭子。
亭子上懸掛着草書的三個大字“怡然亭”。
將畫架支好,畫具排布開,開始了今天的作業。
作業剛下過雨,周圍溼潤潤的冒着泥土的清香,這裏的溫度比京市要暖和一些,草木還沒有被秋意侵染的太厲害,放眼望去依然是一片蔥鬱。
整個人沉浸其中,頗有幾分不知山中日月長的意味,直到白曉寧的手機驟然響起。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白曉寧皺眉低罵道:“狗東西敢欺負人?等我!”
說完將手機放進口袋裏站起身來,臉色凝重的叮囑她:“陳杰跟大四那幾個男的起衝突了,我不放心過去看看,寶兒你乖乖在這裏畫畫,不許亂跑,我處理好就回來。”
俞寶兒點點頭,擔心道:“你記得別湊熱鬧,打架這種事還是找老師比較好。”
小姑娘眼神清澈,白曉寧難免露出幾分憐惜。
“知道啦,放心!”
直到白曉寧的身影消失在樹影后,俞寶兒才收回眼神不贊同的搖搖頭。
爲什麼要打架呢?
可直到俞寶兒的畫畫完,白曉寧都沒回來。
她伸了個懶腰,起身在涼亭周圍緩慢的踱步活動一下僵硬的腰腿。
當她來到涼亭後面的草叢時,卻無意間掃到不遠處的樹下似乎蹲着什麼東西。
她定睛一眼,不可思議的捂住嘴脣。
那是一隻……布偶貓?
是完美的海豹色,一身蓬鬆乾淨的毛髮打理的整整齊齊,端坐在樹下靜靜的看着她。
一人一貓對視着,突然小貓喵了一聲,竟然邁着優雅的步子朝她走了過來。
布偶貓的尾巴又大又蓬鬆,隨着它的步伐在身後搖曳着,來到她身邊之後又朝她叫一聲,接着開始用毛茸茸的腦袋蹭她的腿。
蹭着蹭着,開始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似乎很享受。
俞寶兒沒忍住,蹲下來小心的撫摸着小貓咪。
見他毛髮順滑亮澤,俞寶兒柔聲問道:“小貓咪你怎麼在這裏呀?你的主人呢?你家在哪裏呀?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這周圍沒有民居,她猜測應該是酒店裏的人養的小貓。
小貓用腦袋拱着她的手蹭的舒服,突然聽到一聲口哨聲,小貓猝不及防的彈跳起來,轉身像只靈活的小松鼠嗖嗖嗖的跑了。
俞寶兒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亭子後面是一片靜謐的竹林,竹林茂密高聳,四下只能聽到竹葉落在地上的沙沙聲。
就在這時她發現不遠處有個人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