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寶兒震驚於她所說的事,自言自語道:“原來這就是他想說的事……”

    他一直想告訴她小時候的遭遇,可是每提起來都是把陳年舊傷撕扯的鮮血淋漓,所以他每每想要告訴她的時候,都會露出那種複雜痛苦的眼神。

    十二三歲……

    她已經是二十的大人了,現在遭遇這種事依然控制不住的害怕,更何況他當時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她強穩住心神追問道:“再後來呢?那個人找到了嗎?”

    “沒有,”白曉寧聳聳肩說道:“那個人應該就是把其他四個綁匪殘忍虐殺的兇手,但是沒有人知道那是誰,而且那個人反偵察能力很強,警察把綁匪待的地方搜了一遍都沒找到第五個人的DNA樣本,這件事就這麼懸着了。”

    白曉寧老氣橫秋的嘆了一聲,感慨道:“如果是我十二三歲目睹那樣恐怖的畫面一定會瘋的,喬謹川還活的好好的,甚至年紀輕輕就獲得了雙博士學位,想想心思素質真的恐怖。”

    她頓了頓,神祕兮兮的說:“當然,還有另一個說法。”

    “什麼?”

    “這是坊間傳聞不假,但我爸跟我說過,一個人只要存在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怎麼可能什麼都查不到呢?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房間裏靜悄悄的,俞寶兒心裏卻有了一個想法。

    黑暗中,她的嘴脣顫動着,輕飄飄的說:“你是說,他就是第五個人。”

    “聰明!”

    話既然說到這兒了,白曉寧乾脆把話說開,“當初我知道你嫁的人是喬謹川着實嚇了一跳,擔心他是個心理變態會傷害你,但是白琳琅那廝說喬謹川沒問題,看你們如膠似漆的樣子就放心了,也許傳聞真的就是傳聞。”

    俞寶兒回想過往,想到的只有喬謹川對自己呵護備至,溫言軟語寵溺入骨的模樣,她沒有辦法把這麼好的喬謹川和一個虐殺者聯想到一起。

    白曉寧突然問她,“小寶兒,如果他真是那第五個人,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

    俞寶兒一愣,搖了搖頭。

    “不會?”

    “不是,”她輕輕的說:“我相信他,這件事裏他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如果還要被帶上莫須有的猜測,是對他的不公平。”

    白曉寧點點頭,“寶兒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特別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只是有時候懶得動腦子罷了。”

    “纔不是,我很笨的。”

    喬謹川就總喜歡叫她小笨蛋,什麼都不放心,恨不得喫飯都用喂的。

    想到他,俞寶兒心裏酸酸澀澀的,他現在一定急壞了。

    又等了一會兒,躺在牀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白曉寧靠在牀頭看着窩在自己身邊沉睡的小寶兒,哭笑不得的說:“心真大。”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她終於聽到了動靜。

    凌晨一點,幾名身着黑衣的矯健身影悄然無聲的靠近了位於郊區的舊民居,守門的兩人被迅速解決,幾人攻入民居內部。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驟然響起,不知誰先開了槍,小小的民居里瞬間陷入一片槍林彈雨之中。

    就在這時攻進來一隊全副武裝的特戰人員,手持槍械迅速控制了局面。

    夜色籠罩的民居外,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如帝王一般降臨,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下車,他俊逸非凡的五官融進夜色裏,那雙冷冽的眸子深處透出凜冽的殺意。

    守在門口的特種兵走上前恭敬的報告道:“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一批人和段虎的人火拼,我們趕到之後他們悄悄的撤了,段虎本人好像提前得到消息已經外逃,派出去的精英小隊正在追查,那些神祕人是否需要查證身份,請您指示。”

    喬謹川神色淡淡的,“不用了,太太呢?”

    “在二樓休息。”

    “嗯。”

    一樓客廳裏躺着幾具屍體,和幾個中槍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他彷彿看垃圾一般掃了一眼便皺起了眉。

    “全部處理掉,一點兒血腥味都不能留下。”

    “是!”

    喬謹川擡腳上樓,臥室門口守着的特種兵不約而同的喚道:“喬爺。”

    門推開,只見不算破舊的臥室裏白曉寧正坐在牀邊捧着手機在發小心,看到他進來,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一小團。

    悄悄的走過來說:“你來了我就放心了,我先下樓等你們。”

    就在白曉寧擦肩而過的時候,喬謹川冷淡的說道:“幫我跟霍家三小姐道一句謝。”

    白曉寧擺擺手,“我替我姐回你,不用了謝,寶兒是我姐們兒不是外人。”

    房門被重新關上,喬謹川看着牀上的小人兒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鬆懈。

    他剛要過去,卻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深色的地磚上散落着一堆瓷器,其中一片瓷片上赫然沾着血跡!

    俞寶兒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車裏了。

    她睜開眼看到抱着她的男人,惺忪着睡顏甜甜的說道:“你來啦?”

    喬謹川垂眸,懷裏溫軟的小人兒笑容溫暖的能融化整個寒冬的冷。

    “對不起,又沒有保護好你。”

    俞寶兒小貓似的往他懷裏鑽了鑽,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睛裏閃爍着滿滿的信任,“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來到喬氏財團旗下的私人醫院,醫生給俞寶兒處理了腳底的傷口。

    傷口不大,醫生說不用包紮,只要不沾水自然癒合就可以了,可喬謹川卻要求必須包紮,還要打破傷風。

    最後俞寶兒看着包裹起來的左腳,說他大驚小怪。

    白曉寧說去找她姐,並沒有跟他們來醫院,說明天會去江景別墅看她。

    回去的路上,喬謹川把段虎的事情告訴了她,

    原來陸城的事情了了之後,段虎因貪污受賄,脅迫當地企業索取錢財的事被判了無期,但沒想到他居然逃了出來,還盯上了俞寶兒,想利用她要挾喬謹川給錢好躲到國外去。

    只是他沒想到喬謹川的消息這麼靈敏,短短的時間內便找到了舊民居的所在地,更沒想到他居然爲了俞寶兒出動了當地的一支武裝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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