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關門聲響起,辦公室裏再次陷入一片安靜,他捏了捏眉心,下意識的看向窗邊的沙發,目光剛好和他家小乖寶對上。
小姑娘明眸清澈,黑白分明,軟乎乎的看着他。
“霍氏財團很厲害嗎?”
喬謹川不動聲色,放在桌上的手卻本能的蜷縮了一下。
他走到窗邊垂眸望着她,點點頭。
“霍氏是華國最頂尖的財閥,經營着全球數一數二的商業帝國,其商業觸角幾乎觸及全球各行各業,不僅掌控着整個華國的經濟命脈,對全球經濟也存在巨大影響。”
他的目光從她臉上轉移到窗外高聳的寫字樓,目光變的悠長深遠。
“互聯網流行着這樣一句話,只要你還能呼吸,就躲不開霍氏。”
他的眼睛裏有太多小寶兒看不清的東西。
她歪着頭若有所思的說,“霍氏財團,看樣子真的很厲害呢。”
喬謹川低頭,神色溫柔的笑了笑。
“你老公不厲害嗎?”
黑漆漆的大眼睛揚起來,還沒說話就帶了笑。
“老公最厲害。”
言語間盡是無條件的信任,令他有一種被幼獸滿眼星星盯着的感覺。
沒有男人能逃脫這樣的眼神。
尤其是來自一個絕對美麗的女人。
摸摸她的小腦袋,“無聊了?”
俞寶兒誠實的點點頭,卻很堅定的說:“但是等你就不會無聊。”
他笑了。
工作在下午五點半準時結束,喬謹川給她穿好羽絨服,把她的淡粉色圍巾拿在手裏。
“不用戴這個,我們從車庫離開。”
小姑娘乖乖的點點頭,主動圈住他的胳膊,笑眯眯的仰起頭:“我們去哪兒呀?”
他捏了捏她的鼻頭,“到了就知道。”
夫妻倆邊說着話邊從電梯出來,迎面就看到一個早已等待在這裏的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中午爲難俞寶兒和安芝的簡晴。
簡晴蹲坐在總裁專用電梯的不遠處,被電梯裏的燈光照射到,遲鈍的看過來,在看到兩人的瞬間,又像一個將死之人突然活過來。
她彷彿剛哭過,中午還精緻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妝容此刻已經完全花了,因爲燉得太久,起身的時候還差點摔了。
俞寶兒下意識的想去扶她,卻被喬謹川攔住。
簡晴走上前,可憐兮兮,抽抽搭搭的再不復中午的趾高氣昂。
“喬總,喬太太對不起,今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不要解僱我,我家裏還有每個月一萬的房貸和重病的爸爸要養,如果失業了我們全家都沒有活路了啊,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
說到傷心處,眼睛裏迅速擠滿了淚花,配合上慘不忍睹的妝容,的確讓人動容。
喬謹川卻不爲所動,只是不耐的皺了皺眉,淡漠的丟下一句:“滾開。”
摟着俞寶兒往外走。
簡晴眼看沒了辦法,急忙跟上幾步,揚聲喊道:“喬太太稍等,我朋友說您欠她一個人情,希望您能幫幫我……”
喬謹川親手將那條粉色圍巾給她戴上,順手捏了捏她軟軟的耳垂。
小寶貝軟軟乖乖的,一雙大眼睛出奇的漂亮。
他軟了眸子,溫聲道:“下車吧。”
站在門口,俞寶兒看到正門上方懸着一幅匾額,上面用筆鋒遒勁的隸書寫着兩個字。
白園。
白園?
“好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喬謹川牽着她走進白園的大廳,裏面的裝飾是傳統的中式裝修,十分講究,應該是走的高端餐飲路線。
正在交代服務生的餐廳經理看到兩人,忙不迭的走過來,“喬先生,喬太太,歡迎光臨,請隨我來。”
來到三樓一個叫做霞影閣的獨立包廂,俞寶兒在裏面見到了早已等待在此的程凱煬和歷菲,還有白琳琅。
程凱煬一見她就樂了,起身高聲迎道:“好久不見啊小嫂子。”
俞寶兒抿着笑點點頭,“好久不見。”
喬謹川親手將她的圍巾和羽絨服脫下來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還不忘收拾好弄亂的長髮,拉着她的走來到主位。
一旁的歷菲笑的有些不自在,低眉順眼的喚道:“小嫂子好,喬爺好。”
喬謹川只是點點頭算是迴應,俞寶兒卻記得她曾經在海邊餐廳幫她擋過醉酒的流氓。
“菲菲你叫我寶兒就好。”
歷菲的訝然的看着她,繼而鬆了一口氣,真誠的笑了,“嗯,寶兒。”
這是一旁的白琳琅也朝她點點頭,“小嫂子。”
她想起他和曉寧糾纏不清的娃娃親,垂眸笑笑,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小狼哥怎麼沒把曉寧一起帶過來?”
提起白曉寧,白琳琅挑了挑眉,笑而不語。
喬謹川則意外的看着自家小寶貝,彷彿領會了什麼,瞥了一眼白琳琅,淡淡的說:“狼子的婚事怎麼樣了?”
一旁的程凱煬不知內情,當即便來了興致,雙眼放光的說:“哎?有什麼事瞞着我?還是不是穿一條褲子的發小了?連小嫂子都知道,我不知道?”
三言兩語,便將白琳琅架在了火上。
喬謹川給俞寶兒倒水,嘴角噙着一抹寵溺的笑,“捧着暖暖手。”
俞寶兒知道他在給自己幫腔,抿脣暗暗的笑,在桌子底下掐了掐他的掌心。
喬謹川還好,臉上不動聲色慣了,看不出喜怒,可俞寶兒那雙大眼睛卻實在藏不住情緒,一看就是給小姐妹找場子來了。
那股子小得意的勁兒,反而逗得白琳琅眉眼含了笑。
他倒不至於真的和一個嬌嬌糯糯的小姑娘過不去,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小嫂子,好兄弟心尖子上的寶貝。
程凱煬急了,嚷嚷道:“你們一個個的怎麼着啊?故意瞞着我對吧?”
他看向俞寶兒,舔着臉笑:“小嫂子告訴我唄?”
話音剛落,就見喬謹川警告性的瞥了他一眼,“問狼子去,別欺負我家小寶兒。”
這時白琳琅開口了:“行了,別猜了,”他緩緩收了笑,目光凝在面前的酒杯上,“我這輩子非白曉寧不娶,她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