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爲歡看到窗簾拉上,勾脣笑了。

    怎麼生完孩子還是那麼瘦呢?喬謹川怎麼養的她?

    說曹操曹操到,高大矜貴的男人身着寬鬆的淺色家居服,迎着海邊燦爛陽光朝他走來。

    他突然想起,剛纔在窗臺站着的小女人身上穿的,好像是同色系的家居裙?

    他咬了下後槽牙,下意識的摸了摸藏在衣服裏的鑽石耳墜。

    喬謹川走近了,淡淡的說:“辛苦了。”

    “見外了兄弟,”施爲歡皺了皺鼻子,“你身上有股奶腥味,看出來當爹了,恭喜啊。”

    提到兩個小奶娃,喬謹川腦海中浮現的畫面確實他家小寶貝抱着孩子的畫面。

    他回眸看了眼遠處的窗戶,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嗯,多謝。”

    保鏢們在這邊卸貨,兩人走的遠了一些,來到沙灘上。

    日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遠遠的好像從天空中撒了一把鑽石下來,亮的晃眼。

    喬謹川沉眸望着遠處,手隨意的插在褲袋裏,問道:“津市那邊情況怎麼樣?”

    津市霍家。

    “用得着我說嗎?”施爲歡踢着腳下的沙子,“霍家丟了二十一年的寶貝終於找到了,寧素和霍弈鳴把這顆滄海遺珠看的比自己眼珠子都重,當然會灑下天羅地網來找她。”

    “你這座小島雖然位置足夠隱蔽,但是以霍家當今在全球的勢力和財富,找到你們只是時間的問題,我建議你最好自首,以免到時候鬧的太難看。”

    喬謹川聽着,黑眸依然古井無波。

    霍家再如何勢力龐大他從來不怕,他只怕……

    他下巴微微揚起,嘴角揚起,盡是肆意的味道,“你說,他們會殺了我嗎?”

    施爲歡挑眉笑了,“不一定哦,霍弈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俞寶兒可能不至於他殺人,但是寧素因爲女兒的死患上了抑鬱症,他愛妻如命,結果很難說。”

    他說着,眼中劃過一道詭異的色彩,“不過,寶兒這麼愛你,也許看在她的份上不會把你怎麼樣,可如果她知道你騙過她呢?”

    喬謹川沒有回答他。

    溫熱的海風夾雜着清淡的海腥味撲面而來,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施爲歡收回目光,微微嘆了一聲,“你好自爲之吧,以後這件事被揭發出來,我家老頭子知道我幫了你,他愛女如命,恐怕不會輕易饒我。”

    “多謝了,”喬謹川轉過頭來,“到那一天,所有的後果我會全權負責,不會連累你。”

    “好了,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施爲歡拍拍他的胳膊,“我得趕緊走了,儘量不讓人發現我的行蹤。”

    兩人並肩往直升機走去,施爲歡突然提起一件事,“對了,程凱煬爲了他那個女朋友跟家裏鬧翻離家出走了,想逼他家承認那女孩,意外嗎?花花公子也有爲愛情沉淪的時候。”

    若是以前,喬謹川恐怕會嘲笑程凱煬是個傻瓜,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傻瓜,知道他遇到俞寶兒,他才明白愛情這種看不到摸不着的東西有多令人盲目。

    他淡淡的笑了,“讓人意外的,又何止是程凱煬呢?”

    施爲歡嘴角僵住了,半晌,他欲蓋彌彰的笑了笑,“我沒這福氣。”

    直升機緩緩升空,逐漸消失在海平面。

    俞寶兒正坐在躺椅上給女兒餵奶,嘴裏唱着小時候藍玉唱給她的歌謠,喬謹川推門而入。

    他將手裏的衛星電話隨手放在桌上,來到躺椅旁,他俯下身,現在親了下小妻子的臉頰,又親了一下女兒。

    “晚一點再打,現在是華國的夜裏。”

    “噓,”俞寶兒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小聲的說:“糖果睡着呢。”

    似乎爲了印證她的話,原本閉着眼睛喫奶喫的正香的小姑娘居然在此刻睜開了眼睛。

    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啊轉,最後定格在身旁的爸爸身上。

    她發出嗚嗚的聲音,俞寶兒擔心奶水嗆着她,便暫停了餵奶,拿旁邊準備好的小奶巾給她輕輕擦拭着嘴角的奶漬。

    小姑娘看到爸爸便興奮的晃着藕節似的小胳膊求抱抱。

    喬謹川神情柔軟,把女兒抱了起來。

    俞寶兒讓育嬰師將兒子抱過來,小傢伙剛醒,皺着眉頭哼哼唧唧的似乎很不滿的模樣。

    但落在媽媽懷抱裏的時候,則瞬間變成了小乖乖。

    喬謹川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兒,瞥了眼狼吞虎嚥的兒子,皺眉道:“奶糕交給她們喂就好。”

    “不要,”俞寶兒抿脣望着兒子圓鼓鼓的小臉,眼神溫柔如水,“我想盡量自己喂。”

    他當然不會反駁他的小寶貝,只是眉頭依然皺的緊緊的,“他喫奶的力氣太大,時間久了會疼。”

    “沒關係啦,力氣大才好嘛,說明身體健康,”

    “……”

    喬謹川看着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兒子,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威脅。

    小奶糕閉着眼睛喫的香甜,俞寶兒擡頭看他:“剛纔那個人是誰呀?有點眼熟。”

    他收回目光,輕輕晃動着手臂,懷裏軟乎乎的小女兒咯咯笑了起來。

    “是施爲歡。”

    “哦,他怎麼沒進來坐坐就走了?”

    喬謹川語氣平淡的說:“他有急事。”

    俞寶兒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小糖果攥着爸爸的手指晃着小胳膊,喬謹川笑笑,“乖寶,施爲歡這個人,給你什麼感覺?”

    “施爲歡?”

    俞寶兒迷惑眨眨眼睛,眼前浮現起不久前見過的男人,腦子裏蹦出來的確實那輛帶着許多傷痕的奔馳大G。

    她隨口說道:“很有一種野性的美。”

    美?

    喬謹川眉頭皺的比剛纔還緊,“他有我美?”

    說完又自覺不恰當,極快的否認,“不是,他比我長得好看?”

    懷裏的小姑娘感覺到爸爸突然迸發的強大氣場,愣了一下,扁扁嘴哇的一下哭了。

    喬謹川開始手忙腳亂的哄女兒。

    可小姑娘實在難哄,向來穩重運籌帷幄的喬爺十分無可奈何。

    俞寶兒怔忪了幾秒才恍然大悟,她老公剛剛……在喫醋?

    她看着難得忙亂一次的喬謹川,突然覺得她老公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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