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擱在門把手上,卻遲遲沒有動作。

    沒有人回答,耳邊只有樓下餐廳大堂傳來的說話聲。

    一旁的歷菲意識到什麼,將她拽到身後擰動了把手!

    門被打開,迎面便是正要開門的白琳琅。

    俞寶兒被嚇了一跳。

    歷菲表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狼子哥要出去呀?”

    白琳琅看着面前的歷菲,再看站在她身後的俞寶兒,桃花眼裏含了輕笑,倒退兩步把門讓開,“對,經理給我打電話,我下去看看。”

    歷菲牽着俞寶兒走進包廂,白琳琅順勢離開,關上門。

    “去這麼久?”

    渾厚悅耳的聲音在主位響起,她擡眼,目光便被他捕獲,陷入一片溫柔。

    “沒什麼,”俞寶兒走到他身邊坐下,“坐太久了,和菲菲在外面聊了會兒天。”

    “嗯。”

    大手包裹住她放在膝上的小手,低頭輕聲細語的說:“讓廚房給你做了一份紅糖小米粥,一會兒嚐嚐喜不喜歡。”

    他的掌心暖呼呼的,俞寶兒抿脣笑了笑,“我更喜歡喫你做的。”

    他笑了,眼波流轉裏含着無盡的溺寵,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說:“好,明天做給你喫,再給小乖寶做一份糖醋小排好不好?”

    她輕點臻首,嘴角漾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偌大的包廂裏有四個人,歷菲將他們旁若無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忍不住暗暗驚訝。

    一個含着金湯匙出生,不論是外表還是家世都遠優於世人,從小就衆星拱月的財閥太子爺,居然會用類似哄小孩的語氣去哄自己的女人。

    更令她詫異的是,俞寶兒並沒有表現出意外,顯然是習慣了。

    程凱煬自然也看到這一幕,咧嘴笑笑,“喬爺對小嫂子真是寵愛有加,什麼時候給咱們添個小侄子?”

    “寶兒還小,”喬謹川注意到小人兒臉上泛起的紅暈,微微揚脣,“什麼時候添,要看寶兒的意思,不着急。”

    俞寶兒掩下眼中的羞赧,捏着杯子說,“渴了。”

    喬謹川知道小人兒不好意思,一邊給她倒水一邊轉移話題,“你和歷菲在一起幾年了?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

    程凱煬笑笑沒說話,倒是歷菲先開口了。

    “我們也不着急,想再玩幾年。”

    程凱煬似乎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獎勵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卻沒注意到歷菲笑容之下的苦澀。

    白琳琅很快回來,手裏還端着一個木質托盤,裏面放着藕荷色的小盅。

    是喬謹川點的紅糖小米粥。

    他們談着事情,俞寶兒捧着一小碗粥小口的喝着,腦中卻在回想方纔他們所說的“寶兒父母”的事,到底是什麼事,爲什麼她剛出現,話題便戛然而止?

    話題自然而然的談到溫家。

    程凱煬不禁唏噓:“溫家的運勢到頭了,原以爲和墨雲集團聯姻就能扭轉頹勢,沒想到會鬧出偷稅漏稅這種事,現在不僅失去墨雲這個強大的外援,自己的名聲的也臭了,這次危機沒人幫忙恐怕熬不過去。”

    白琳琅淡淡的說:“自作孽不可活,誰讓溫琪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話音剛落,正在喝小米粥的俞寶兒感受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她端着小碗看看在場的幾人,眨巴眨巴大眼睛,心想跟我有什麼關係嘛?

    然後繼續喝她的小米粥。

    大廚就是大廚,明明是一樣的食材卻能做的更加香甜。

    當然喬謹川做的也很好喝啦。

    喬謹川細心的將她耳鬢的一縷髮絲束在耳後。

    “溫家自作自受罷了。”

    喫過飯,白琳琅和程凱煬他們去酒吧,喬謹川則帶着俞寶兒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問道:“你以前和小狼哥他們在一起,也會去酒吧嗎?”

    “嗯。”喬謹川承認的坦蕩,“老頭子偷懶,想早早把喬氏交給我,但事多繁雜,有時候壓力上來就會和他們幾個去酒吧坐坐。”

    “哦。”

    喬謹川以爲小人兒不喜歡他去酒吧,剛要說什麼,小寶兒卻鼓着腮幫子嬌憨的說:“我都沒去過呢。”

    他摟緊了她低低的笑,“不適合你這樣的乖寶寶。”

    以她這樣的姿色出現在酒吧裏,搭訕的人一定會趨之若鶩。

    “對了,”俞寶兒在他懷裏坐直了身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喬謹川靠在椅背上,狹長的眸子像倒影在千年陳潭中的月影。

    “有。”

    她不禁凜然,“什麼事呀?”

    “也不是什麼大事,前不久和俞氏合作的食品加工廠出了點小問題,已經處理好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俞寶兒卻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多半是喬謹川出面才把事情擺平,她知道在他這裏問不出什麼,她便想着不如親自問問爸媽或者哥哥。

    “小腦袋想什麼呢?”

    喬謹川對她的情緒感知十分敏感,手指輕輕蹭着她的臉頰,“別擔心,萬事有我。”

    俞寶兒心中微動,傾身靠在他的懷中軟軟的說:“謝謝你。”

    深夜,月亮高懸於夜幕,皎潔的月光灑在江景別墅的院落之中,昨夜的積雪早已被傭人打掃乾淨,耐寒的綠植景觀隨着夜風輕輕搖曳。

    一場酣暢的情事在如泣如訴的求饒中逐漸歸於平靜。

    聽着室外積雪從房頂往下掉的聲音,喬謹川凝視着懷裏已經沉沉睡去的小人兒,目光深邃而悠遠。

    今晚有些過分,把人弄哭了兩次。

    他承認他慌了。

    一想到懷裏嬌嬌軟軟的寶貝不再屬於他,他不可抑制的慌了,於是,只有渴求的更多,才能稍稍平復這份陌生的慌亂。

    或者心虛。

    他如何能料到,這個小人兒有這麼大的魔力能輕而易舉的佔據了他的一顆心,一舉一動都牽扯着他的情緒。

    這和初始的計劃背離太多……

    -

    次日一早,喬謹川剛起牀她就醒了。

    不是因爲別的,都怪他懷裏太暖和,冬天抱着不要太舒服,失去了大暖爐她自然而然的睡不着了。

    她打了個哈欠,在被子裏挪到他睡的那一邊。

    唔,好像是比她那邊更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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