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過膝皮靴,蹲下來的時候擠壓的皮子發出吱吱的聲音。
“你明知道是喬謹川害得我家破產,還假惺惺的安慰我?看着我難過淪落,你很開心吧?”
她頓了頓,描畫着厚重眼線的眼睛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你長着一副天使的面孔,卻有如此歹毒的心腸,俞寶兒你真讓人噁心。”
被罵了,俞寶兒卻很平靜的看着她。
“我安慰你,是因爲我們是同學,和你是誰,你家是做什麼沒有關係,至於商業上的事我不懂,還是那句話,你覺得不公有的是相關部門可以申訴可以控告,說那麼多沒用的做什麼呢?”
說完,小寶兒一臉的無奈,“我實在不理解你的邏輯,還是說,就因爲喬謹川執掌的房地產公司取代了你家的公司,你就恨上我,或者恨他?難道不應該先從自身找原因嗎?”
嬌嬌糯糯的說完這番話,不僅莫瑩姍,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待莫瑩姍反應過來,俞寶兒已經從水裏站起來。
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在裹胸短裙泳衣裏,纖細腰肢盈盈一握,明明瘦瘦小小的,該豐滿的地方卻一點兒都不含糊。
配上美麗動人的小臉,即便在場的女人們也都看傻了眼。
她披上浴袍,黑白分明的水眸淡淡的看向莫瑩姍。
“還有一件事,回學校再找你談。”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莫瑩姍變了臉色。
就在俞寶兒準備離開的時候,莫瑩姍突然上前幾步喊道:“談什麼!還有什麼好談的!喬謹川不是已經替你做了嗎?”
她立住腳步,疑惑的看過來,“你說什麼?”
莫瑩姍本能的要開口,卻被俞寶兒攔住話頭。
“進來說吧。”
一旁的女孩們好奇她居然認識喬太太,暗搓搓的貼上來問道:“露西你跟她是同學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身份的同學?還不趕緊跟上去呀!”
莫瑩姍雖然恨俞寶兒,卻在這一刻明白了她的意圖。
她不想讓自己在這羣女人丟面。
撇開那一瞬間的動容,她咬了咬後槽牙,“裝什麼好人!”
跟在俞寶兒身後走進休息用的房間裏,有服務人員送上來兩杯果汁。
有人雙手遞上準備好的厚實浴袍,主動幫她將方纔弄溼的的浴袍換下來,她道了謝,窩在寬大的沙發裏捧着那杯果汁。
慵懶的像只貓。
饒是素面朝天的,莫瑩姍也不得不承認俞寶兒那張臉的確美的驚人,皮膚吹彈可破,膚白勝雪,一頭沒有折騰過的頭髮漆黑如墨,的確是難得的人間尤物。
怪不得能把素來不近女色的喬謹川拿捏在手裏。
襯得濃妝豔抹的自己格外豔俗。
俞寶兒看着莫瑩姍,“你剛纔說喬謹川做了什麼?”
“你不知道?”她疑惑的問道。
小寶兒點點頭。
莫瑩姍一頭霧水,“那你剛纔說回學校有事談,是談什麼?”
“哦,我之前認識的一個學姐在京市新開了畫廊,我想如果你經濟上困難的話,可以去她那邊幫幫忙賺點外快,總比你……”
莫瑩姍聽了卻冷笑道:“憑什麼?憑什麼你養尊處優的當你的喬太太,我就要辛辛苦苦去打工?加害者卻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俞寶兒你真的會!”
俞寶兒聽了,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你愛去不去,我想去還去不了呢。”
進了畫廊就有機會見到形形色色的畫家,可以領略不同的境界。
學姐找她的時候,她跟喬謹川爭取過,可他不肯。
莫瑩姍不知道爲什麼,面對俞寶兒的時候她總是生不起氣來,就算剛纔冷嘲熱諷的,對方跟她根本不不在一個頻道,反而顯得她像個怨婦。
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試探性的問道:“我拿你畫去賣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雲淡風輕的小寶兒這下愣了。
美眸怔怔的看過來,嘴裏還叼着果汁的吸管。
她眨巴眨巴眼睛,“畫是你賣的?”
看來真的不知道。
莫瑩姍難堪的站起來,“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會盡快賺錢還給你的。”
說着踩着她的高跟皮靴就噔噔噔往外走。
俞寶兒叫住她,“莫瑩姍!”
她趿拉上毛絨拖鞋來到她身邊,俏生生的說:“你把話說清楚,否則你走不出這裏。”
莫瑩姍側首看着嬌俏的女孩,眼神複雜。
在她的敘說下,俞寶兒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家裏欠的債太多,我爸承受不住想吞安眠藥自殺被我媽媽發現了,我媽哭着求我想辦法,我走投無路,只好把注意打到你的畫上。”
“沒想到剛把畫掛出去,馬上就有人出高價購買,足足五十萬,就算畫廊抽取佣金後也還剩四十多萬,拿回家總算應了急,我本想就此收手,可沒想到這個時候……”
莫瑩姍坐在沙發上,神色詭異起來。
“之前買畫的買主突然聯繫我,想買更多的畫,前提必須是“Y”畫的,也就是你。”
俞寶兒越聽越迷糊。
她雖然有點小名氣,但她畢竟是個新人,也沒獲得過多震撼人心的獎項,爲什麼會有人想要她的畫呢?
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你知道買主是誰嗎?”
莫瑩姍卻搖頭了,“聯繫我的人只是買主的手下,我們會約定在某個地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俞寶兒再問,“喬謹川怎麼知道是你的?還有,他的要求是什麼?”
說道這裏,莫瑩姍不知想到了什麼,莫名瑟縮了一下身子。
她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找我的人是不是喬謹川。”
“一開始一個個子高高,眉毛上有道疤的人找到我,給我看了那段監控錄像,他說在兩個月內把賣畫賺的錢還回來,他可以既往不咎,如果拿不回來,就會報警抓我,還會讓莫家家破人亡,反正現在的陸城是他老闆說了算。”
“就是這句話讓我猜測背後的人就是喬謹川,現在的陸城不應該姓陸,應該姓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